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之后，墨辰每天都會用仙境看著楚苓的慘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舒緩自己的恨和痛苦。

    他的手中緊握著楚離的一幅畫像，那是他們情比金堅之時，楚離巧笑倩兮的模樣，眼中滿是溫柔與愛意。

    畫像中的楚離，身著淡藍色的仙裙，在仙山的花海中翩翩起舞，如夢似幻。

    每當他的目光觸及這畫面，思緒便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往昔。

    那時，他們修煉資源匱乏，居住簡陋山谷中。

    他們相互切磋仙法，常常為了一個小小的突破而欣喜若狂。

    他們也會在月色如水的夜晚，小心翼翼地牽手漫步在溪邊，偶爾羞澀地接吻，共同憧憬著未來攜手遨游仙界、并肩守護蒼生的美好愿景。

    后來楚離卻突然決然地離開了他。

    再重逢時，往昔的美好已如煙云消散，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

    曾經(jīng)那個清純善良、心懷大愛的楚離，竟變得那般陌生貪婪。

    出于怨恨，他開始瘋狂地報復她，故意與其他女子親昵，一次次地傷害，只為讓她明白離開自己是個錯誤的決定。

    但在內(nèi)心深處，他始終期待著她能坦誠相待，只要她開口說還愛他，解釋當年離開是有苦衷的，無論是什么理由，他都會選擇相信。

    可她為何就是不明白呢

    如果她對自己沒有一絲愛意，又為何要一次次冒險救他

    墨辰的眼眶漸漸泛紅，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滑落，砸落在畫像中楚離的臉上，仿佛是他們共同流淌的悲傷。

    墨辰滿心懊悔，不斷自責，如果自己當初能放下所謂的尊嚴，主動去探尋真相，或許就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可如今，他聽信了楚苓的讒言，一次次對楚離惡語相向、肆意羞辱，親手將曾經(jīng)的愛人越推越遠。

    明明他們曾經(jīng)有那么多在一起的機會，如今卻陰陽兩隔，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墨辰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悲痛，泣不成聲。

    那些曾經(jīng)與楚離相愛的日子，如同虛幻的夢境、易碎的泡沫，看似美好卻又如此輕易地破碎，成為了永遠無法追回的過往。

    他顫抖著身體，額頭輕輕抵住畫像，仿佛這樣就能再次感受到楚離的溫度，回到那段美好的時光。

    七七四十九天過去。

    墨辰再次來到山洞。

    楚苓剛清醒過來，抬起破敗的臉看向他，咬牙切齒道：你殺了我......殺了我。

    想死沒那么容易！

    墨辰靜靜地睨楚苓布滿血絲的雙眼，心中滿是眷念。

    那是楚離的眼睛，絕不能隨著楚苓這個賤人的身體一起消失。

    片刻后墨辰便念起冗長而復雜的咒語，雙手不斷變換著法訣，一道道奇異的光芒籠罩著楚苓。

    楚苓感受到身體被撕裂般的疼痛，卻無力抵抗。

    換皮法術(shù)持續(xù)了很久，終于結(jié)束。

    做完這一切，墨辰看著眼前這張和楚離一模一樣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從現(xiàn)在起，你就代替楚離，去承受她曾經(jīng)受過的一切。

    墨辰冷冷地說完，將楚苓帶回為仙殿，成為低等的仙仆。

    在仙殿中，楚苓被迫做著各種粗活累活。

    每天天不亮，她就要起來打掃仙殿的每一個角落，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其他仙仆的打罵。

    而墨辰，為了進一步折磨她，會故意帶著不同的女人在楚苓面前親昵。

    寶貝，你可比那個賤仆漂亮多了。

    墨辰摟著身邊的女人，故意大聲說道，眼神卻時不時地看向楚苓，觀察她的反應(yīng)。

    楚苓只能強忍著心中的屈辱和痛苦，低下頭繼續(xù)干活。

    除外墨辰讓楚苓在他和別的女人歡好時，在門外守著。

    你不是喜歡這樣嗎好好體驗一下當初楚離的感受。

    楚苓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鮮血流出，卻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數(shù)十年后墨辰覺得無趣，又將她扔到的風月樓，封鎖她的法術(shù)，讓她任人蹂躪。

    曾經(jīng)身為高高在上的仙子，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剛被扔進去時，老鴇看到她雖狼狽卻仍有幾分姿色，便想將她調(diào)教成搖錢樹。

    楚苓滿心抗拒，可失去了仙法的她，根本無力反抗。老鴇命人強行給她梳妝打扮，穿上那些艷麗卻低俗的衣裳，將她推到客人面前。

    第一個客人是個滿臉橫肉的富商，他色瞇瞇地看著楚苓，粗糙的大手毫不憐惜地在她身上亂摸。

    楚苓拼命掙扎，可換來的只是富商的打罵和周圍人的哄笑。

    小美人，別不識好歹，到了這兒，就由不得你了！

    楚苓緊閉雙眼，淚水不停地流淌，心中充滿了屈辱和怨恨。

    她在心中不斷咒罵著墨辰，也后悔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若不是自己陷害楚離，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在風月樓的日子里，楚苓每天都要面對不同的客人。

    有輕薄的書生，借著幾分酒意對她動手動腳；有粗魯?shù)牡仄�，對她肆意打罵。

    這樣的折磨下，楚苓的精神逐漸崩潰。

    她開始出現(xiàn)幻覺，時而看到楚離對她冷笑，時而看到墨辰對她怒目而視。

    她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原本美麗的容顏變得憔悴不堪，頭發(fā)變得枯黃雜亂，整個人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最后像一條爛抹布一樣，被老鴇扔進了乞丐窩。

    墨辰確認完楚苓的眼睛還完好無損后，在人界游走。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他只是想楚離了。

    街頭熱鬧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叫賣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

    墨辰身著一襲黑袍，面容冷峻，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任由人潮將他推搡，卻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手中的酒壺已經(jīng)空了，他仰頭又灌了一口，卻發(fā)現(xiàn)再也沒有酒水流出，不禁苦笑著將酒壺隨手扔掉。

    酒意上涌，他的腳步有些踉蹌。

    不知走了多久，一根招魂香燃盡，他下意識地低頭捻滅那還冒著火星的香頭，就在他再次抬起頭的瞬間，一個熟悉的身影猛然映入眼簾。

    墨辰的目光瞬間凝固，片刻后他的心驟然間劇烈跳動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他愣愣地追尋著那個身影，隨后看見她輕盈地挽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胳膊。

    那男人修仙者打扮，兩人親密地交談著，不時發(fā)出陣陣笑聲。

    隨著女子側(cè)頭，墨辰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那張與楚離一模一樣的面容讓他的呼吸瞬間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