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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阮荷聲嘶力竭的哭嚎,鹿鳴的眼里也浮現(xiàn)起憤怒的火花。
將阮荷送回酒店之后,鹿鳴在酒吧找到了秦嶼森。
你這個混蛋!鹿鳴沒有任何猶豫,一拳揮了上去。
正在借酒澆愁的秦嶼森沒有反應過來,被打了個踉蹌。
轉過頭來,他看到鹿鳴,也立即反擊回去。
二人廝打在一起,周邊的人都被嚇壞了,沒人敢上來阻攔。
秦嶼森喝了酒,反應不如鹿鳴快,很快被他壓在了身下。
鹿鳴一拳接一拳,發(fā)泄著自己的怒火。
你這個王八蛋,你以為你很浪漫嗎
你知不知道,你毀了阮荷!
她好不容易才拿到博士學位,這是她第一次主刀的手術!
而你,卻讓她從此負面新聞纏身,再也不會有人關注到,她其實是一個優(yōu)秀的醫(yī)生!
秦嶼森反抗的動作硬生生僵住,他不知道這次手術對阮荷來說這么重要,他只是想要她看到自己的誠心。
解釋的話梗在喉頭,秦嶼森抬起手,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鹿鳴見狀也停下了動作,離開之前,他嫌棄地看了一眼秦嶼森。
阮荷不可能接受你的,你早點放棄吧!
阮荷在酒店里躺了三天,沒敢去看手機上的各種新聞。
到了要給患者復查的那日,她才去了醫(yī)院。
方醫(yī)生將她拉到辦公室,關切地詢問著她的狀態(tài)。
阮荷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老師,我思考了一下,我還是不留在國內的醫(yī)院了。
瑞士那邊有家醫(yī)院也向我遞出了橄欖枝,那邊的環(huán)境可能會更簡單些,我想去那邊試試。
方醫(yī)生想要挽留,嘆了口氣,卻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也好,留在瑞士,可以免去國內的許多煩惱。
對了,我有個學生,和你一樣,也在瑞士留學,是小你兩屆的師弟,我給你個聯(lián)系方式,畢竟在異國他鄉(xiāng),你們相互關照著。
好的老師。阮荷應承下來,打開手機輸入老師念的電話,屏幕上卻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頭像。
呼吸停滯了一拍,阮荷有些不確信地問:老師,您說的這個學生,不會叫鹿鳴吧
對啊,你們認識嗷,你這樣一問,我好像想起來了,這小子一直視你為偶像呢。
大學的時候,他每次都到我這里來借你的試卷和筆記,你畢業(yè)之后他還和我打聽過你的去向呢!
轟隆一聲,阮荷心中有什么地方爆發(fā)了。
曾經那些不起眼的記憶被阮荷一點一點從大腦里搜刮出來,拼湊成一副完整的畫卷。
大三那年,她在迎新會上接待了一個學弟,自那之后,他便頻繁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中。
課堂上、圖書館、食堂,他尋找各種各樣的機會和她偶遇,不厭其煩地跟在她身后叫學姐。
彼時的阮荷只是個從農村里考出來的貧苦大學生,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好好學習,繼續(xù)深造,回報母親,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別的事情。
在她許多次的冷待之下,學弟知難而退,她便也很快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后。
記憶里的兩張面孔重疊在一起,阮荷的心像是被一汪柔
軟的溫泉水包裹著,暖得一塌糊涂。
她突然很想見鹿鳴。
阮荷慌亂地站起身:老師,我還有事,我改天再來看您!
阮荷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酒店,鹿鳴正小心翼翼地給臉上的傷口上藥。
阮荷沖進他的房間,捧著他的臉,氣喘吁吁道:鹿鳴,你隱瞞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謝謝你,一直默默無聞地追在我身后這么多年,我們在一起吧!
鹿鳴手中的藥瓶子應聲而落,他心里的煙花,卻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