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這些巖漿看著兇戾古怪,但錢云天還不放在眼里。身為化神修士的他衣袖一揮,原本將他禁錮的華美牢籠便瞬間灰飛煙滅,只余一陣從天而降的巖漿雨將周圍燒成一片扭曲的火海。
錢云天以為這巖漿也不過如此,他目光一轉(zhuǎn),伸手就要去捉住剛才差點被他打散的分魂,可就在他伸手的瞬間,他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面無表情的美人臉。
那美人面容無暇,饒是修仙界美女如云,她在現(xiàn)身的瞬間還是錢云天內(nèi)心涌現(xiàn)驚艷之感。只是這驚艷并不能讓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仍要去抓那鬼修,而他手卻沒如預(yù)想中的伸出去,再抬頭,眼睛對上了一雙冷厲的暗金瞳孔。
只被她這么一盯,錢云天驀的感覺一股莫名寒意從腳后跟直抵后腦勺。
自從他化神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令他感到威脅的情緒了。
這女人是誰?
眼見著那女人已經(jīng)抬手朝他碰來,錢云天已經(jīng)收回鞭子重新朝著女人甩了過去。
他不管這女人是誰,又在這里裝什么神弄什么鬼。這靈界從來都是由他們天劍樓說了算,無人能挑釁他們的尊嚴(yán)。
至于那故意做局丟東西給他禍水東引的鬼修,他晚點再來收拾。
錢云天的最擅長的就是鞭法,他手中的鞭子更是自己嘔心瀝血打造的靈武,有此等靈物在手,哪怕是碰到同階化神他也沒憷過。這女人他是不知道來歷,但天劍樓在靈界的并不止他一個化神。
長鞭揮出,看似柔韌,實際那就是一把溫柔的刀。只要被碰到,哪怕是同階不死也都少不得脫一層皮。在他鞭法大成后,就曾有結(jié)嬰修士的肉身被他生生抽爆過。
這女人或許不弱,但他也很強(qiáng)。
抱著對自己絕對信任的念頭,錢云天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起收拾這個不知名女人需要多久。然而,當(dāng)他的鞭子在碰到那女人的瞬間,那女人突然化為一團(tuán)火焰朝著他纏飛而來,與此同時腳下的熔巖宛若潮水一般鋪天蓋地朝他涌來。
那灼人的熱度將錢云天周身包圍,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將熔巖牢籠拍散的精力,因為那女人化成的火焰實在太過詭異。他原本是想用鞭子將那火焰抽飛,然而當(dāng)他的鞭子在沾染上那火焰之后,那個他耗費三千多年心血煉制而成比他肉身還要堅固的靈武卻燃燒了起來。
光這一點就足夠讓駭然。
而讓他更加駭然的是,那周圍的溫度像是能吞噬他靈力的嘴,溫度越高,他體內(nèi)的靈力消耗的就越快,偏偏他人又像與世隔絕那般得不到外界的靈力補(bǔ)給,只能從儲物袋里掏出丹藥來瘋狂補(bǔ)給。
這火不對勁。
那女人也不對勁。
縱然出手不過四招,錢云天卻已經(jīng)心生退意。
出于對
于危險的預(yù)判,他的肉身比他的思維反應(yīng)還要快,在那女人幻化的火焰即將觸碰到他心臟時他就已經(jīng)劃開虛空鉆了進(jìn)去,等他下一瞬從虛空鉆出來,他人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離開了剛才所站的位置。()
這一切變化就在剎那間,錢云天不知那女人的底細(xì),但他對于自己的修為很自信。就算打不過,跑是能跑的掉的�;畹竭@個年歲,修為到了眼下這地步,能輕易將他了結(jié)的人已經(jīng)少之又少,不然陳晚池也不至于活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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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云天微微喘息之際,他的身形猛然頓住。他垂首,那女人的確已經(jīng)被他拋得老遠(yuǎn),可不知什么時候卻有一團(tuán)火在他小腿上燃了起來。
他想將那火焰摁滅,那火卻如跗骨之蛆,摁不掉,熄不滅。他周身靈力運(yùn)轉(zhuǎn)的越狠,那火焰反而燒得越旺,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半個小腿都在火焰的包圍當(dāng)中。
燒灼的疼痛讓錢云天知曉躲避無用,他轉(zhuǎn)身,那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他身后,她的視線始終落在他的手上。
他手上捏著的東西是半枚陰陽魚一般的黑色玉佩,只眼睛那里一點白,是剛才那鬼修扔給他的。
很簡單的一招禍水東引,沒什么技巧,卻實實在在讓他吃了一個悶虧。
那鬼修當(dāng)真好得很。
錢云天暗中牙都差點咬碎,臉上則一臉無害地看向面前的女人,“閣下,這只是一場誤會。我乃天劍樓長老錢云天,同閣下也無冤無仇。這玉佩是閣下之物,只要閣下將火焰收回,我完璧歸趙便是。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會再同閣下計較�!�
他說的很明白,還報了自己的身份,一般來說任何人聽到天劍樓也都會看到他們宗門的面子上息事寧人,更何況他還不追究他的靈武損傷,這女人再怎么也該收手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女人遲遲沒有動手。錢云天以為對方真被他說動了時,他身上的火焰卻猛然燃成大團(tuán)將他全身都給籠罩在內(nèi)。
他化神境的肉身早就已經(jīng)鍛煉的水火不侵百毒莫入,可偏偏這火焰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竟然在一寸一寸燃燒他的肉身。他的腿他的手他的靈袍靈物,從前能一揮手間就讓無數(shù)人膽寒的東西在這火焰之下節(jié)節(jié)敗退,只余求饒。
“前輩”錢云天徹底慌了,他已經(jīng)服軟為何這女人還得寸進(jìn)尺?
他想將手中玉佩交出去一抵今日之災(zāi),然而當(dāng)他眼神觸碰到對方那毫無感情的暗金色瞳孔時,心中突然又拔涼一片。
這人眼中沒有憐憫,仿佛殺個人都不是什么事。他求饒也好反抗也罷,在眼前這人眼里都不會改變他的結(jié)局。
這個女人要他死。
腦中這個認(rèn)知產(chǎn)生后,錢云天避過退過,眼下想要活命只能拼死一搏。
既要拼死,那他也就不再留手。趁著女人要從他手里將那玉佩拿回去的空檔,他手中符文光芒掠過,那是他從某處隱秘洞府得到的絕頂好東西,因為只能使用兩次,他想來當(dāng)寶貝一樣留著,而今是沒辦法再繼續(xù)留著了。
符篆的很快交織成一張光網(wǎng),陷
()入網(wǎng)中的一切瞬間都被絞為飛灰,包括那個容貌絕艷的女子。她似乎是猝不及防,她的臉?biāo)纳眢w被絞得粉碎,煙渣都不剩一絲。
見此情狀錢云天既肉疼又慶幸,同時他對始作俑者更是恨之入骨。
那個小小的鬼修憑什么讓他動用這張保命之物,真是該死!
然而,不等徹底放松,錢云天就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剛才被符光絞殺的女人此時又憑空出現(xiàn)。
她仿佛怎么殺都不會死一般,表情還是方才的冷淡,而和方才不同的是,地下的熔巖此時已經(jīng)漫過無數(shù)山頭,讓他的世界變?yōu)橐黄嗉t。
錢云天這邊遇險,天劍樓另外的兩個化神以為他能應(yīng)付就沒摻和,現(xiàn)在眼見錢云天落入下風(fēng),他們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因此在巖漿潮汐即將將錢云天淹沒之際,有兩道身影飛到了他的身邊。
然而,新來的人似乎沒有給他什么幫助,在一陣混戰(zhàn)后,一團(tuán)正燃燒的火焰變成了三團(tuán)。
誰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三位化神聯(lián)手都無法擺平的人,有人怯了,想飛速逃離戰(zhàn)場,有人則事不關(guān)己,重新當(dāng)作路過。
錢云天還沒死呢,眼見平日里那些和他不對付的人屁事沒有,他在陷入昏暗之前用畢生力氣做了個最后一個決定他沒去找那鬼修算賬,而是將手里那枚陰陽魚玉佩射去了死對頭身上。
要死一起死,誰也別想善終!
他那死對頭人都逃遠(yuǎn)了,哪想到臨了還被這老狗這樣陰。他不想沾染是非,于是在那玉佩被送來時,想也不想就一揮手想將那玉佩送走。
可讓他的衣袖剛碰到那玉佩時,那枚漂亮的、精致的玉佩卻瞬間崩毀,四分五裂,其中一枚碎片更是好巧不巧地彈到了追來的女人眼睫上。
這一幕讓死對頭目眥欲裂,他心中已經(jīng)把錢老狗罵了一萬遍,腳下更是直奔靈界之外。
但來不及了。
滔天的熔巖巨浪此時淹沒的不再是一個地方,而是整個荒墟整片靈界。燃燒的火焰碰到什么便燒什么,樹木、石頭、人,沒有什么能逃得過火焰,哪怕是化神修士。巨大的熔巖囚籠將一切籠罩,曾經(jīng)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化神修士們被困在其中,然后一點點被拉進(jìn)熔巖深淵。
這一場大火燒了很久,靈界之內(nèi)是無盡熔巖汪洋,折射到靈界之外卻是成片熄滅的魂燈。
每一盞魂燈熄滅便意味著一個人逝去,低階修士死亡是家常便飯,但一眾元嬰修士和三大化神魂燈也猝然熄滅,哪怕是天劍樓也無法接受這事實。
他們想再派人進(jìn)靈界查看,可當(dāng)他們得知瑤池仙境等幾大宗門的遭遇和他們大差不差時,他們?nèi)枷萑肓顺聊?br />
“如此說來,此番進(jìn)入靈界之人豈不是……全滅?”
從來沒有哪個秘境能有如此威力,那靈界究竟是個什么堪比閻羅十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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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門一舉一動都被盯著,一些隱秘的事倒是能瞞住,但像年輕一代好苗子全部隕落,同時還死了三位化神境長老的大事,那是無論怎么瞞都瞞不住的。
更何況此事還不止天劍樓一家發(fā)生,其他宗門也同樣如此。
那些代表著宗門的天才,那些出入任何龍?zhí)痘⒀ㄖ囟寄苡幸徊Φ奶熘溩樱切┍活A(yù)測為天佑大陸最有可能化神的優(yōu)秀種子,在一夜之間全都魂燈熄滅,此種駭人聽聞之事宛若星火,迅速在天佑大陸傳開。
這些人為什么死?死在何處?
前者沒有答案,后者卻是眾所周知。
冬季群島,凌云宗靈界。
傳聞之中那方靈界才是凌云宗真正的宗門所在,里面十步一奇花,百步一異草,靈藥靈材遍地都是多不勝數(shù),更別說當(dāng)年凌云宗收攬的不少決定功法,甚至還有絕無僅有的陣法傳承都在其中。
當(dāng)凌云宗靈界的消息被傳出來后,那地方就是所有修士的夢想之地。
誰都想進(jìn)那地方遭遇一番奇遇,然后廢物翻身,名揚(yáng)大陸,成為繼陳晚池以來下一個化神的修士。
可現(xiàn)在,強(qiáng)橫如天劍樓,修為高如化神修士,氣運(yùn)資質(zhì)如那些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們,他們?nèi)荚崴驮诹四莻地方。死得悄無聲息、突如其來。
“這是真的假的?”事情是在東極群島發(fā)生的,而最后得知消息的卻恰恰是東極群島的修士。
他們都還在卯足了勁想辦法進(jìn)入下面的靈界呢,結(jié)果有人說進(jìn)入靈界的修士全死了,他們的第一想法便是荒誕。
“怎么我們這些在門口的都沒聽到半點消息。”
“我們在這的大多都是散修,哪個散修會把魂燈放在別人手里?就算有人魂燈滅了,誰又會在乎�!鄙⑿匏劳鎏珜こ�,“這事就是從各大宗門里頭傳出來的,等著瞧吧,回頭那些大宗門的人肯定會再來。”
那些宗門甭管私下如何,但面子上的事肯定會做到最好看。同門死在靈界之中,這靈界只要還有人能進(jìn)去,那么就一定會有人去將他們的尸骸給收回來。至于是哪個倒霉蛋被押著進(jìn)靈界,那就不是他們散修能管得著的事了。
“不是,那下面那靈界到底還能不能去呢?”死了那么多人,必然會很危險。
但也正因為死了太多人,那么多的儲物袋,這怕是走幾步就能撿上一個吧。如此橫財,想這樣徹底放棄,又讓人挺不甘心的。
“能不能去,你們自己想唄,真想去,也沒能攔得住�!�
事實也的確如此,靈界的危險的確嚇退了一部分人,但卻也讓另外一部分賭徒紅了眼。
如果說從前有關(guān)靈界的傳說帶著誘惑人的浮夸,而現(xiàn)在那里面已經(jīng)實打?qū)嵆闪司蹖氈亍?br />
死在里面光是化神修士最少就有七位,元嬰修士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元嬰修士雖然不是稀罕物,但那也都是能坐鎮(zhèn)一方的存在。但凡他們得到一個元嬰修士的儲物袋,未來百年的修煉資源估計都不會再缺
,若是運(yùn)氣好得到一個化神修士的儲物袋……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利益迷人眼,于是平靜了幾年的天佑大陸在此事之后,再次涌起一片高價尋求凌云令的浪潮。
靈界之外的風(fēng)起云涌靈界之內(nèi)并不知道。
此時,地下,林南音正在把玩她那遺失已久的金色凌云令。這事她從錢云天的儲物袋里找回來的。當(dāng)時錢云天一死,混亂還未結(jié)束,她便冒險將錢云天的儲物袋給偷了走。
她知道錢云天的手里有這枚凌云令,而她想從那個女人手里活下來,唯一的機(jī)會就在這凌云令身上。
她在賭竹林靜坐的那個男人不是尋常人。
好在她賭對了。
當(dāng)那些熔巖將靈界內(nèi)所有人全都禁錮焚化,同時她的分魂也難逃一劫時,因為這枚凌云令,那個消失很久的男人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
再之后,焚燒一切的熔巖在她周圍一步之內(nèi)不得寸進(jìn)。林南音想拜托男人救下金瑯和真靈,但她卻沒在靈界之內(nèi)感知到他們的存在,想來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帶著金瑯溜了。
漫天的熔巖不知翻滾了多久,在林南音都懷疑那女人的本體是不是一座無盡噴涌的火山時,周圍的一切這才停息。
熔巖重新回到地縫,靈界變成了焦黑的荒墟。
什么都沒了,所有都被少了個一干二凈,包括里面的人。原本不可一世的、唯唯諾諾的、謹(jǐn)小慎微的,只余林南音一個,其余全都栽在這片浩劫里。
那個擁火而來的女人沒有過來找林南音算賬,她就站在焦黑的荒土高處遠(yuǎn)遠(yuǎn)地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帶著一身彌漫的塵土,隨著那些熔巖流回了地下。
女人消失,林南音這才松了口氣。
錢云天死了,其他人都死了,將無人知道她和錢云天的恩怨,也無人知道這場人禍僅僅是因為她不想提心吊膽過日子。
“多謝前輩相救�!绷帜弦敉凶拥乐x完,將手里的金色凌云令遞還給了他,“此物如今該完璧歸趙了。”
男人卻沒有接,“我很奇怪�!�
沒想到男人會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林南音疑惑看他。
“之前門中太上長老生前最后一卦,推算出將有天資絕無僅有之人進(jìn)入靈界傳承衣缽。如今來的人死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你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天資絕無僅有之輩。可惜太上長老坐化,尸身都沒留下,不然我真想掀開他的棺材蓋問問他究竟有沒有算錯�!�
“……”林南音沉默了一瞬,道:“前輩還真是……尊師重道�!�
“呵。”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繼而話鋒一轉(zhuǎn),“你壞了她的玉牌,毀了我的靈界,讓無數(shù)同門灰飛煙滅,現(xiàn)在將令牌還我并不能讓我當(dāng)作一切都無事發(fā)生。我既然救了你,令牌你就幫我拿著�!�
男人的話讓林南音很是心驚。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這枚凌云令除了能命令凌云宗弟子,還有其他什么作用嗎?”林南音問。
“作用很多�!蹦凶�
道,“這是宗主令。拿著它,整個靈界暢行無阻,同時靈界也將歸持靈人所有�!保ǎ�
?林南音早先就知道這令牌不簡單,但是宗主令≈hellip;≈hellip;這令牌給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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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睨了林南音一眼,“忘了跟你說,這宗門令已經(jīng)誕出器靈,不會輕易認(rèn)主,你拿著和普通令牌差不多。”
林南音還是覺得奇怪,“再如何,這令牌前輩也不該這般輕易給我才對。”
男子卻沒再多說。
到最后,這枚宗主令還是留在了林南音的手中,因為那男子很快就消失不見,偌大的靈界,只剩林南音一人,她想拒絕都沒有辦法。
看著手中的令牌,林南音忍不住想到了喻雪濃。
那位神秘的前輩說他們宗內(nèi)前輩推算出會有一位天資絕無僅有的人進(jìn)入靈界得到傳承,但是到現(xiàn)在那人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如果說那位命定之人接下來會出現(xiàn)也就算了,如果不出現(xiàn)的話……那所謂的‘天資絕無僅有’之人說的有沒有可能就是喻雪濃呢?
喻雪濃知道有關(guān)靈界的事實在太多了一點,他似乎很了解這個地方。甚至林南音都懷疑他當(dāng)初之所以來到東極群島,就是因為他知道靈界入口就在這邊。
如果當(dāng)初不是她攔了那么一下,后來又有陳晚池,喻雪濃恐怕早就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靈界。
以喻雪濃的資質(zhì)、運(yùn)氣還有心機(jī),這靈界恐怕真要被他繼承。
而現(xiàn)在喻雪濃已經(jīng)被控制住,這靈界的掌門令也落入她的手中。她知道自己資質(zhì)極其普通,應(yīng)該不會得到這令牌的認(rèn)可,但……若是陳晚池呢?
若是陳晚池能繼承整個靈界,那傳說中的靈界仙株若是有的話自然也歸她所有。屆時哪還用得上喻雪濃,直接將他一刀補(bǔ)了就成。
心思翻涌,林南音有想將宗主令給陳晚池嘗試的沖動,不過在離開前,她還有另外一件事做。
來靈界的人全都已經(jīng)身死,但他們的儲物袋還留著。身為靈界目前唯一的活口,這些儲物袋自然由她來繼承。
將地上散落的儲物袋一個個攝入掌中,林南音在將它們一個個拆開后,無數(shù)的靈石靈材讓心跳怦然加速。她抽空算了算,單單是這些基礎(chǔ)的靈石靈材,都能讓她一直到化神大圓滿都不需要再額外尋找修煉資源,更別說里面還有不少稀有之物。
她很驚喜,同時也很心虛。
她能得到這些,是因為她利用了所有人。她明明對凌云宗沒有任何好感,卻偏要說自己是想幫凌云宗弟子一把。她為了給自己找條活路,故意放了很多人進(jìn)來,毀了這里,殺了很多人。
她,心不坦蕩,受之有愧。
但若是重來,她還是會這么做。
在將那些儲物袋收完后,林南音將那枚宗主令再次放在了手里。
她能感覺的到,那位前輩似乎并不討厭她。這宗主令之所以給她,是要她幫他們宗門挑個好的繼承人?可為什么是她,而不是他自己把關(guān)?是他離不開此地,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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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音拿著那枚那宗主令想了許久,也想了很多,但最終因為不知事情全貌她多想無異,最后她將所有的儲物袋東西一收,決定先幫凌云宗做點好事,比如早日給他們早到個品性優(yōu)良、天賦絕佳的繼承人。
帶著宗主令,林南音心里一邊盤算是讓陳晚池來找她還是她去找陳晚池,雖然這兩者聽上去差不多,但出于對喻雪濃的警惕,林南音不是很想讓自己手里的這塊令牌靠近喻雪濃。
那位前輩說了,這令牌已經(jīng)誕生器靈,萬一她靠近喻雪濃,這令牌自己跑去認(rèn)喻雪濃為主了怎么辦,那豈不是代表她過去幾百年白忙活?
不僅白忙活,喻雪濃一旦掙脫束縛,她和陳晚池的好日子也到了頭。她們死是必定,就怕是生不如死。
一想到那場糾葛了兩千多年的恩怨,林南音最終決定,讓陳晚池來找她。她們兩個輪流站崗,到時候陳晚池想辦法讓宗主令認(rèn)主,她去看著喻雪濃。
一路上,林南音將一切都想好了,但她萬萬沒想到,懷揣著稀世珍寶的她出不了靈界。
感覺自己被阻擋出入,林南音先是有點懵,后來又嘗試了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的確確被攔下了。
稀奇了,從來有凌云令就暢通無阻的結(jié)界今天個倒攔人了,還是在她手中有宗主令的情況下。
“……”
想到自己手里的宗主令,林南音忍不住在想會不會源頭就是這?
之后她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竟然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