第10章
“中級藥田每個月的貢獻點漲多少?”
“每個月五十點�!�
“那什么時候考核?”
“今天下午�!�
“這么急?!”
這最后一個問題讓現(xiàn)場頓時啞火,一時間都有點著急忙慌起來。林南音也有點意外,她還以為會有個一天或幾天準備準備呢。
“上面本來就是急著要人,沒什么好拖的�!睆埞苁碌�,“中午你們別回了,就在我這吃個便飯,下午我再帶你們一起過去。”
聽到要在這吃飯,大家都有點不好意思,紛紛婉拒,不過這婉拒的力度很像是過年婉拒壓歲錢,嘴上說不要,實際口袋早已悄悄張開。
大概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從前,管理階層都過得比平常人要舒服,中午一到,林南音在張管事這吃到了穿過來的第一頓饃饃。
雖然這饃饃黃中帶黑,糙不拉幾,但粗糧的口感吃起來很有嚼勁,再包著用水浸開的鹽干野菜一起吃下,香到迷糊。
最后林南音一口氣吃了四個,吃完只覺相當滿足。
張管事做人挺大氣的,這年頭這種程度的米糧不算便宜,但東西上了桌再多再貴他臉上都沒出現(xiàn)半絲肉疼,看誰吃完了也不問還要不要,直接就給接著擺上。
就拿林南音來說,一直到她吃飽,她面前的碗里還放著兩個黃饃。張管事這格局,怪不得人家現(xiàn)在能是個管事。
吃完就是等待,在等待的途中,林南音因為手上沾了鹽水,遂去了張家的廚房里洗手。
待她洗完轉(zhuǎn)身,卻見張管事端著一堆碗筷進來了,見到她,他道:“我給你們每人準備了六個饃,你還有沒吃完的不如等下包著帶回去用吧�!�
“多謝張叔�!绷帜弦魯[手謝道,“不過現(xiàn)在大家伙過得都不寬裕,蹭您一頓吃的已經(jīng)夠不好意思了,再連吃帶拿我這心里也過意不去�!�
“那好吧。”張管事笑了笑,沒強求,不過在他將手里東西放下的時候林南音卻聽他道:“等下考核去的是紫母地丁香藥田。”
林南音微怔了一瞬,旋即明白張管事的用意。她朝著張管事抱了抱拳,算是無言謝過他的提點。
出廚房,其他人都在屋子里查看著張管事這幾年整理的種植手記,林南音走到人群里下意識尋找起有關(guān)紫母地丁香的培育資料來。
一個時辰后,張管事讓所有人整理儀容,跟著他一同前往山腰的藥田。
林南音從未去過山腰,等她到了她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說是說山腰,其實應該叫更高一點的山腳,距離腰的位置還遠著呢,但就算是這樣,周圍參天的古木也還是讓這生出幾分與世隔絕的味道。
當然,真正吸引林南音的并不是這些樹啊藥啊什么的,而是這周遭里漂浮著的更為濃郁的靈氣。
她仔細感受了下,這里的靈力濃度相當于山腳下的兩到三倍,如若她能在這修煉,速度必然會快上許多。雖然她現(xiàn)在有靈石加成,速度不慢,但靈石到底有被用完的一天,而這里的靈力卻是無窮盡。
林南音本就樂意升這個職,現(xiàn)在見能加速修煉,對這中級藥農(nóng)的位置自然更加熱切。
和張管事提醒她的一樣,他們的考核地點是在一片紫母地丁香田里,這些紫母地丁香應該是被疏于管理,所有依附在古樹上的藤葉都有點萎靡不振,少數(shù)葉子還開始發(fā)黃。
考核的內(nèi)容很簡單樸實,一人一條藥壟,限時兩刻鐘,處理完的最快最好優(yōu)勝。
其他人沒有提前準備,時間開始后還有些手忙腳亂,林南音來之前就在看相關(guān)資料,再加上三級生疏種植術(shù),對付這紫母地丁香不說游刃有余但也足夠了。
兩刻鐘過去,考核結(jié)束,林南音毫無懸念地被負責考核的管事點名留了下來,而其他人則各回各家,在下次考核機會來臨之前都不準再踏入這片區(qū)域半步。
“接下來三個月這塊地就交給你處理。三個月后,這些紫母地丁香活了你就能留下來,如果活不了,你也只比那些人延后三個月走人,且期間你半點貢獻點都拿不到�!笨己斯苁滦涨兀莻不茍言笑的老婦人,她丟下這么一句話就轉(zhuǎn)身走了。
留下林南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里閃過若有所思之色。
別的不說,對方這態(tài)度和當初她試探薛勇的態(tài)度差不多,都是沒定條條框框,就看被試探的對象自己怎么做。
所以所謂的考核,其實現(xiàn)在才算真正開始是吧。
林南音琢磨了下,在中級藥田當藥農(nóng)無非兩點,一是專業(yè)技能過關(guān),二是省心省力別惹事。第一點她現(xiàn)在是過關(guān)了的,而第二點估計現(xiàn)在考核的就是這個,畢竟越是重要的位置,穩(wěn)越是關(guān)鍵,不然來個別有用心的人得罪了山上什么人,大家伙全跟著玩完。
琢磨完,為保險起見,林南音在傍晚下山的時候還是繞路去了一趟張管事家,誠心向他請教了番要如何做。
看到她來,又見她態(tài)度一如既往地謙遜,張管事臉上的笑容真了幾分,在得到林南音的詢問后,他只回了一句忠告:“一做一不做,分內(nèi)的事盡心做,不是分內(nèi)的事半點也別做,多做多錯。”
說白了,就是安分守己,把自己當種藥機器人。
“好,晚輩受教了。”
晚上林南音的晚飯還是在張管事家吃的,也是這頓飯張管事把自己的妻子和三歲的孩子正式介紹給了她,同時張管事對她的稱呼也由‘林姑娘’變成了‘林侄女’。
成年人的社交禮儀中,這種稱呼的拉近代表著關(guān)系的拉近。
雖然很樂意接受這段良好的關(guān)系,但林南音還是有點好奇,只是一個中級藥農(nóng)而已,又不是進管理層,張管事對她的態(tài)度是不是變化過分大了點。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真正的緣由。
20
第
20
章
此時此刻,林南音入選中級藥田的事已經(jīng)傳了出去,當天傍晚就有不少消息靈通的提著禮物上了門,這種錦上添花的事自然少不了刀疤青。
刀疤青不是最后到的,他同其他人寒暄一遍后,就和薛勇坐去了廚房烤火。其他人也知道他們倆合伙開了個藥店,只當他們有話要私聊,也沒去廚房打擾。
“禮物待會兒你替我轉(zhuǎn)交一下,我坐會兒就走。”刀疤青手放在灶臺便烘著火,橘紅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一閃一閃的,越發(fā)顯得他臉上的刀疤可怖。
“怎么不等林大夫回來?”薛勇給他倒了杯水奇怪道,“林大夫應該很快就要到家了�!�
“她讓我也以后少和她碰頭�!钡栋糖嘤行o奈,他雖然長得是不咋地,但不至于丑到連見都不想見吧。
“這倒是林大夫的性子�!毖τ卢F(xiàn)在是知道了,林大夫這人最不喜歡麻煩,刀疤青目標太大,林大夫不愿意和他在明面上扯上關(guān)系很正常,“話說回來,你現(xiàn)在在外事堂還成嗎?”
靈蛇幫散了,很多人死了,就怕有些人不愿意放過他。
“有錢開道,怎么會過得不好�!�
刀疤青懶得提的語氣,薛勇卻想到了冬至那天晚上林南音的話,不由戲謔笑道:“你去外事堂不會真是想當幕后操控的那只手吧�!�
刀疤青抬眸看了他一眼,“這話怎么說?”
“就是先獲取某個堂主的信任,然后反過來利用他手里的權(quán)勢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你現(xiàn)在不好拋頭露面,所以先在人后隱藏個十幾二十年,等老的老死了,新的管事上位,沒人再記得半年前發(fā)生的事,你到時候再重新回到大家的視野當中,甚至將來你會是新一任的外事堂總堂主。”
薛勇的話讓刀疤青咂摸了下,旋即頗為認同道:“你這主意不錯,我可以試試。”
薛勇:“哈?”
“真沒想到你平時老實巴交的,竟然還有這番見解,是我小瞧你了。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外事堂得了,以后也幫我做做參謀�!钡栋糖嘌埖�。
“別,”薛勇想也不想就擺手道,“這些要真是我自己想的我還有點底氣,可惜這我都是聽人說的�!�
刀疤青好奇:“誰說的?”
“還能有誰�!�
刀疤青默了。
過了片刻,他終于是忍不住道:“你說這小姑娘究竟是怎么長的,我看著年紀也不大,怎么為人處世這么老道�!�
“關(guān)鍵是做事還滴水不漏。”薛勇補了一句道。
“確實。”刀疤青認可道,“幸好這樣的人是友非敵,不然肯定非常難纏。”
他這話讓薛勇想到了去年那兩個倒霉鬼,“希望你能一直這么想下去�!�
“……”刀疤青又默了,“你這是在提點我呢還是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都有,但是我不能告訴你。”
刀疤青看著對面的漢子看了會兒,見對方始終沒松口的意思,也就放棄了,“行吧。我本來還想晚點再拿出來的東西,看樣子今夜就可以送了�!�
這回輪到薛勇好奇了,“什么東西?”
刀疤青用他的話堵他道:“不能告訴你�!�
薛勇:“……小氣!”
在刀疤青重新把禮物準備好時,就聽外面?zhèn)鱽韯屿o,正主兒回來了。
林南音還沒到家就遠遠聽到家里客人聊天的聲音,她以為都是來找薛勇的,畢竟他那藥店如今開的像模像樣,每天來拉關(guān)系的人不少,然而她一打開院門,卻見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林大夫,聽說你往后就負責山腰的藥田了?”薛勇先一步開口替林南音解釋了下這些人的來意,“這些都是前來恭喜你的管事�!�
說著,薛勇將所有來人的名字和身份一一同林南音介紹了一下,這些人大多都是那些外事堂十二堂主的下屬。
“只是暫時得了資格而已,具體能不能留下來還要看運氣�!绷帜弦粢贿呏t遜地表示自己只是運氣好一邊心中越發(fā)覺得這中級藥農(nóng)并非表面那么簡單,先是張管事態(tài)度變化,接著又是這些平時眼高于頂?shù)娜松祥T道賀,只單純一個種藥的不值得這般待遇。
“一般人還得不到這樣的資格呢�!逼渲幸蝗诵Φ�,“林大夫這以后要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哪�!�
“哪里的話,不過是換個地方種藥罷了�!绷帜弦糇鞒鍪軐櫲趔@的樣子擺手道,“真要說起來,平時還得諸位多照拂照拂我們才對�!�
“看來林大夫是真不知道,山上給仙長選拔仆從都是優(yōu)先從山下的自己人里選的。藥師的仆從必須要懂藥性,負責高級藥田和靈田的都是道宮的仙長,只有中級藥田的藥農(nóng)才有被選拔的資格。西區(qū)的謝前輩你應該知道吧,之前他就是個藥農(nóng),后來山上缺人才將他選了上去。林大夫你這么年輕,進道宮那是遲早的事�!�
竟然還有這種規(guī)定?
成為藥師仆從算是和修仙者搭上了關(guān)系,那張管事和這些人的熱切也就能說的過去了。
對于這些,林南音也沒覺得他們虛偽。趨利避害,人之常情,只要他們別在她光鮮的時候上趕著,在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就行。
“這我還真不知道,借諸位吉言,日后我若真有這造化,在座諸位都將是我的福星�!绷帜弦粜Σ[瞇同他們寒暄道。
“好說好說�!�
本來氣氛這么融洽,少說也得有頓飯菜請客。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來者都知林南音家境一般,在好好寒暄客氣了番將禮物提到林家后便都各自很有眼色地提出了告辭。
等到院子里的人全部離開,林南音又同薛勇夫妻聊了兩句便開始處理客廳里的禮物。
這些人送禮也送的大方,幾乎人手一包藥材一包肉,外加十來斤精糧,不可謂不貴重。
在林南音把東西收拾到一半時,突然見某藥材包里掉出一份二十畝良田的地契。
良田?
林南音仔細一看,地契上寫的良田不是安全區(qū)內(nèi)的業(yè)田,而是農(nóng)莊范圍內(nèi)預售的良田,且授契人的名字是刀疤青。
看到這地契的時候,林南音突然就明白刀疤青加入外事堂是為了什么了。外事堂暫時不可能會有他的位置,所以他趁著現(xiàn)在勢力統(tǒng)一的時候?qū)⒘ν馐�,這樣既不會在別人碗里搶肉,道宮估計也會樂見其成不會施加阻力。
好家伙。
現(xiàn)在這地契是預授,等到農(nóng)莊真正整頓出來,那她憑著這張地契就成也一躍成小地主了?
想想還挺美。
把禮物收拾好,林南音拿了一部分不易保存的肉食和精米出來分送給了鄰居。
她和薛氏夫婦的關(guān)系如今不必那么拘禮,薛妻大大方方收了,次日林南音起來就見她連帶著自己的早餐一并做了。
這也挺好,倒省了她一番事。
于是反手林南音就將自己的存糧全拿出來交給了薛妻,表示以后兩家就并一家吃。至于搭伙的費用,她知道讓薛妻自己拿糧薛妻估計不會,所以她把刀疤青送她的地契拿了出來給薛勇看了看,說以后農(nóng)莊那邊可以種田了,這二十畝田的東西她只要三成,剩下的薛勇夫妻是自己種還是租出去他們自己決定。
一下字解決了兩件事,林南音神清氣爽。
吃飽喝足扛著藥鋤照例出門,她開始了她為期三個月的試用期。
說句實話,這個試用期林南音過得其實挺輕松。
因為山腰靈氣更濃郁,她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去藥林,然后在藥林待到天黑才回來,午飯都是在直接在藥林里解決,雖然中間時常有窺探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但她行得正坐得端她一心只想好好種藥,把藥林當作自個兒的第二個家,這很合理。
三月的試用期眨眼即過,春去夏來,在夏天的尾巴到來時,或許是因為她的‘勤奮’,她順利通過試用期,正式成為了中級藥農(nóng)。
在轉(zhuǎn)正的這天,林南音以為自己會繼續(xù)守著這塊紫母地丁香藥林繼續(xù)待下去,然而之前負責考核她的老婦卻將她丟到了另外一處藥林,讓她負責另外一處名為寒月草的植物。
那寒月草藥如其名,通體呈現(xiàn)一種冰色,一株一葉,葉如彎月,煞是好看。最關(guān)鍵的是,這草不僅長得像冰,就連靠近都能感到一陣寒意,這讓林南音又小小漲了一番見識。
“你最主要是任務就是每日早中晚給寒月草澆水,不管刮風還是下雨一次都不準少�!�
“?”林南音以為自己聽錯了,“下雨也要澆?”
老婦人看了她一眼,“要澆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寒潭里的寒水�!�
寒潭?
林南音知道道宮山腳下所有的河流和水塘,她敢確定沒有一個是叫寒潭的,除非那寒潭不在山腳下。
老婦人也沒多解釋,直接轉(zhuǎn)身讓林南音跟著她走。
這一路過去,山林茂密,古樹蔽日,大約走了兩刻鐘,老婦人才帶著她來到一株古松前站定,接著林南音就見她從懷里摸出一枚白玉牌印在古松身上,下一刻,林南音只感覺眼前一花,周圍陰暗的森林剎那間變成了覆蓋著冰霜的溪澗。
這是……空間法則?
林南音瞳孔一縮,心中無比訝然。按道理來說,禁制需要靈力才能運轉(zhuǎn),而她剛剛一路走來半絲靈力都沒察覺到。
這究竟是她修為太低,還是這就是道宮的底蘊?
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的另一片空間,覆蓋著霜色的山林層層疊疊,完全就是一片冰雪世界。再看腳下,越是靠近中間的溪水,草葉上的冰霜就越厚,踩上去能聽咯吱聲。
而最讓林南音感到驚異的是此時溪澗中還有幾個人泡在里面,他們已被霜覆了滿臉。不湊巧,其中一個她還認識,正是當初她買人家草席的那對姐弟中的弟弟。
如今一年未見,那少年長高了許多,臉頰也長了肉,氣息更是引氣入體成功,達到了練氣一層。
21
第
21
章
林南音能看到的,老婦人往中間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她忙止了腳步,帶著林南音退回了入口邊緣處。
“今日寒潭處有仙長修行,我們不便過去打攪。接下來的話我說你聽,做不到你就滾蛋。”老婦人壓低了嗓音,語氣很是不近人情,“我們前面四十步的石板臺子是以后你打水的地方,別的位置的水近了太寒遠了又沒效果,只能是那處的水。這水冰寒刺骨,切記不能用手去碰。上次有人不聽勸偷偷在水里洗了個手,下場就是兩條胳膊直接被凍廢�!�
這水竟這么厲害?
“另外,別借著打水的名義在里面瞎逛,不要妄想自己不該得的東西。知道你這位置是怎么空出來的嗎,就是因為有人不死心非要尋上山的路,到現(xiàn)在他的尸體都沒被找出來�!崩蠇D人聲音里噙著冷笑,“你要時刻記住你的分內(nèi)之事,若是驚擾到仙長,到時候不僅沒人能救你,就連舉薦你上來的張管事也會跟著遭殃。希望你是個聰明人,能明白我的意思�!�
連坐啊。
這要她真犯了什么事,道宮的不悅不說,她還要承受張管事的報復。
對此林南音沉默以對。
這種時候再多的保證都是虛的,說的不重要,重要是怎么做。
在老婦人的引導下,林南音大概了解了她未來的工作流程后,老婦人就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她離開了這處寒潭。
兩人回到藥林,老婦人仔仔細細觀測了每一株寒月草,又給林南音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點,這才在最后走時將之前用的那枚白玉牌交給了她,“好好做,接下來五年你若不出差錯,我會再給你換個好去處�!�
這話林南音倒沒覺得老婦人在畫大餅,因為給寒月草澆水的確不是什么好活那寒池水有毒。
更確切的說,是有寒毒。
她剛剛只在邊緣地帶站了片刻,就感到有一絲寒意侵蝕她的骨髓。
她是修士,這點寒意用靈力一逼就能排出體外,而若是普通人,只會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寒毒的侵襲,時間一久,身體肯定承受不住。長此以往,身體根基受損,下半輩子都將與病痛作伴。
老婦人說五年給她換崗,可能是普通人最大的承受時間就是五年。
怪不得這樣一個有概率和仙長接近的活會落到她這個新人頭上,看來是都知道這份活是用命在做。
在中級藥農(nóng)有概率走正統(tǒng)路子成為某位仙長的仆從的條件下,這種自短壽命的事沒人愿意做也確實不奇怪。
不過這件一般人想逃避的事,對林南音來說卻有可能是件好事。剛剛那些泡在溪澗里的道宮弟子,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在鍛體?
如果這寒池水對修煉者來說鍛體之效的話,那她可真是瞌睡碰到了枕頭。
過去的一年多,她修為是在提升,但肉身強度卻始終沒什么進展。根據(jù)她之前看的那本修仙手札來看,強壯的體魄也是日后突破的必要條件之一。
人體就如水桶,桶的質(zhì)量不行,修為再厲害也還是有短板,且越到后面修行就越艱難。她現(xiàn)在修煉本來就足夠艱難的,再難那可能連龜爬都不如。沒條件也要創(chuàng)造條件,所以她一直在配錘鍛肉身的藥,可藥材難尋,到現(xiàn)在她都還沒湊出一副。
現(xiàn)在那寒潭中的水若也能有鍛體之效,倒省卻了她很多事。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猜測,具體如何她還得再觀察觀察,若是能和那少年近距離‘交流’一下就更好了。
對了,那少年叫什么來著?她好像還不知道,回頭得去打聽打聽才醒。
心中慢慢總結(jié)著今日份發(fā)生的事,林南音依舊在藥林里待到天黑這才往山下走去。
等她回到家中時,還沒進院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嚐狒[的交談聲,推開門一看,她家門口的小小的院落里已經(jīng)來了一堆人:張管事一家、刀疤青、錢寶林,還有先前來送禮的一些管事,但凡和她有點交情的基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