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吧�！痹崎e還是那幽幽的語氣，“讓我最后再看你一眼。”
林南音：“……”
“你要是沒燒糊涂就好好說話，什么叫最后再看一眼，難道明天你就不來了？”
“嗯，明天我不來了，后天也不會來，可能以后都來不了了�！辈坏攘帜弦粼賳�，云閑已經(jīng)主動道，“今晚上我就要去試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
“你去試藥？”林南音很意外，“不是已經(jīng)選了十個人嗎？”
“嗯，我和他們一起，我自己要求的�！痹崎e沖著她笑了笑，“南音，我好怕我會死掉啊。”
“怕你還去？”林南音擰眉。
“怕就不去嗎？”
“怕可以不去。”
“那不成�！痹崎e搖了搖頭，她的目光越過林南音看向更遙遠的北方，“沒有人比我更渴望離開這片方寸之地，我知道我若再等上一段時間會更安全，可我等了近十年，已經(jīng)不想再等了。
如果我運氣不好的話，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將來你若有機會去綏云山，幫我將那里所看到的尸骨都收斂安葬一下好不好。死在那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那兩具會是我爹娘的。”
林南音沉默了片刻，道：“這樣的囑托你應(yīng)該不止告訴了我一個吧�！�
“哎呀，”云閑眼里的情緒瞬間盡散，“廣撒網(wǎng)多打魚嘛，萬一有個就成了呢�！�
“這種能親力親為的事還是留給你自己做去吧�！绷帜弦艟芙^道，“而且你別怕，你那位大師兄不是在嗎，他那么厲害能讓你出事？你可以對自己沒信心，但你不能對他沒信心。他是誰，他可是未來的金丹真君，金丹真君給你護法，保證你躺著進去三頭六臂出來好不好�！�
“……三頭六臂會不會太難看了點。”云閑有點嫌棄。
林南音語重心長：“人家一次只能打一個，但你能打六個。”
“那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痹崎e似乎有被鼓舞到，她雄赳赳氣昂昂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你等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吧。”
林南音揮揮手，“我家鄰居去年讓釀酒名家?guī)兔︶劻艘桓捉^頂葡萄酒，等下次再見，我偷來與你喝�！�
“成！”云閑瀟灑離去。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林南音不由重新念叨了一遍‘綏云山’，將這地名記住，這才轉(zhuǎn)身下了山。
沒了云閑來打擾林南音的日子過得極其清凈，甚至有點清凈過了頭，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于是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家里無憂無慮的三小只上，為他們特地加開了一節(jié)‘鍛體課’。
每天聽著三小只嗷嗷的叫聲，林南音這才舒坦地喝了口水。
看，這不就熱鬧起來了。
一月轉(zhuǎn)瞬即過，正月里上了山的人開始有人回到了山下，連帶著普通人能修煉的消息也如颶風一般席卷了整個凡人區(qū)。
消息一傳開，刀疤青等人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林南音欲言又止了半天，林南音只讓他們稍安勿躁，再接著等。
又一個月過去，上山的人全部下山，他們十個人里有七個都成了凡人修士，剩下三個里一個沒成的被道宮安排了管事的職位，另外兩個則入土為安。
凡人區(qū)開始變得躁動，人人眼光炙熱，仿佛看到了一條通天之道。
刀疤青他們也蠢蠢欲動，不過他們?nèi)耘f在意林南音的看法，想聽她怎么說，林南音只皺著眉讓他們繼續(xù)等，因為云閑始終沒有出現(xiàn)。
春去夏來，去年干枯的葡萄樹今年發(fā)了新芽，林南音在給葡萄樹疏枝時難免又想到了云閑。
正想著，突然她心有所感轉(zhuǎn)身看向了院墻，過了片刻就見一紅衣少女躍上了墻頭。兩人視線對上，墻上少女沖她咧嘴一笑：“我來赴約了，酒準備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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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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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感受到云閑體內(nèi)有靈力的波動，林南音知道她這是成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比旁人花的時間要多那么久，不過只要她沒事就好。
作為慶祝，最后酒和林南音之前承諾的一樣，喝的是薛勇去年釀的野葡萄酒，不過不是林南音去挖的，而是薛勇夫妻主動將這壇酒挖了出來幫著林南音招待朋友。
薛勇夫妻出了酒，刀疤青夫妻倆就負責飯菜，兩家人一起給林南音湊出了一桌席面來。
人投我木桃，我報之瓊瑤。知道他們心里一直記掛著凡人修煉的事，只是礙于對她的信任始終沒提，他們不提林南音也不能一直當不知道，現(xiàn)在正好云閑在，林南音干脆邀請大家一起上桌。
席間，她帶頭詢問起云閑有關(guān)試藥的所有過程以及要注意的事項，云閑亦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哪怕是林南音沒有考慮到的細節(jié)她也都同薛勇他們說的明白詳細。
一頓飯下來，席間薛勇等人數(shù)次敬酒，云閑始終都是擺手，“受人之托而已，我是因為南音才同你們講這么多，你們真要謝就謝她吧。”
刀疤青他們又忙將酒杯轉(zhuǎn)向林南音，林南音坦蕩喝了。
酒過三巡，刀疤青很有眼色的示意其他人都離了席，單獨把空間留給她們兩個說話。
云閑見狀，笑道：“你這些鄰居都挺好的。”熱心又識趣。
“確實。”林南音道，別的不說就拿最近的事來說，他們心里再著急也從未因為她的阻攔而有過半句埋怨，“他們估計這兩天就要去服丹了，到時候可能要麻煩你們幫忙看著點，不求其他，別死就行�！�
“這沒的說，人我肯定幫你都照看好。”云閑喝了口酒，“他們這兩天去，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服丹？”
獸丹現(xiàn)在還未流出市場，服用的時候除必須旁邊有靈修之外，還要發(fā)下道心誓言，總而言之流程比較復(fù)雜。
“再等等吧�！绷帜弦艚杩诘�，“等我覺得我準備好了再說�！�
“那要到什么程度你才會覺得自己準備好了呢？”
“不知道�！笨隙ú皇歉鞣蕉荚陉P(guān)注這件事的現(xiàn)在，“我比較貪生怕死�，F(xiàn)在我每天吃著皇糧，日子過的悠閑又滋潤，實在沒必要去冒那個險。我和你們不同，你們有野望有仇恨，而我只單純的想活得更長一些。”
說完，她朝著云閑不好意思一笑，“這樣的我是不是很沒志氣。”
“確實有點�！痹崎e也有話直說，不過她沒表現(xiàn)出輕鄙，也不覺得這樣有什么錯，“不過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我之前不也在害怕，但過于恐懼又或者心思太雜，煉化獸丹確實很容易失敗。還想考慮那就好好考慮吧，反正以后有我罩著你，不急于這一時。”
林南音笑了，她舉起酒杯碰了碰云閑的杯沿，“行，那以后就靠你罩我了�！�
云閑回碰了她一下，“應(yīng)該的�！�
這頓酒喝到月上中天才散。
次日，林南音的鄰居們一起結(jié)伴出了門，而家里的三小只則由林南音暫時照看。
因為每天的鍛體課，三小只在林南音面前乖的跟孫子一樣，總體來說沒費林南音多少心。
一月后，刀疤青他們服丹歸來，可喜可賀的是，他們四人里有三人成功，只有一人煉化獸丹失敗。
失敗的那個人是刀疤青，得知這結(jié)果時林南音還挺意外的，因為刀疤青的無論是年紀還是體能都比另外三人要好，他會失敗，看來煉化獸丹這東西也需要一點運氣。
不提刀疤青的失落這種情緒需要他本人慢慢咀嚼消化，旁人再安慰也只是輕飄飄到無關(guān)痛癢的話林南音先感知了下另外三人的靈力，相對于云閑的有力來說，他們?nèi)齻�的靈力波動要弱上一些。
如果說云閑是練氣一層，那他們差不多就是剛引氣成功的階段。
“可有什么不適的地方？”林南音問。
“沒�！�
“那覺得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感覺力氣變大了不少，也耳聰目明了許多。如果讓我再碰到三年前遇到的老虎，這次我應(yīng)該不用再跑了�！毖τ掠行┡d奮道。
“嗯�！绷帜弦酎c點頭，就目前而言，這些和當初她引氣入體后變化類似，至于有其他什么不同這得慢慢觀察。
三天后。
林南音找到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實的刀疤青，讓他去接觸覺得可靠的人把她當初囤的氣血丸送出去。
“現(xiàn)在這些事讓薛勇他們做應(yīng)該更合適點�！钡栋糖嗦犕甑�。
“他們沒時間�！绷帜弦暨@是實話。
每個月凡人修士都需要貢獻點購買獸丹才能維持現(xiàn)有的修為，而貢獻點最快的獲取速度莫過于外出搜集有用的修煉資源或者是完成道宮頒發(fā)的宗門任務(wù)。無論是哪種選擇都需要實力做基礎(chǔ)，所以薛勇他們迫切地抓緊各種時間修習武技，有時候林南音一天都見不到他們一回。
“更何況交給你是最好的，”林南音補了句道，“你比別人強的地方從來都是你的腦子�！�
“我該多謝你的夸獎嗎？”刀疤青還是有些萎靡。
“那倒也不用，你只要想著你有個女兒，你不行你女兒肯定有機會，你女兒不行那就你孫子孫女，一輩輩傳下去，總有個能行的吧�，F(xiàn)在他們都在等著你這個祖宗給他們積攢家底將來好一飛沖天一鳴驚人呢�！�
這次她話還沒說完刀疤青就已經(jīng)豁然起身拿藥出了門。
見狀林南音不由笑出聲。
要不怎么都說水是往下流的呢。
那些氣血丸猶如撒下去的種子，就看哪些能開花結(jié)果了。
林南音一共囤了將近四十枚氣血丸，都是之前刀疤青從謝前輩那用比外事堂低二十個貢獻點買的�，F(xiàn)在氣血丸的價格是沒法那么便宜了，雖然沒漲價，但謝前輩那邊已經(jīng)是低于原價不賣，死活不賣，愛買不買。
這些氣血丸如果不為拉攏人，林南音就是自己賣掉也都能小賺一筆。這讓刀疤青有點后悔，當初怎么就沒跟著買上一點放著。
凡人區(qū)經(jīng)過去年那場變故，總?cè)丝谏倭藢⒔姆种唬贿^基數(shù)擺在那，刀疤青手里的這四十枚氣血丸很容易就找到了送出的對象。
“都是身體健康平時沒什么劣跡的人，”刀疤青事情辦完后同林南音私聊道，“他們收到藥一個個都很感謝，說將來一定會報答我。也不知道這四十個人有幾個最后能說到做到。”
“先做再說，四十個人里能有三個就已經(jīng)是我們賺了�！绷帜弦魶]有抱特別大的希望。
刀疤青卻不太認同，“才三個？這太少了，我覺得應(yīng)該會有個一半。這些人有些人口碑還不錯，人品應(yīng)該不會太差�！�
“如果能有那么多就再好不過，只是我覺得有些人他表現(xiàn)的人很好不是因為他這個人好，而是周圍的人希望他是個好人。我倆都是普通人，人家一旦成了修士那和我們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你猜他們到時候還會給我們多少客氣？”這種事上林南音從來都不會樂觀。
刀疤青不說話了。
因為有了刀疤青給的藥，那四十個人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先后去服了丹，最后的結(jié)果是四十個人里面煉化獸丹成功了三十一個。
成功的三十一個人里有九個后來都不搭理刀疤青；十六個東拼西湊的湊出了一枚氣血丸的貢獻點還給了刀疤青，說感謝他當時的資助，以后有事以后說，這借你的錢先還你，一副我們兩清的架勢；剩下的那六個則是主動提著謝禮來了刀疤青家中，表示以后刀疤青就是他們的親兄弟。
“我就說不會只三個吧�！痹掚m然這么說，但刀疤青那難看的臉色已經(jīng)暴露了他真正的心思。
“你確實料事如神�！绷鶄�啊，夠了。
“林大夫你就別取笑我了。”刀疤青說著忍不住罵罵咧咧，“媽的一群眼皮子淺的東西，當初收藥的時候說的要多好聽有多好聽，現(xiàn)在事成了，用不上我了，就一個個用鼻孔看人了�！�
“沒什么好氣的，現(xiàn)在真正來活了。”林南音站了起來。
刀疤青：“……咋說？”
“你應(yīng)該有留意到吧，”林南音尋了個木炭在兩人間的石桌上畫了起來，“現(xiàn)在街上已經(jīng)開始有凡人修士擺攤交換東西，而且隨著凡人修士的增加，以后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你呢，現(xiàn)在就動用關(guān)系劃塊地出來蓋個修士坊市，每個攤位按日收費，進坊市的修士按照人頭收費�！�
聽到前面刀疤青還覺得大有可為，但聽到后面他有點猶豫，“這兩邊收費，大家會愿意進嗎？”
“所以重點在后面。”林南音接著道，“坊市建好之后，里面的干股你拿出七成出來交給云閑，另外三成你我一人一成，剩下那成，你把昨天上門來道謝的六個人和薛勇他們?nèi)齻�一起組成一個坊市監(jiān)察小隊，讓他們負責坊市治安，那一成就歸他們�！�
“后面我都懂，但是七成全給云姑娘會不會有點多？”刀疤青對云閑的力量還一無所知。
林南音也不介意再隱晦提示一下他，“我就這么告訴你吧，這七成要到了云閑的手里，以后整個凡人區(qū)除我們坊市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不會被允許出現(xiàn)交易攤位，你信不信？”
那七成與其說是給云閑，不如說是給道宮的孝敬。
道宮現(xiàn)在或許不差這點孝敬，但以后凡人修士會越來越多，坊市的范圍必定越來越大，幾十上百年后，那意義將又有不同。最關(guān)鍵的是，七成的紅利讓坊市差不多成了道宮名下的產(chǎn)業(yè)之一，自家的東西道宮又怎么會不大力扶持呢。
刀疤青算是明白了，看來林大夫之前所有的內(nèi)幕消息應(yīng)該都是來源于那位云姑娘，“我信，接下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刀疤青的做事向來迅速，三天后地到手；半個月后，一座新蓋的修士坊市出現(xiàn)，并且旁邊還順帶蓋了一座方便普通人買賣的市場。
修士坊市出現(xiàn)的第三天，因為外面出現(xiàn)了兩起因交易起爭執(zhí)而相互打起來的事，而得知修士坊市有修士維護里面治安，而里面擺攤一天的租金是五貢獻點后，大多數(shù)凡人修士開始往坊市遷移。
他們寧愿花幾個貢獻點也不想沾染那些破事，畢竟一旦打起來那就意味結(jié)仇，結(jié)了仇誰知道以后在外面會不會被人莫名陰上一腳。
有一就有二，隨著每個月凡人修士的逐漸增多，修士坊市也一點點變得熱鬧起來，而坊市擁有者每天躺著都成賺不少錢。
不是沒人想效仿也弄個坊市出來，但他們在向道宮要地的第一步那就被卡住了，道宮也沒拒絕，但也不給批，拖個一年半載的，黃花菜都涼了兩輪。
逐漸的也有人回過味來，心中明白刀疤青那小子怕是好運地搭上了道宮的線，才能以凡人之軀掌握那么一個紅火的攤子，甚至道宮才是坊市真正的主人，刀疤青只是明面上的管家而已。
這樣的流言一出，一些想打刀疤青主意的漸漸散了。他們可以對刀疤青下手，但是不敢對道宮的管家下手。
就這樣，在明有刀疤青暗有道宮的情況下，林南音這個擁有坊市兩成干股的二東家順利隱了身。為什么她是兩成干股，除卻一成原始股，還有一成是云閑當時以為她什么都沒，大氣一揮手從自己那掰了一成給她當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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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給會不會太多了？”林南音從當初云閑吃頓飯隨手就給她一枚靈石開始，就知道這不是個小氣的人，但直接一成干股還是有點多。
那七成干股里她是準備五成給道宮，云閑自己留兩成的。云閑再給她一成，那不就相當于掰了一半和她分享？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何德何能。
“不多。”云閑美滋滋道，“刀疤青給我送的坊市干股大師兄讓我全部自己拿著，說這個坊市以后就歸我管，姐姐我現(xiàn)在有錢了能不給你掰點？”說著她又大夸特夸起刀疤青來，“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這個鄰居腦子是真的好使，趕在所有人之前搞出這么個動靜，還知道抱最粗的大腿，給我省了一堆事。平時我不在的時候，坊市交給他管著我也放心。”
“他確實厲害�！绷帜弦粝雀胶涂滟澩辏缓笞鞑唤�(jīng)意道，“你平時很忙嗎，為什么會不在？”
“總得要出門見見血不是。”
“哦�！绷帜弦袅巳�，“殺妖獸？”
“不，是邪修。”云閑惡狠狠一笑，“殺妖獸能有多少東西，它們也就身上肉多點，真正富裕的還得是邪修。那些人無孔不鉆，當初不知撿了多少漏，要宰就先宰他們那群背信棄義的東西�！�
林南音沉默。聽云閑這意思，邪修不僅僅是修煉邪門功法的修士，那種坑蒙拐騙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修正統(tǒng)功法的估計也算。
“會很危險�！彼馈�
“放心，死不了�！痹崎e一身法器閃閃，“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厲害�！�
“……”我確實不知道你……爹娘有多厲害。
見她信心滿滿，林南音也就不多勸，“那些邪修在什么位置，遠嗎？”
“有點路，位置是以前的清河山，在東落城附近。東落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淪為魔窟，那里邪魔混雜，據(jù)說有筑基坐鎮(zhèn)，我們先不去碰，就打算在周圍打打牙祭練練兵�！痹崎e道。
東落城林南音知道，道宮治下三十六城之一，按照距離來算距離道宮最近。云閑說的清河山，還有之前圈養(yǎng)曲氏全族的妖猿都在道宮和東落城之間。
那些打架火拼的事林南音不會參與，在不能一劍斬人之前她不會輕易離開道宮，所以她只能祝愿她的朋友一切平安，“等你回來我還請你喝酒�！�
距離她們上次喝酒已經(jīng)過去了五個多月，她院子里的葡萄被霜一打，一天比一天有滋味，馬上就又能釀酒了。
“行行行。有機會我從外面給你弄點其他的谷種來，葡萄酒還是太柔，喝起來沒多大意思。聽師兄說那種烈酒才舒服，一口下去燒喉嚨，我想要這個�！痹崎e道。
聽到她說種子，林南音來了勁，“那你不如順便給我弄點什么辣椒種子蒜姜蒜啥的�！边@幾年吃的全是鹽巴味，地里的野蔥還是春季限定，她急需辣椒改善伙食。
“都依你都依你。”云閑應(yīng)了，后臨時有事，飯都沒吃便匆匆走了。
云閑一走，林南音就把新得的干股交于了刀疤青，讓他幫自己把這些紅利到時候全都換成獸血、藥材和獸皮，如果有靈石能換成靈石更好，不過據(jù)她所知，現(xiàn)在是市面上還沒靈石，但應(yīng)該也快了。
過去的這半年里，山腳下的凡人區(qū)也不是一層不變。
實力的提升讓原本千篇一律的凡人區(qū)也開始出現(xiàn)高低之分，凡人修士和凡人修士拉幫結(jié)派，他們開始毗鄰而居，家家都換成了有門有庭的大屋。
大屋群和普通棚戶群對比太過明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因為房屋的對比一下子就體現(xiàn)了出來。
這種變化很符合人性，會有也不算奇怪，真正讓林南音覺得算得上巨變的是山腳下的農(nóng)田區(qū)。
玉昆山腳下農(nóng)田如今被劃分出了內(nèi)外兩個區(qū)域。外區(qū)還是老樣子，內(nèi)區(qū)則時常有道宮靈修下山里施展聚靈陣將之改造成靈力氤氳的靈田。
根據(jù)她第一個得到的儲物袋里的靈植手札來看，靈田這東西只要靈氣濃度足夠，不分四季都能種植，一年一季，只是種了后每天都需要施展一場小靈雨術(shù)才能有所收獲。
小靈雨術(shù)，一個練氣一層的弟子最少花半天的時間才能施展一場，每天都要施展的話那就相當于一天里四分之一的時間都將浪費在這上面。
以前道宮沒有那么多的修士，修士也沒那么多時間浪費，而現(xiàn)在經(jīng)過過去半年的沉淅，有殺性的凡人修士被帶著出去巡獵，那些沒殺性的正在逐漸填上靈植夫的空缺，道宮便有了靈米來源。
很明顯，靈田就是個開始，以后還會有靈藥田、靈礦區(qū)等等。
這樣從整體回過頭去看，或許從獸丹出現(xiàn)的那一刻開始，山下的凡人修士就成為了道宮修煉資源的一部分。
道宮那些老銀幣真的在下好大一盤棋。
林南音倒沒覺得這樣被利用有什么不好，雖然‘利用’這個詞比較難聽，但普通人在這過程中是實實在在得到了好處。
從前大家三天餓九頓，身體虛弱到連孩子都生不出，現(xiàn)在至少能吃飽，有能耐的甚至一天五頓都行，再有能耐的直接實現(xiàn)階級跨越也不是沒可能。
這樣的環(huán)境下，能多一種不一樣的人生選擇就已經(jīng)是巨大的進步。
“你怎么也要這些？”刀疤青的聲音把林南音從沉思中拉了出來，“云姑娘也特地叮囑了我說如果坊市內(nèi)有這些就先收走�！�
“是嗎？”林南音不奇怪，“那這不是更方便。你假借她的名義收貨，到時候偷偷給我留點就行。至于做什么，奇貨可居懂吧。”
囤東西倒買倒賣當然是林南音的借口，事實上是她現(xiàn)在手里的符篆材料即將告罄，刷符篆的熟練度需要大量的材料，坊市這邊正好把缺口給她補上。至于后續(xù)符材加工她都會，自給自足完全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