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晏溪察覺到后，他仍舊和往常一樣和她同進(jìn)同出，對她仍舊無微不至，只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流變少了許多，好像有無形的隔閡開始橫隔在他們之間。林南音知道，這些問題都源于她。
喜歡一個人、接受一個人不止是回應(yīng)一句‘我也是’那樣簡單。
時間不知不覺，晏溪筑基成功。隨著他修為的提升，他外出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而林南音因為修為受限，每次都只能送他出宗門，然后等著他回來。他們因為分別，交流越來越少，當(dāng)初在黑石島互通心意時的怦然心動似乎也越來越遠(yuǎn)。
是否一切都會被時間消磨殆盡？
林南音沒有答案。
獸丹作用到底有限，無法筑基就是它最大的缺點。
很快，林南音就過了一百整歲。
她一百歲后，晏溪在外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每次回來大多都會帶有一身傷痕，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林南音還是能察覺到。她也不問他為什么受那么重的傷，只小心將丹藥融入遞給他的水里，讓他早點恢復(fù)。至于晏溪看向她越來越沉的神色，她也都只能當(dāng)做看不到。
在林南音一百三十歲那年，她剛過生辰不久，外出三年遲遲沒回的晏溪突然回到宗門，他少見難掩喜色地將一白玉寶匣放到了她的手里，向她道歉，說他這次晚歸了，讓她見諒。
在看到那寶匣的剎那，林南音突然心有所感。
等她將之打開看到里面放著的無比熟悉的壽元藥，她眼前的晏溪在這一瞬間和現(xiàn)實世界的他徹底重疊。
她好像明白了為什么過去這么多年他一直執(zhí)著為她找壽元藥。
真的只是怕大道一人太過孤獨，還是就是不愿意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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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林南音捧著玉匣，看向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能增壽元的靈藥。這一株服下可以增壽百年�！标滔獙⑺幦〕鑫沟剿淖爝呑屗F(xiàn)在就吃，這東西覬覦的人不少，總要她吃了才算落袋為安，“你不是認(rèn)為我們之間最大的隔閡就是壽元？我會給你找壽元藥，會讓你跟我一樣活得很久�！�
林南音順著他的手吃了，“想讓我和你活得一樣久，是覺得一個人太孤獨所以想找個人陪嗎？”
晏溪見她沒有抗拒靈藥正高興著，等聽到她那句，不由失笑，“修煉之人怎么會怕孤獨�！�
林南音也笑。
是啊，修煉之人怎么會怕孤獨，可偏偏他當(dāng)初就是拿這樣一個理由來糊弄的她，而她也信了。
“既然你不是怕孤獨，那為什么要我活得久？”她繼續(xù)問他，“天生萬物，自然往復(fù)。有人生，就會有人死。人人都會死，為什么你不想我死，嗯？”
晏溪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明知故問？”
“可以。但我就是想從你嘴里聽到真正的答案�！睘槭裁匆恢苯o她找壽元藥，為什么不想她死。
“因為于我來說，這個世上有你和沒有你是不同的。”晏溪迎視她的眼睛，“這些年我游歷了許多地方，也經(jīng)歷過很多事，無論多難，只要一想到這個世上的某一個角落還有你，就覺得那不過都是些短暫的風(fēng)霜，終有一天我能再次走到你面前�！�
“人生處處是缺憾，你在，就是圓滿�！�
“原來這才是你的實話�！绷帜弦羯焓种讣鈴乃拿佳劬徛�，直到唇瓣處才微微停留，上前吮了他一口，“你要記住你說的這些話�！�
因為這株壽元藥，林南音能明顯感覺她的神魂被吞噬的慢了不少。
是的，在進(jìn)入過去鏡之后，最初那幾年她還沒什么感覺，直到后來她才驚覺她的這道分魂正在逐漸變得薄弱。
李天歌曾經(jīng)說過，進(jìn)入過去鏡的修士實際進(jìn)來的是神魂，在這里面的每一天都在消耗神魂的力量，直到神魂消耗完畢，那么里面的人也就‘壽終正寢’。
林南音猜測自己進(jìn)入過去鏡還有記憶，有可能是因為自己身懷那枚仙骨，不然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特殊之處能在這種容潮光來了都失去記憶的地方記得一切。不過記得一切歸記得一切，她的神魂也不可避免的在被消耗。
或者說這個過去鏡就是個專門汲取人魂魄的怪物，只是在一味的索取之前，它還懂得上點誘餌，比如給人突破的機會。
原先林南音估算自己的神魂最多就是活到八十，后來因為能修煉，神魂消耗速度變慢，差不多能活到一百四五十左右，現(xiàn)在這壽元藥一下肚，她能感覺自己活得更久了。
看來這過去鏡內(nèi)的規(guī)則從某些程度來說和外面一樣。
就是不知道在過去鏡若有人能成功飛升會如何。
壽元藥增加的百年壽元也還是會有耗盡的一天，
之后的晏溪又陸續(xù)為了林南音尋來其他種類的壽元藥。雖然結(jié)果都是他得到了壽元藥，但次次代價都很大。
那些林南音從未見到過的傷口她在過去鏡里全都見了個遍。
原來那些藥的背后藏了他那么多的血。
“不要再給我找壽元藥了，再這樣下去咱倆誰活得長一點還不一定呢�！绷帜弦粲袆襁^，可在這件事上晏溪沒一次聽的。
壽元藥種類不同，增加壽元年限也不一樣。兩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天地萬物數(shù)有定量，每吃一種便少一樣，縱然晏溪有驚世之姿，也不可避免藥到盡頭。
獸丹無法筑基，林南音一百五十歲之后的壽命全靠壽元藥強行續(xù)的。
她三五百歲的時候晏溪還會自己出門，到她八百歲時晏溪已是帶著她一同游歷。他每去一個地方都會給她買不同的禮物，只是他的手里壽元藥出現(xiàn)的概率越來越低，后面趨向于無。
在林南音九百二十歲那年，因為沒有再沒服用過的壽元藥，她在過去鏡的壽命也將走到終點。
這一天的到來很尋常，林南音因為早有預(yù)感，所以她讓晏溪帶她回到了綠水鎮(zhèn)。
綠水鎮(zhèn)早就變了，當(dāng)初他們住的那處院子他們花了好些時間才找到。在當(dāng)初的院子里，林南音來到這個世界釀的第一壇刀割喉還埋在那。
還好他們當(dāng)初埋得深，如今時隔幾百年來找，竟還真就找到了。
林南音笑吟吟將酒挖了出來放到晏溪的手里，“吶，以前說請你喝的，現(xiàn)在也算是補上了�！�
“你什么時候說過請我喝這酒了？我只記得當(dāng)時一釀好，你就說這酒已經(jīng)有主。我問你是誰，你還不肯告訴我�！碑�(dāng)時他還挺不開心的。
“這事你還記得呢�！�
“我記性好�！�
“成成成，你最好記性一直好下去�！绷帜弦糇谒纳磉�，讓他將酒上的油紙蓋子揭開。
在馥郁的酒香充斥周圍時，林南音漸漸由坐在桌邊>>
改為趴在桌上。她能感覺的到她正在消失，這個世界好像在逐漸離她遠(yuǎn)去，連坐在她身邊的晏溪也距離她越來越遠(yuǎn)。
她想對晏溪說些什么，可看到他低頭品酒時眼底沒有掩住的一絲笑意，她又覺得好像可以什么都不用說了。
這樣就很好。
無論是這樣的午后，還是這樣的他，一切都剛剛好。
在她的眼睛貪婪地盯著他看時，晏溪也嘗完了酒，他眉頭愉悅地?fù)P起側(cè)過臉正要同她說些什么，卻在看到她的模樣時臉色變得慘白。
林南音發(fā)誓，她從未見到過這般狼狽的晏溪，哪怕之前他為她找壽元藥身受重傷時也不曾這樣過。
原來人在極度驚懼時，唇上的血色真的會消失。
林南音想，想完又覺得密密麻麻的心疼爬上心間。
她想伸手告訴他‘沒事的，會再見的’，可失去的力氣讓她只能這樣靜靜地望著他。
她以為他會說些什么，但他沒有，他只是手十分用力地
抓住了她，磅礴的靈力被他不計代價地渡到她的體內(nèi)。
晏溪體內(nèi)的靈力很精純，可對于她無濟(jì)于事。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他的眼底開始有血色蔓延，與此同時以他們所在的院子為中心，周圍風(fēng)云變色，原本明媚的晴空瞬間黑云壓城，狂風(fēng)凜冽，飛沙走石間林南音看到他整個人的氣勢也在逐漸改變。
林南音有點不安。
她猜測自己的死亡可能就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但她絕不愿意因為這讓他心性大變。
不要沖動，也千萬不要魔墮，這只是幻境一場。
她想提醒他，可事實她根本掙脫不掉此間規(guī)則的束縛半絲都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眼神絕望的被暗黑一點點吞噬。
魔墮。
竟然是魔墮征兆。
林南音心一點點揪緊。讓晏溪帶她來道宮，她從頭到尾都只當(dāng)這是他的一場問心歷練。她有預(yù)想過種種結(jié)局，卻從未想到會因為她的死亡他會魔墮。
就在林南音心提到了嗓眼時，原本已經(jīng)出現(xiàn)魔化的晏溪突然眼睛看向她：“你曾說過，這些都是假的�！�
如果一切都是虛假，那你的死是不是也是假的？
幾百年過去他都不曾懷疑的世界，在這一刻卻很希望這一切都真是假的。
見他眼底血色逐漸散去，林南音便知道他應(yīng)該是邁過了這道坎。
她心神一松，整個人的意識便逐漸變得飄忽，眼前的人和物都逐漸化為暈開的一團(tuán)，只剩些許的光影流轉(zhuǎn)。恍恍惚惚中，她感覺有人將她攬在了懷里，“既然都是假的，那破掉一切虛妄就好�！�
在徹底消失的瞬間，林南音好像看到一道槍影直沖天際，但可惜她撐不住了，意識恍惚到甚至都覺得這不過是一場幻覺。
再睜眼，熟悉的梁都重歸林南音的眼前。
上次來還很小的樹苗現(xiàn)在已經(jīng)參天，濃郁的綠意將梁都淹沒，陽光下油亮的葉子透著無比旺盛的生機。
分魂的損耗讓林南音本體再次受傷，這回肉身卻沒像從前那么痛苦，她一邊喝著養(yǎng)魂酒的同時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在想為何這次的梁都會這么綠、天會這么藍(lán)，花好像開得也十分合她心意。
她想盡快離開這里，想見到那個人。
最后讓林南音覺得很漂亮的花沒有逃過她的魔爪她在迅速恢復(fù)神魂后就離開了梁都，臨走前將那朵小花用靈力封存好帶了走。
林南音不知道晏溪有沒有離開過去鏡，但她現(xiàn)在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那。
她從梁都前往極寒雪原時，中間故意從靈龍上陸路過，然后她就聽到靈龍上陸已經(jīng)徹底變天。從前對溪山小境動手的宗門在百年前被人通通給滅了門，至于那個人是誰，有人說是容潮光從前的好友，也有人說就是已經(jīng)突破的容潮光，但究竟是不是，沒有人能拍著胸脯肯定。
現(xiàn)在靈龍上陸的情況就是徹底陷入混亂狀態(tài)，最上面的那些宗門隕落，下面的宗門大魚吃小魚，為了資源自然各種爭奪，林南音覺得短期內(nèi)怕是好不了了。
沒了過往仇人的威脅，她十分順利地穿過了靈龍上陸，等她到達(dá)極寒雪原時，就聽到一個令不少修士都覺得振奮的消息三年前有修士從過去鏡內(nèi)出來當(dāng)場突破合體。
林南音覺得這個修士很有可能就是晏溪。
她來到過去鏡邊上，果真沒找到晏溪的肉身，同時她還看到過去鏡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上還突兀地多了一道裂痕。
這道裂痕會是晏溪留下的嗎？
林南音不太確定，不過若晏溪清醒，按照他的性格不管他有沒有繼承過去鏡內(nèi)的記憶都肯定會在這等她來。可他現(xiàn)在卻不在這里，看來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不讓他離開的事。
撥弄了下儲物戒內(nèi)被封住的花花，林南音有點遺憾：“只能下回再送給他了�！�
而現(xiàn)在，她得去和老烏龜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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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烏龜身上帶著溪山小境的寶庫和靈脈，林南音猜它有可能已經(jīng)去了瑯華霧域重建宗門。
瑯華霧域就在雪原的另一邊，她要過去不算難。她曾跟晏溪說過溪山小境的打算，他以后要找她應(yīng)該也能猜到她的行蹤。
沒有后顧之憂，林南音便不再猶豫。
不過她在離開之前，有問紅衣女修李天歌肉身的所在。在得知李天歌坐化后，紅衣女修將他葬在了雪原上，她也就打消了安葬對方的念頭，只簡單去給對方上了柱香。
到底是認(rèn)識一場。
上香完，林南音便離開雪原前往了瑯華霧域。
大約三個月后，她順利進(jìn)入霧域范圍。
瑯華霧域不愧名字都帶霧，這里一眼看去便是霧氣茫茫，霧氣的濃度有高有低，高的地方霧氣都粘成一團(tuán)，人從中走過，就像是淋了一場雨，身上的衣料都會貼在一塊；低一點的地方要稍微好點，周圍幾步遠(yuǎn)的東西都能看的清，但再遠(yuǎn)就又成了一團(tuán)模糊。
大概是因為這邊極度潮濕的緣故，這里的植被十分茂盛，寬大的葉子將下面的土地全部覆蓋，再加上人跡罕至，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此地處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危險氣息。
哪怕已經(jīng)化神，林南音也仍舊保持著警惕。事實證明她的警惕并非無用，很快她就碰到了一波綠色的毒蟲。
那些毒蟲單獨的品階不高，單個地也就結(jié)晶的修為，但勝在數(shù)量太多，黑壓壓如烏云移動，林南音不愿意來到陌生的地方就招惹麻煩，當(dāng)即一個閃身離開了原地。
結(jié)果她剛?cè)e的地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沼澤包圍，而沼澤里又棲息著另外一群毒蟲。
就這樣，她左閃右避，不知不覺已經(jīng)往霧域中深入了不少地方。
越往里走，霧域的能見度就越低，周圍也越危險，林南音已經(jīng)開始懷疑起老烏龜能不能在這樣的地方給生生撬出塊地方來建宗立派。
在接連不小心闖入了好幾處妖獸的地盤又被強行驅(qū)趕出境后，林南音終于靠著她手里的丹藥打聽到了一些有關(guān)老烏龜?shù)南ⅰ?br />
這消息也不難打聽，整個瑯華霧域都是妖修的地盤，在這樣的地方無論從哪來一群人族修士都十分的打眼，她只要打聽哪里有人就夠了。
根據(jù)她從妖修那買來的消息稱，說是瑯華霧域靠東的方向曾有人族修士出現(xiàn)過，后來有一位妖王曾去討伐，但都無功而返，之后那些人族修士就沒了蹤跡。
‘沒了蹤跡’在林南音看來，這要么就是老烏龜那些人被趕走了，要么就是它已經(jīng)帶著人找到了地方隱匿了起來。
不管如何，她過去一看便知。
一路根據(jù)買來的消息找過去，中間林南音也遇到過幾回偷襲，不過這些她都靠著自己的經(jīng)驗又或者手里的劍給解決掉了，如此前前后后差不多找了兩個月左右，她終于來到了傳聞中人族修士出沒的地方。
一到這里，林南音就察覺到了陣法的波動。
有陣法波動，說
明老烏龜很有可能就在這。
她沿著陣法波動一路尋找，發(fā)現(xiàn)基本都是七階陣法，她無法破解，只能在陣法外圍徘徊了兩圈，見還是無人發(fā)現(xiàn)，于是她直接對周圍的陣法動了手。
化神修士一擊，不至于破陣，但動靜肯定小不了。
果真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有人族修士出現(xiàn)，眼里帶著憤怒卻不太敢表露出現(xiàn)因而顯現(xiàn)出隱忍的模樣，“敢問閣下這是來找人還是？”
不等那弟子說完，林南音便道：“我是林雙木�！�
那弟子先是一愣，緊接著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失聲驚訝道：“您是宗主親傳弟子林師姐？”
別的他沒聽說過，但這位卻是如雷震耳。無論是她只身去幫宗門報仇還是她將月影宗靈脈炸毀，他至今都忍不住對其他同門津津樂道。
當(dāng)初傳言說這位師姐自爆而死，他還傷心難過了許久，現(xiàn)在突然見她出現(xiàn)，他雖然心里懷疑，卻還是忍不住心生一絲期待。
“如假包換�！绷帜弦羯晕⒂脛ν炝藗�劍花，劍尖所過之處出現(xiàn)道道裂痕。
這極具代表性的劍招幾乎無人能復(fù)刻，那弟子眼里的戒備在見到虛空裂縫之后頓時化為無法遏制的尊崇，“竟然真的是林師姐！”原來師姐真的活著，他大喜，“師姐您快里面請！我現(xiàn)在就去通知代宗主他們！”
那弟子說著一邊將林南音迎進(jìn)防御陣一邊發(fā)出了好幾道傳音符>>
送往各個方向。
在他傳音符送出去沒多久，林南音就看到一道龜影從天而降，就那速度完全看不出它是只腿短的烏龜。
“林雙木！”老烏龜?shù)穆曇綦S著那道身影落下，下一刻林南音就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給砸在了地上，“我就知道你這種心眼多的肯定不會那么容易死！我就知道！”
林南音坐起身將老烏龜給拎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很沉！”
老烏龜老臉一紅，“我也就對你一個人這樣，其他人哪有這待遇！”
“那我謝謝你哦�！绷帜弦羲土怂鼈�白眼，“現(xiàn)在宗門怎么樣？”
“就你看到的這樣唄�！闭f到這個，老烏龜表情變得蔫蔫，“反正對比起之前，我們宗門都快比不上靈龍上陸的三流宗門了�，F(xiàn)在的安穩(wěn)也全靠著丹藥上供換來的，換以前都是別人給我們上供，那輪得到我們上供去討好其他人�！�
聽老烏龜這么一說林南音就知道容潮光離開過去鏡之后怕是沒有來找老烏龜他們，甚至老烏龜他們都不知道容潮光其實還活著。
“上供是給妖王上供？”林南音道。
“對。這里是妖修領(lǐng)域，無論往哪走都是妖修。若沒個妖王撐腰，我們也別想安生�！崩蠟觚斠娚磉叺牡茏舆�在，直到不是說話的地方，于是擺手讓那一路小心跟在他們身后的弟子走了，它自己則把林南音帶去了某個僻靜的亭子，“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容潮光還活著。”
“這事你知道？”林南音更意外了。
“他來找過我。”老烏龜?shù)�，“給了我不少好東西，其中
包括三條七階靈脈，若干別的宗門寶庫的藏物。可惜他給了我這些東西之后就走了，現(xiàn)在我都不敢拿出來。這事我誰都沒感告訴，憋我心里好多年了，差點沒被憋死。現(xiàn)在你來了，我也算能喘口氣�！�
林南音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所以靈龍上陸那些被滅的宗門就是容潮光做的，至于他得到的那些戰(zhàn)利品他也全部拿了回來反哺給溪山小境，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他沒有告訴別人他的存在。
“我?guī)煾赋私o你這些，他還有沒有其他的話交代給你？”林南音更在意的是容潮光為什么要隱藏自己的蹤跡。
“當(dāng)然有。”老烏龜?shù)�，“他讓我們就在霧域待著，沒事不要露頭，連宗門的名字都不再叫溪山小境，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就隨便取了個霧渺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