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見他終于有了點這個年紀該有的少年氣,林南音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過去的事以后就別想了,人要往前看。你這樣的年紀能到練氣九層,將來必定前途無量。我很為你高興。”
她更高興的是,他沒有將這些事悶在心里,選擇了放過自己。
少年待臉上紅潮褪卻,他才深吸了口氣朝林南音感謝道:“謝謝你給了我答案,也謝謝你讓我不再耿耿于懷。”七年能改變的事情太多,“曾經(jīng)我是真的很想當你的徒弟�!�
他如今已經(jīng)釋然。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哪知面前的女人卻看著他認真點頭問道:“那現(xiàn)在還想嗎?”
少年一時卡殼。
想嗎?確實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想了;但要說不想,兒時的夢想又是一道他想跨過的檻。
“可你不是說要我通過你的考驗,那我現(xiàn)在通過了沒?”如果被說通過,那他順從自己的心意拜師,如果沒有那就算了。
然而林南音給出的答案卻是“一半一半吧”。
“什么叫一半一半?”
“我本來想是的等你到筑基大圓滿,確定你心性未變后再收你為徒,可看到現(xiàn)在的你我覺得或許我可以不用等到一百多年以后�!绷帜弦舻溃氨倍伤麄冞^幾天就要去外出歷練,你幫我?guī)一年吧。一年后他們?nèi)艉涟l(fā)無損,那你就通過了我的考驗。從此以后,我們這個約定將不再成為你的潛在心魔。”
“好�!鄙倌暌豢趹�。
修煉越往后越要因果圓滿方能心境豁達。這事他的確一直在惦記著,所以才會在今天找過來,為的就是能不再時不時記掛起。
現(xiàn)在能有一個辦法解決,倒讓他松了口氣。
在林南音把北渡他們離開玉京宗的日子告訴他后,少年沒在院中多留。兒時的記憶太淡薄,他們現(xiàn)在連寒暄的話都沒有。
他走后,北渡他們立即聚了過來。
剛才林南音用了隱音符,他們并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此時大家更好奇的是小金子為什么性格變成這樣。
“我記得他小時候很活潑的�!蹦绢^道,現(xiàn)在就是一副死人臉,說話連個多余的表情都欠奉,讓他不是很喜歡這人,雖然人家也不需要他的喜歡。
“這個你們可以去問他�!绷帜弦舻�,“我現(xiàn)在要跟你們說的是,他跟著你們一路過來你們幾個竟然全都沒有發(fā)覺。多的我也不說了,接下來你們都面壁思過三天,元寶除外�!�
“啊?”面壁思過三天,那等他們出來拍賣會豈不是都結(jié)束了,“可不可以推遲幾天在面壁思過?”好歹等他們看完拍賣會。
“不對,小金子是跟我們過來的?”幾人終于發(fā)現(xiàn)重點,“他現(xiàn)在什么修為?”竟然這么厲害。
林南音沒回他們,“你們想推遲懲罰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您說!”
“你們?nèi)齻自己回金角寨�!�
自己回?
想了下一路過來遇到的麻煩,北渡覺得他們幾個自己應該能夠應付,“成交!”
順利把時間定好后,林南音滿意一笑,讓他們繼續(xù)去逛,自己則回了房間。
接下來的拍賣會上又出現(xiàn)了不少好東西,但林南音沒錢,只能干瞪眼。
兩天后,拍賣會結(jié)束,林南音留下三小只,準備帶馮長樂和金元寶打道回府,不過馮長樂有點放心不下他們?nèi)齻,決定跟著他們一起照看一下。
知道長樂筑基一下的修士都能對付,再加上有草種在不會輕易死亡,林南音也就點了頭。
她和石大河他們在玉京宗外十里的地方匯合后,石大河還有點猶豫:“我們是不是還欠著玉京宗一枚筑基丹?”
玉京宗也是老實人,竟然在他們還欠債的情況下把他們給放了出來。
對此林南音只是讓他別急,“很快就會有的�!�
煉制筑基丹對她來說最難的就是主藥,自從不用北丹師的身份興風作浪之后,金角寨到現(xiàn)在才湊到兩份筑基丹的藥材。
而今天,就看哪些主藥自己送上門來了。
在距離玉京宗一百里左右時,突然從地下飛出幾道人影直沖石大河而去。
三分之一結(jié)晶丹主藥的誘惑力不小,會有人半路伏殺是必然會發(fā)生的事。
在人影出現(xiàn)后,林南音沒有多余的動作,火精劍出,清靈劍訣第一式的劍氣一蕩,直接讓偷襲者全都魂歸地府,而此時石大河他們才剛招出武器。
“……”看了看被收回的火精劍,又看了看地下躺著的幾具尸體,石大河等人面面相覷,盡管之前對東方前輩的境界有所猜測,可現(xiàn)在親眼見到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這就是結(jié)晶修士?
對普通修士來說已經(jīng)是仰望的筑基高手,在結(jié)晶修士手中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真是殺筑基如殺雞。
石大河好歹之前還有點心理準備,鄭琳瑯則是完全陷入呆滯。
她知道這位東方姑娘肯定不同尋常,但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一位結(jié)晶修士。
她上次聽說結(jié)晶修士還是在百年前,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人族又出現(xiàn)了一位結(jié)晶修士?
難道這位東方姑娘就是陳晚池?
畢竟能同時得道宮和黑風寨親近的結(jié)晶修士她只知道她一個。
若不是陳晚池的話,那就只有將陳晚池送入結(jié)晶的那個人了……
會是她嗎?
心中閃過這樣的猜測,鄭琳瑯心中莫名異常期待。
當初她和陸忘塵在黑風寨只待了兩年,可后來回到道宮,她還是會想起那時的日子,乃至后來她成功煉制出筑基丹也都是因為那時偷學來的經(jīng)驗。
別人或許會覺得那位鬼修丹師喜怒無常,可她卻在心里卻將那人視作此生都想超越的高峰。
所以會是她嗎?
她原來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嗎?
在鄭琳瑯情緒起伏時,石大河他們已經(jīng)將尸體收攏完畢。
這次前來偷襲的人一共四個,兩個筑基后期,兩個筑基中期,三個人族一個妖修,正好筑基丹的主藥有了。
林南音結(jié)果妖丹,然后看了眼其他跟來的筑基修士一眼,石大河立馬會意道:“除鄭丹師外,這些都是同我和大當家簽下魂契的人�!泵總人的神魂之力有限,一人最多只能同三個人簽下魂契。
他們這次一共來了六個筑基修士,除卻鄭琳瑯之外,其他全是金角寨的核心成員。
“嗯�!编嵙宅樖堑煏娜耍帜弦舨⒉淮蛩闶`她。
她看鄭琳瑯的表情,知道她應該是在猜測自己的身份。
北丹師這個身份遲早要重出江湖,林南音干脆就席地而坐當場開始煉制筑基丹。
熟悉的鼎爐出現(xiàn),熟悉的煉藥手法,以及熟悉的凝丹步驟,鄭琳瑯看著看著就笑了。
她終于明白當初離開的道宮為什么輕前輩說她一定會超過陸忘塵。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三階煉丹師煉制二階丹藥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一刻鐘后筑基丹新鮮出爐,林南音將藥抓在手心準備前往附近的綠洲。
這種宗門周圍的綠洲基本都會有宗門的眼線,這丹藥到時候讓人送回玉京宗便可。
不過她剛起身周圍就有人殺了過來。
火精劍再次出動,石大河再次利落地收拾現(xiàn)場痕跡。
如此幾次后,石大河悟了,他這趟過來還有個作用就是負責收尸。
被這么一耽誤,時間已經(jīng)向晚。
這時他們身后傳來一些熟悉的人聲,石大河一看,嚯,竟然和北渡那幾個小子給碰到了。
不過他們似乎在鬧什么不愉快,五人的小隊氣氛有些僵硬。
沙丘里幾個長輩特意收斂了氣息并沒讓他們發(fā)現(xiàn)蹤跡,然后目送那幾個小輩遠去。
到底是自家?guī)讉崽子,石大河稍微有點不太放心他們。恰好順利,他也就領著隊伍不遠不近地跟著。
然而一路上對他們有想法的不少,這里耽誤一下,那里耽誤一下,等他們再想去找小崽子們的蹤跡時,卻發(fā)現(xiàn)遲遲不見人影,
難道他們速度已經(jīng)這么快了?
抱著狐疑的念頭石大河一路往金角寨的方向飛,結(jié)果直到他們順利回到金角寨都沒再看到過北渡和木頭他們。
開始石大河還以為那些小子是臨時走錯了路,估計過段時間就回來了,然而三個月四個月,最后大半年過去,還是不見自家崽子們的身影。
一直到八個月后,他們分布在外的探子傳回一個消息,說是沙漠里中部好幾個小宗門都在通緝一隊新出現(xiàn)的游匪。那幾個游匪修為不過練氣,卻兇悍無比,攪的那些邪宗不得不請了個筑基修士去抓人。
現(xiàn)在那些游匪據(jù)說已被逼去了雙星洲。
這個消息石大河還沒確定那些游匪是不是自家?guī)讉崽子呢,突然又聽從雙星洲回來的老金說起了雙星洲最近發(fā)生的一件奇事,“雙星洲據(jù)說出現(xiàn)了一正道宗門,正四處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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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宗門?他們瘋了嗎?”這是石大河的第一念頭。
炎洲因為地廣人稀,濃郁的火屬性讓很多修士都不愿意往這邊來,所以比較和平,但雙星洲就是靈氣更加濃郁的南靈,邪宗林立。
在這樣一個群狼環(huán)伺的情況下建立正道宗門?這和把人集中在一起一刀全砍有什么區(qū)別。
“是的�!崩辖鹨残α诵�,“我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勇氣,但我仔細思考了一下,好像能幫我報仇的也只有他們�!�
過去的七年里他一直都在尋找當初滅了他滿門的兇手,這么幾年下來他也已經(jīng)有了一些線索,只是那些線索指向的都是一些宗門,甚至其中還包含一個大宗。
就他一個人筑基初期的修士完全不可能給妻兒報這個仇,哪怕帶上金角寨也不能。
石大河聽出了他的話外意思,不由臉色微變:“你這話什么意思?”他知道老金一直想報仇,“你可別做傻事。”
“沒有什么傻事不傻事�!崩辖鹞丝诒菬煟吧剃犚院缶蛯⑽页�,我原來剩下的那些弟兄你能幫忙看著點就看著點,也算全了我們相交一場�!�
“你要做什么去,不會是想加入那個什么正道宗門吧�!笔蠛觿竦�,“你如果去了,這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可他們能幫我報仇�!崩辖鸩粸樗鶆�,“其他人沒人會幫我,你也不會。你要守著金角寨,你要賺靈石,你沒法拿這么大的家業(yè)去同我賭,而我也不值得。
寨主啊,我已經(jīng)一百五十多歲了,這輩子想突破到筑基中期已經(jīng)無望,還一身是傷,壽元最多就剩下幾十年。
這最后的幾十年我不抓緊的話,那這血海深仇這輩子都無法報了。我也不會拖累金角寨,離開后我會換個身份的�!�
老金說完將代表金角寨商隊隊長的信物放到了石大河的面前,然后一邊把玩著鼻煙壺一邊出了石家。
他出石家后帶女兒去客棧里點了一桌好菜。
這些年雖然把女兒給認了回來,他們也是聚少離多,一年見不上幾回,關(guān)系很是冷淡。
在喝了幾杯酒后,老金便同女兒道:“我要出趟遠門,可能好幾年都不會回來。你就在這里安心待著,賣符的老太太是個好人,你跟著她她不會虧待你。日后若是看到了中意的兒郎你愿意嫁就嫁,嫁妝我也給你準備好了,就放在你屋中的抽屜里�!�
把這些話交代完,多的老金就詞窮了。
金元寶很詫異父親會突然對她說這么多話,她的心思敏銳的,很快品出所謂的‘出趟遠門’代表著有可能永遠不會回來。
是為了什么事呢?
“你要去報仇了嗎?”金元寶低聲詢問道,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父親的心思。
然而老金卻沒正面回她:“不該你問的別多問,小心禍從口出�!�
聞言金元寶一笑,她倒是難得聽到這樣的關(guān)心之語。
一頓飯的功夫再磨蹭也不會很長,等到酒菜掃盡,老金把錢付了后,便戴上防風沙的斗笠一人朝著寨外走去。
金元寶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忍不住跟在他的身后。
但練氣弟子哪能跟得上筑基修士的步伐,剛出寨外三里,她的前方就黃沙莽莽杳無人跡,從此天大地大,世間只余她一人。
老金的決定和老金帶來的消息都讓石大河很不安。
那些游匪出現(xiàn)的時間和木頭他們回來的時間差不多,加上他們遲遲未歸,他真的很懷疑被驅(qū)趕去雙星洲的那幾個游匪就是自家孫子他們。
本來去雙星洲也沒什么,自家孫子們都還算機靈,應該能自己再找回來�?赡敲俺龅乃^正道宗門他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和自家孫子他們沾邊,一旦碰到這些事,那可就不是幾個小孩子間的輕劍快馬,一個不慎整個金角寨都會被卷進去。
到底在金角寨掌權(quán)這么久,石大河也很沉得住氣的讓人去打探那些游匪的所有事跡。
不到兩個月,他就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起因是沙漠中部的一片綠洲按照往常一樣被收稅,結(jié)果因為收稅的人過于苛刻,逼死了那綠洲里的一家人。正好幾個年輕人路過,也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這一拔刀就得罪了收稅的宗門,于是打了小嘍啰,上面的管事找了來。接著管事被殺,宗門大怒,開始圍剿他們。
那幾個年輕人寡不敵眾,一路東躲西藏,順便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最后得罪的人越來越多,然后就逐漸變成了那幾個宗門嘴里的‘游匪’。
看到這,石大河基本已經(jīng)認定那些年輕人就是自家寨子里的后輩。
而對于他們被驅(qū)趕去雙星洲這一事,他思來想去,決定不能掉以輕心。
他先是安排幾個人易容成寨里后輩門的模樣,讓他們從外歸來,假裝他們幾個已經(jīng)回到寨中,接著下令讓金角寨散布在周圍的人打起精神,一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立即稟報,同時收縮金角寨的范圍,以穩(wěn)為主。
做完這些后他又去客棧求見東方姑娘,想請她去看看那些年輕人到底在哪,然而等他去敲門,卻被告知房里的人早就不在了。
“不在?”石大河愣住,那她會去哪?
此時此刻,林南音正在山里喂蚊子。
她在讓北渡他們自己回金角寨時,就知道他們路上肯定會生出點波折,所以一直跟著,但她沒想到這群年輕人是真的敢。
從一個小綠洲開始,走到哪路見不平到哪,一點都不怕惹事,看不順眼哪怕人家是個宗門也都沖上去就是干。打得過就往死了打,打不過就先溜了回頭再來報仇。
也虧得渡清野和石大河還有輕曉舟給他們的保命底牌多,這會兒才讓他們給逃出了炎洲,不然到時候石大河真的要拿巨款去贖人。
此時她腳下的一隱蔽山洞里,受了不同程度傷的五人正在相互上藥。
他們一邊疼的倒吸涼氣,一邊嘀咕:“不對啊,我們都已經(jīng)這么慘了,為什么還不見師父她們現(xiàn)身?”
他們是覺得外面這么危險,寨里的長輩們應該不會徹底丟下他們不管,再怎么也會派個人跟著以防萬一什么的。
也正處于這種心理,所以他們才在看到那些普通人被欺負的時候有點不管不顧,潛意識里認為長輩會替他們收拾爛攤子。
旁邊金瑯聽著這嘀咕不由冷笑:“出門歷練還要把長輩帶身邊,你干脆給他們系根繩子這輩子都栓著得了�!�
“難道你出門歷練師長不會跟著?”木頭反嗆道。
正給他上藥的金瑯一個用力,戳的他當場慘叫出聲,“我們宗門的弟子每個月都要單獨出宗歷練,才不像你們這樣嬌氣�!�
“每個月都要出門?”另外三個重點卻歪了,“那怪不得你修為會這么高。你出門歷練的時候有遇到什么奇遇嗎?比如發(fā)現(xiàn)什么前輩遺留的洞府,或者遇到什么天材地寶之類的�!�
金瑯見他們都好奇地望向自己,一種怪異感油然而生,“我怎么覺得你們好像很羨慕�!�
“當然羨慕。去玉京宗是我們頭一次出門,其余的時候只能在寨子周圍打轉(zhuǎn)。在很早之前我們就想出門歷練了,但炎洲太大,我們偷溜過幾次沒溜出去。”
“這有什么好羨慕的�!苯瓞樛蝗挥X得有些荒謬,出宗就代表要面對死亡,這些人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要變強那就必須去拼殺�!�
金瑯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會死的。”
“可也會變強�!北倍傻�,“你的天賦不如我,但現(xiàn)在你修為卻比我高,這不正是你一路艱辛換回的成果?你若不愿意出宗門,你們宗門還會殺了你不成。”
金瑯一怔,這倒不會。
宗內(nèi)貪生怕死的人不少,他們不愿意出宗,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就是�!蹦绢^也跟著道,“你不變強,將來你爺爺被人一刀痛穿的時候你只能在旁邊干瞪眼。這種感覺不要太難受。我寧愿被人拿刀子割肉的是我,也不愿意是他們。死就死,只要殺不死我就會更厲害。”
“如果不變強,之前綠洲里的那些人我們就救不下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币幌蚬蜒陨僬Z的覃姜也跟著道。
“是啊,人來這世間一遭,總要做點什么。這一路走來,我們似乎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凡人能和寨子里的普通人一樣過得平安富足,他們的眼里全是對明天的惶恐以及對下一頓不知在哪的憂慮,甚至能活著就已經(jīng)不錯,多的不敢多想�!北倍烧f到這看向金瑯道,“小金子,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吃不飽的樣子嗎?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東方前輩讓你母親做了一大盤糯米糕,她只吃了一塊,帶了一部分走,剩下的一大半全都留給了你和你母親。你那個時候吃東西吃得很快,中間還被噎到好幾回。
我之所以想和你當朋友,就是因為當時你明明很舍不得那些糯米糕,還是從中分了一些和我一起吃。
可歸根究底,你,我,我們能吃飽,不正因為有人幫我們撐起了一片天嗎?
前人照我,我當照后來者�!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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