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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認(rèn)定是她要傷害皓皓,執(zhí)意剖腹!她與他朝夕相伴多年,他不信她!他居然愚蠢到輕信喬婉月的一面之詞。
盛朝林也怒了,悔恨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對喬婉月最后的父女之情蕩然無存:盛家待你不薄,你十年前就想要云漫的命!
你誣陷她傷害皓皓,我竟然荒謬地求你別將云漫送進監(jiān)獄。
在女兒死后,他居然還想將對女兒的虧欠彌補在她身上。
盛朝林簡直恨不能生啖其肉。
你怎么能做到這種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喬婉月還是第一次看到兩人露出這么恐怖的神情,嚇得一步步后退,不小心碰到冷硬的尸體,失聲尖叫。
啊!不是我!
夏舒儀心疼壞了,病急亂投醫(yī)找了個拙劣的借口為女兒找補。
這段錄音是合成的,肯定是有心之人想要離間你們啊。
【盛云漫,你一直沒猜到吧呵,我發(fā)發(fā)善心告訴你�!�
喬婉月驚恐抱頭:別放了!
快停下!
【你那個該死的媽不是你害死的,而是她礙了我媽的路��!】
喬婉月遍體生寒,跌坐在地。
這不是我,不是我說的。
錄音里的囂張跋扈、歹毒狂妄與現(xiàn)實中的恐慌萬狀、戰(zhàn)戰(zhàn)兢兢形成鮮明對比,誰會相信她是無辜呢
臉色煞白的夏舒儀想起高特助方才囔囔的完了。
苦心孤詣謀劃二十年,這下真的完了。
錄音還在繼續(xù)往下播著。
字字句句如巴掌般扇向在場所有人。
【你媽,還有你跟你肚子里的小畜牲,你們祖孫三代都只配做墊腳石!】
【我告訴你,你們母子都活不過今晚�!�
你為什么那么篤定漫漫活不過今晚
你對她做了什么!
在錄音曝光前,顧時宴只會當(dāng)手術(shù)失敗是一場意外,然而她都能把人推海里了,還有什么是不敢的
不,我什么都沒做。
喬婉月渾身止不住地劇烈抖動著。她強撐著膝行到他的身前,抬眸望去,滿臉淚痕,眼底全是驚恐和哀求。
時宴,你相信我,這段時間我為了皓皓的病情心力交瘁,求妹妹救救皓皓都來不及,她的死跟我沒有關(guān)系。
往常只要她露出柔弱無助的神情,只要提到皓皓,顧時宴就會心軟。
她顯然低估了盛云漫死亡給他帶來的沖擊。
你讓皓皓推漫漫,讓他假裝病發(fā),逼重傷垂危的漫漫剖腹。
你還敢狡辯!
顧時宴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戾氣,睨向醫(yī)生。
還是說你收買了他,才會認(rèn)定漫漫一定會死在手術(shù)臺上
醫(yī)生直呼冤枉:顧總,孩子一剖出來就是死嬰,夫人前后腳斷氣,壓根來不及,不,不是,我沒有對夫人做什么啊!
顧時宴周身氣息霎時降至冰點。
查!給我查!
高特助當(dāng)即領(lǐng)命去辦。
眼前種種讓糊涂半輩子的盛朝林大徹大悟。
他回想過往,發(fā)覺真相早就有跡可循,是他自己眼盲心瞎。
愧疚如附骨之疽,讓他痛不欲生。
太可笑了,這么多年來,我把殺人兇手當(dāng)成妻女百般呵護照顧。
夏舒儀呼吸急促,嘴唇發(fā)干,再也顧不上為女兒說情:夫妻二十年,你還不清楚我的為人嗎清眠姐為了救云漫才會遭遇車禍去世,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
盛朝林靜靜地望著她。
他那雙渾濁的眼眸紅得嚇人,透著洞悉一切的悲哀。
夏舒儀張了張嘴,絕望哽住了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