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行,那這名字就先這樣定了,你有更好的回頭再說�!绷帜弦舻�,“我該忙我的活去了,今天除夕,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說完林南音想了想還是又同他道:“反正都是拼命,或許以后你可以試試光明正大兩敗俱傷的方式,只是在打斗前一定要讓修為更高深的前輩在場�!睕]人會喜歡陰毒的人,當一個人被打上了這個標簽后,往后就算不做什么也會被人所不喜而暗中被使絆子。
聞言周飛白眼里浮現(xiàn)若有所思之色。
這次的見面對林南音來說算是個小插曲,周飛白的路以后還是看他自己怎么走,她所認為的不一定是適合他的,她只能給出建議。
可能周飛白聽進了她的建議,再次在一個月后見到周飛白,林南音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氣質(zhì)又變了些,他現(xiàn)在一改往日的沉郁,表面看著很是無害開朗,但林南音能看的出來,這些都是表面,他的眼底深處還是帶著狠辣,只是現(xiàn)在他學會了偽裝。
也不知道這孩子究竟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理路程,也許現(xiàn)在是最適合他的路。
周飛白的改變給他帶來的好處也很明顯,至少他現(xiàn)在變得極其合群,有好幾次林南音進入寒潭的時候都能聽到其他人親昵地喊他“飛白師弟”,甚至還有管帶他們的道宮弟子還會單獨給周飛白輔導。
“這都要謝謝林大夫你的提醒�!痹谀炒斡滞茱w白單獨相處時,周飛白如此對林南音道,“我按照你說的那樣,他們挑釁我的時候我都豁出去用兩敗俱傷的法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人敢再惹我,甚至我那最好斗的大師兄還覺得我這樣是真性情,不藏著掖著,很對他的胃口,如今對我總是多加照拂。
那些人對我態(tài)度由倨到恭,這都是林大夫你的功勞,你說我該怎么報答你呢?”
林南音擺手,正要拒絕卻聽他又道:“大師兄說進入練氣中期后就能招自己的仆從,林大夫到時候來當我的奴仆吧。”
奴仆?
縱然知道或許在周飛白看來,這是個無數(shù)普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但某些思想已經(jīng)根深蒂固的林南音聽到這個詞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那就不必了,我不愿意�!彼苯泳芙^道。
“為什么?”周飛白有些不悅。
“我不認為給人為奴為婢就是被報答,也許其他人樂意,但不包括我�!�
“那你要我怎么報答你,總不能是娶你吧?”周飛白的話讓林南音驚到了,而更讓她愕然的話還在后頭,“那不可能,你只是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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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飛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沒有一絲對異性的旖旎,更多的是一種審視與斷定。他毫不在意自己心情的直白,讓林南音不由皺起了眉頭,因為她心里很清楚,這種態(tài)度的本質(zhì)是俯視、是看輕、是瞧不起。
不管是有意無意,在周飛白的心中早就將他們的等級劃分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在你心里只有修士才配和你交友,那的確是我唐突了。我若知道你心里瞧不上我等凡人,那我定然不會與你多說一個字。”說完林南音轉(zhuǎn)身便走,且她在心里已經(jīng)做出決定,往后將同這人永遠劃清界限。
道不同不相為謀。
打水、回去澆地,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南音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她的表情被前來干飯的飯搭子少女看在眼里,她不由道:“你好像不高興�!�
這么半年來,紅衣少女日日中午都會來和她一起用餐,兩人由一開始的相互不搭理到后來也會偶爾聊上一兩句。
自從突破練氣三層后,林南音也已經(jīng)看出少女的確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之所以能突然出現(xiàn)在姚林完全是她身上某件法器的作用。
沒有修為等于少了大半威脅,在少女面前,林南音有時候也不會那么拘束。
“沒有不高興,我是在反思。”林南音回道。
當初她是因為從周飛白那知道了寒水鍛體的事,后來想著該有所報答所以才當了他們姐弟之間的傳話筒,再后來又為周元娘的好心思所動容,體諒她的記掛之情,遂又繼續(xù)和周飛白有接觸。
可歸根究底,從一開始她本來就不是奔著周飛白這個人的品性而結(jié)交的,本來就是一碼換一碼的交易,是她自己知道周飛白被霸凌后下意識共情弱者。
可實際是人家需要她的共情嗎,根本不需要。
“那現(xiàn)在反思清楚了嗎?”飯搭子問。
“算是吧�!鼻椴豢勺钥�,她無愧于心,足矣。
“那……開動?”
“開!”
心念通達,這飯吃的自然也香。
傍晚林南音回到棚戶區(qū)找到周元娘說周飛白現(xiàn)在修為大漲,往后不會再去寒潭,傳話一事她將無能為力。
對此周元娘雖然很遺憾,但這之后林南音還是會時常收到她做的衣物,四季未曾斷過。
周元娘對自己如此之好,林南音也禮尚往來。她念著周元娘即將生產(chǎn),防備她到時候遇到意外,便去事務堂那邊兌換了一點藥丹以備不時之需。
哪知她剛兌完不久,凡人區(qū)就差點遭遇滅族之禍。
這場禍事若只從過去的年里看,會覺得極其突然,但從整個人族衰退式微的進程來看,就成了必然。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孱弱的種族注定被欺凌踐踏。平日里低調(diào)處事倒還好,可一旦有了點火的引子,引起了周遭的主意,勢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件事的源頭要從某天傍晚林南音嗅到一股奇特的異香開始。
那香氣不同于她從前嗅到過的任何一種香味,她只嗅上一口就覺得腦海一陣清明,諸多雜念也隨時消散。
當她想再多嗅上幾口時,卻見一道流光從凡人區(qū)上空劃過,然后遁入山林,和那人身影同樣消失的還有那縷奇特的香氣。
什么樣的寶貝都不收進儲物袋反而要這樣招搖過市?
將心比心,林南音覺得自己如果獲得一件好東西肯定會第一時間藏起來不讓人察覺,所以剛才飛過的人究竟是炫耀之心甚濃還是……那東西根本收不進儲物袋?
前者還好,如果是后者的話……
林南音心頭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一般收不進儲物袋的寶物,不說東西好不好,引起覬覦的概率肯定翻倍增長。如果是從前那還好說,最多是人和人斗,冤有頭債有主,可現(xiàn)在安全區(qū)之外妖邪林立,誰知道剛掠過去的那人一路上引來了多少目光。
現(xiàn)在天色將晚,日頭已經(jīng)西斜,再過不久就要天黑,暫時她還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能跨越魂霧,有可能這將是最后的時間。
不管是不是自己過于謹慎,林南音匆匆澆完水后就飛快回了棚戶區(qū)把薛勇和刀疤青夫妻都叫到了她家。
“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難以跟你們解釋,現(xiàn)在你們先聽我的。薛嫂你去準備食物和水,最少是我們這些人天的份。刀疤青你現(xiàn)在把我們手里所有的貢獻點都去事務堂兌換成丹藥,那種保命的療傷的都可以,最大限度的去買。薛大哥你去搜尋好挖地洞的工具,等下我們要動手挖地洞,深度最少三丈,越深越好。我知道你們有疑問,先別問,等回頭能說了我會再告訴你們。”其實她一個人就夠了,不過這種時候自然不能出全力,畢竟她表面只是個‘武林高手’。
可能是林南音向來做事靠譜,這次她突然要做這些事,其他人相互看了眼后沒多說什么,當即按照她調(diào)配的那樣忙碌起來。
工具很好找,不多會兒薛勇就找了三把石鍬來,“三丈深會不會挖出水來?”
“不會,之前他們想挖水井挖了五丈深都沒見到水的影子�!绷帜弦糁垃F(xiàn)在也沒更好的工具,她也就將就用著來挖掘,讓薛勇把土運出去。
她和薛勇在下面忙活,上頭兩個孩子也在幫忙拉土。周元娘見狀主動請纓去接手薛妻的活,讓薛妻過來幫忙。
半個時辰后,刀疤青回來的時候就見地道已經(jīng)挖出了半丈深的距離。
“這么快?”他有些瞠目結(jié)舌。
“小瞧我是不,更何況下地洞的空間又不大,能透氣就行�!绷帜弦舻溃澳闵購U話,快下來幫忙�!�
“行,我來了�!�
小院中間的土越堆越高,因為林南音控制了速度,差不多到半夜時他們才挖到原定的三丈深。越到后面運土越麻煩,好在人多活干起來也快。
等到天色臨近破曉,將近四丈深的地下一五六平方的空間就被挖了出來,他們這些人擠一擠勉強能擠下�?臻g一挖好,林南音就把孕婦和小孩先轉(zhuǎn)移了下來,接著就是食物和水還有各種藥品,至于油燈之類的,只帶了一盞應急用。
臨下來時,林南音把棗樹也給挖了下來,生死同存亡。
將這些都安排好,外面天逐漸變亮。
林南音本想上去看看情況先,結(jié)果她沿著繩子上去還沒來得及冒頭突然就感知到有東西從天而降朝她這個方向砸了過來,她當即一個松手回到了地下。
跟隨著她回到地洞里的是上面發(fā)生的劇烈震顫,上面一些松掉的土壤簌簌往下直掉,砸的林南音滿頭是泥。她撥開頭上的泥塊,默默地坐了下來用靈力支撐身處的這片空間,防止塌陷。
“嘭”的又是一聲震顫,還伴有一聲清脆的鳥嘯從外面?zhèn)鱽�,與此同時大團大團的火球從天而降,灼熱的氣息往下溢散,可能因為地方太深,這些灼熱并不明顯,但就算這樣,地下空間里的所有人都還是被嚇得死死咬住了牙齒,顯然這些動靜喚醒了他們以前那些并不好的記憶。
“這到底怎么回事?”周元娘終于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币驗樯褡R范圍有限,林南音這會兒只能感知到地面她家周圍的情況。
這會兒她的家已經(jīng)被從天而降的火焰給燒了,她的床她的褥子全都被燒了個精光。旁邊時不時就有驚慌的人跑過,嘴角叫著救命,但這會兒誰都自顧不暇,又有誰能來救他們。
道宮是真的不管,還是管了卻無能為力?
正想著周圍又是一陣地動山搖,上面像被什么東西猛烈撞擊一般,如果不是林南音用靈力頂著,估計他們所在的空間已經(jīng)塌方。
林南音正咬牙支撐時,突然眼里閃過一絲異樣。
此時此刻,她的正上方有一個道宮弟子正躺在地上,他的尸體已經(jīng)被轟到變形,死到不能再死。
道宮弟子的儲物袋,而且就他臨死前的氣息來看,修為絕對超過她。
要不要去拿?
林南音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她沒有猶豫立即施展斂息訣沿著繩子飛快躍了上去,還沒出去她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用神識查探了下周圍確定無人注意這里,她借著周圍還未倒塌的土墻作為掩體飛快地沖到了那尸體的身邊摘下了他的儲物袋,然后將尸體一腳送到隔壁燃的正旺的火屋中,做完這些她才迅速回了地下空間。
“以后我會給你報仇的,這些就當是我的酬勞。若你有后人,有機會我也會照拂一二�!绷帜弦粼谛睦锶绱顺兄Z道。
在下地洞的那瞬間,林南音用眼角余光撩了下天上。
此時此刻光圈上空盤旋著七八只身軀龐大的兇獸,各種法術從它們身上發(fā)出朝著玉昆山的道宮攻去,而平日里云霧繚繞的道宮外圍此時多了一層白色的鐘形光罩,但這會兒那鐘罩上面已經(jīng)裂痕斑駁,一副隨時快破的樣子。而鐘罩之外,幾十個身穿道袍的修士正在驅(qū)趕天上的兇獸,但效果微乎其微,甚至就那么一眼的功夫,林南音就又看到有修士被兇獸隔著光罩擊落。
這些就是妖獸?它們竟如此厲害,也不知道道宮能不能撐得住。
想到這,林南音忍不住又將那偷寶的人罵了千萬遍,各人機緣各人所得不假,但自己善不了后還拖其他人下水的話能不能別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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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洞后,林南音沒直接下到最底下,而是在洞口處一兩米深的地方用神識觀察著周圍,在等到了一刻鐘左右確定火屋里那具道宮弟子的尸體被燒毀后,而周圍也沒人來搜尋,她這才回到了地下室內(nèi)。
她懷里揣著的儲物袋因為主人死亡,上面的禁制已經(jīng)消散,稍微用神識一探,就能感知到里面有多大的空間和一些大概的物品,這會兒不方便,林南音就止住了查探的心思。
不過這意外的收獲讓她的心有點蠢蠢欲動。
果然殺人放火金腰帶,雖然這人不是她殺的,但若能再多撿幾個就更好了。
貪婪只在林南音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那么一瞬,就被她壓了下去。
這次尸體正好在她頭頂,且旁邊有毀尸滅跡的火焰,這要換其他的尸體其他的位置不見得會有這么好的機會,她不能為了這點東西把自己給折進去。
最后林南音決定就在這守株待兔,若有其他的尸體就在附近她可以撿漏,太遠的就拉倒。不過她覺得這樣的機會能有一次就已經(jīng)是走運,再來一次概率不大。
果然之后這樣的好運再沒光臨,反倒是半空中的戰(zhàn)斗越來越激烈,地面時不時就跟著遭殃一波,為防止自己踩狗屎運中絕招,林南音重新待回地下依靠大地的力量卸掉大部分攻擊力。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特別是上面時不時傳來同族凄厲的哀嚎聲,只要一想到那些人里有些是自己從前見過的說過話的,林南音的心就倍感煎熬。
在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林南音突然發(fā)現(xiàn)地面的動靜好像消失了。她開始還有點不太確定,凝神靜聽了片刻確定沒有動靜后,才讓其他人繼續(xù)在待著自己則躍去了洞口查看情況。
外面的確停止了打斗,這會兒半空中的妖獸和道宮門人正隔著光圈相互對峙著,看樣子是一方已經(jīng)妥協(xié),雙方正在談判。
他們談什么因為隔的太遠林南音聽不到,不過雙方的氣氛還是劍拔弩張,主要表現(xiàn)在道宮門人這邊個個靈力纏身身形防備似乎下一刻就能打起來。
而一般越作防御姿態(tài)的底氣越不足,想來先低頭的有些可能是道宮這邊。
中間他們好像談崩了一次,外面的兇獸一個甩尾一道青色的靈力透過光圈狠狠砸在環(huán)繞道宮的鐘罩上,讓鐘罩周身的裂縫更甚�?赡苁且驗檫@個讓道宮門人選擇了妥協(xié),很快,一白發(fā)白須老者拿了一樣東西出來。
那東西一出,林南音再次嗅到了昨日的異香。
果然是因為那件異寶所引發(fā)的戰(zhàn)爭。
上空老者雙手托著異寶不知同那些妖獸說了什么,最后老者將那異寶往空中一丟,異寶一出光圈那周身氣息最兇狠的兇獸接下后卻猛然朝著道宮的鐘罩噴出一道火焰。
本就搖搖欲墜的鐘罩因為這致命一擊發(fā)出一陣林南音都聽得到的“咔嚓”聲,緊接著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鐘罩碎了。
“畜生我跟你拼了!”變故只在一瞬間,原本還寶的老者看到鐘罩碎裂后仿佛受到了刺激,他突然大吼一聲身如閃電朝著光圈外的妖獸沖了上去,下一刻林南音就見那老者抱著一頭妖獸直沖凌霄,然后“嘭”的一聲在所有人仰望的高空處炸出一道肉眼可見的靈力光圈。
這是……自爆?
林南音見過不少為爭奪利益而死的人,她這還是頭一次碰到為了宗門而如此決絕的前輩。一時間她莫名有點眼熱,心頭是無限的悲哀。
人族啊,還是太弱了。
老者自爆而死,尸骨無存,而被他帶走的妖獸因為避之不及生生承受了那一擊,頭顱都被炸爛,尸身也隨之從半空朝下墜落。
老者的玉石俱焚讓道宮眾人變得悲憤,為首的另外一位老者周身也出現(xiàn)了靈力漩渦,他怒聲呵斥道:“若你們一欺再欺,那就別怪老頭子我臨死前也再帶走一個!”
“還有我!”
“我也一起!”
“大不了兩敗俱傷,誰也別想好過!”
一個個道宮門人站了出來,人族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
大概是東西已經(jīng)得到,其他的妖獸不想觸怒被逼到極限的瘋子,它們在上空盤旋了幾圈后便一個個施施然飛了走。
妖獸一走,天上的道宮門人也紛紛卸力般落地,林南音知道這次風波應該是暫時到此為止了,她看到上百道道宮弟子的身影從山上御劍而下后便很識趣地回了地下室。
地下室其他人不清楚外面的情形,見動靜已經(jīng)停止,忙詢問林南音怎么回事,“是結(jié)束了嗎?”
“差不多�!绷帜弦魫灺暤�。
“那我們現(xiàn)在上去?”
“不行�!被卮鸬氖堑栋糖啵斑@會兒還是太亂了,我們再等等。林大夫你覺得呢?”
現(xiàn)在他們下意識已經(jīng)什么問題都要先過問一下林南音的意見。
“嗯,先等等吧,會有人找到我們的。”林南音這會兒已經(jīng)察覺到上面有道宮弟子路過,模樣像是在搜尋什么。等到那道宮弟子搜尋無果離開后,她又繼續(xù)道:“我們對一下口徑,就說因為藥材太多需要地方存放,所以你們這幾天正在挖地下通道儲存藥材。結(jié)果今天正趕上這么一件事,恰好就躲了下來避難,明白嗎?”
“明白。”薛勇第一個響應道
他一說,其他人也跟著表示就是這么個緣由。
大家都不是沒腦子的人,知道這件事真相被說出去肯定會給林大夫帶來麻煩。他們這些人如果不是林大夫帶著,這會兒怎么可能安然無恙。
“林大夫你放心,就算有事我也一力承擔。”刀疤青道。
“沒那么嚴重�!绷帜弦羰疽馑麄儼残�,現(xiàn)在道宮估計都自顧不暇,普通人的事大概率不會查的那么細致。退一萬步說,就算知道他們提前一晚打洞又如何,異寶又不是她帶進來的,妖獸也不是她引來的,她只是覺得心有不安提前做最壞的打算,防患于未然,難道這也不行?
差不多又等了一刻鐘左右,外面來了個熟悉的人。
林南音示意刀疤青快點抓著繩子爬上去。
刀疤青應了,不多會兒他上去后,眾人的頭頂上傳來了周飛白的聲音:“姐?姐你還好嗎?”
聽到弟弟的聲音,周元娘情緒立即變得激動起來,“我很好我沒事,你別擔心。”
“那就好�!敝茱w白似乎松了口氣,“我現(xiàn)在下去帶你上來�!�
說著他從外面一躍而下,林南音順勢避到了地下室的最里面。等周飛白抱著周元娘上去后,她又讓薛勇抱著他女兒上去。
“我?guī)銈兩蟻戆�。”周飛白見狀道又跳了下來。
他一趟一個,很快就輪到了林南音。
在他向林南音伸手時,林南音沒搭理他,直接抱住棗樹抓住了繩子讓刀疤青和薛勇把她拉了上去。
一出地洞,眼睛稍微適應了下陽光后,林南音環(huán)顧四周,只見視線所到之處滿目蒼夷。今日這半天死的人比過去幾年例凍死的、餓死的、被害死的加起來都多,她無論看向哪里哪里都是一片凄惶。
周元娘和薛嫂這會兒早就擁在一起泣不成聲,刀疤青和薛勇也目光沉痛,不忍多看。
林南音不搭理周飛白,周飛白也沒所謂,他等大家緩和了點情緒便道:“等下我會跟著師兄們一起去安頓其他人,你們就在這待著哪都不要去�!�
聞言,林南音隱晦地看了眼刀疤青。
刀疤青立馬會意,主動向周飛白自薦道:“現(xiàn)在正是缺人的時候,反正這里有薛勇,不如我跟著你一起去,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地方?”
周飛白打量了他一眼,最終是點點頭,“行,那你跟我走�!�
接下來就是戰(zhàn)后重建,不過相對于第一次人們來到道宮死里逃生來說,這次每個人的心中都多了一絲懷疑。
真的會一切都變好嗎?
這次這樣的事會不會再來一回,甚至是兩回三回呢?
透過無數(shù)雙茫然的眼睛,林南音再次對實力生出強烈的渴望。如果她夠強,今天這一切就會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