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陳螢是他的溫柔鄉(xiāng)
m不過,一來時章年紀輕,多沉淀一段時日就當(dāng)修身養(yǎng)性,對他的成長很有好處。
二來我一直聽見有人議論,說他神童的名聲都是假的,實際上只是個庸才,若他不靠自己的真才實學(xué)考取功名扭轉(zhuǎn)這些印象,而是靠我舉薦當(dāng)官,對他將來的仕途是壞事。
御史臺的人一直在狀告世家官官相護,我不想讓自己的小舅子也上了他們的奏折。
陳月如一聽就不高興了,語帶不屑道:
殿下又何必在意這些庸碌之輩的議論,他們算什么,也配談?wù)撐覀冞@樣高貴的門第。
她說出來時,滿心以為裴玄會支持她。
縱使不支持她,也不會有什么不快。
可裴玄臉上的笑意卻不見了,他望著她的眸光微冷,淡淡道:
太子妃真是這么想的
陳月如感到不妙,但她心里更多的是委屈:
臣妾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說這些人太過平凡渺小,而臣妾的弟弟入仕也是為了替您做事的,他們根本不配為難您的人……
裴玄打斷她道,看來你不懂前朝,也不懂名聲的重要。身為國公府的嫡長女,難道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沒有教你這些嗎
陳月如的眼里瞬間噙滿了淚水,她覺得裴玄把話說的太重了,這和指責(zé)她沒有家教有何區(qū)別
她好歹也是他的正妃,就算他對她有什么不滿,也不必當(dāng)面如此。
臣妾知錯了,以后不會再說這些不懂事的話,惹殿下不快。
即便心里再委屈氣憤,她還是低下高貴的頭顱向裴玄道歉,只為了討好他,讓他不要生她的氣。
可她的委曲求全在裴玄看來,卻只是婦人氣的表現(xiàn)。
他眼底浮現(xiàn)出淡淡的失望。
眼前的女子雖然外表端莊雍容,在他面前也竭力裝得賢良淑德,可無論是她在內(nèi)宅做的事,還是她對前朝政務(wù)的理解,都達不到他心中對正妃的標(biāo)準(zhǔn)。
她骨子里的驕縱任性就像個被寵壞的小女孩,要論心性并不如她的庶妹陳螢。
陳螢雖然只會以色侍人,卻比她拎得清,看得透。
裴玄面無表情地暗自嘆息,可惜了。
可惜陳月如命好,托生在了李夫人的肚子里,所以是他的嫡妻正妃。
而陳螢再怎么冰雪聰明,也要受限于生母的身份,屈尊于人下。
殿下,這湯要涼了,臣妾喂你喝吧。
陳月如也不知太子一直盯著她看是在想什么,她盛了口湯想喂進裴玄嘴里,裴玄卻不著痕跡地避開。
太子妃不必忙于照料我,你自己也趁熱吃。
他的語氣仍是溫柔有禮,可聽在陳月如心頭,卻莫名帶著冷淡疏離。
她看著他清俊貴氣卻無情無意的側(cè)臉,忍不住聯(lián)想他在陳螢的床上會是什么樣子。
總不會是這般淡漠自持,永遠都只按照禮數(shù)敷衍應(yīng)付。
陳月如一想到在她面前這樣冷淡的他,或許也會為了陳螢一次次情不自禁,內(nèi)心就痛到快要發(fā)狂。
她忍耐著,直到用完膳后裴玄站起身,我在前院還有正事要處理,太子妃忙完就先歇息吧。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劍鋒,一下子挑碎了陳月如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
她可是不惜承擔(dān)身子受損的代價提前服用了催胎藥,就為了今夜的侍寢,他卻要走,讓她的心血付諸東流!
陳月如在裴玄眼前變了臉色,是臣妾之前說的話你不愛聽,所以殿下就要這樣懲罰臣妾對嗎
裴玄眉頭微蹙,他不喜歡被質(zhì)問,更不喜歡對后院里的女人解釋什么。
陳月如看到他的表情,已經(jīng)明白了他沒有耐心,可她還是克制不住地繼續(xù)問:
若是陳寶林說了你不愛聽的話,殿下也舍得這么冷落她嗎
裴玄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陳月如卻看著他笑道:
每回殿下在臣妾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都是為了陳寶林。
可陳寶林一次次違反規(guī)矩,甚至撒下要砍頭的彌天大謊,殿下始終不舍得發(fā)落她,卻要對臣妾這個正妻如此嚴苛……
夠了。
裴玄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眼里沒有情緒,只有冰冷的警告: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正妻,就做好正妻該做的事,我自然會給你正妻該有的尊榮。
陳月如卻步步緊逼,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和你是夫婦,我們之間難道就不該有半分情意嗎
裴玄看著她,眼里看到的不只是一個向他索求情愛的女人。
他分明透過陳月如,看到了李娩,看到了李太后。
看到了以李家為首的眾世家,看到了那些覬覦儲君位置的皇子,看到了整座皇城暗處的風(fēng)云涌動……
對他來說,陳月如身上承載的東西太多了。
還是陳螢這樣只能依靠他一人的女子更簡單,更適合做他的溫柔鄉(xiāng)。
早點睡吧。
裴玄面露倦色,他轉(zhuǎn)身走出承恩殿,聽到身后傳來女人的抽泣,心里卻只有煩躁。
他忽然很想去陳螢?zāi)抢铮朐谶@個寂寥的夜,抱著她柔軟溫暖的身子。
什么都不去想,只有春宵一度,一響貪歡。
但他知道陳月如會派人盯著,一旦他去了陳螢?zāi)抢�,她立刻就會知道�?br />
這樣會激怒她,她不敢對他撒氣,私下里可能會再度對陳螢出手。
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時,他愣怔了一下。
是從什么時候起,他這么關(guān)心陳螢的處境了
殿下……
青鶴走過來,小心道,徐孺人的宮人過來,說她家主子著了涼,身子有些不適,您可要去看看
裴玄冷著眼眸,神色又恢復(fù)了淡漠:
去吧。
徐孺人是皇后送進東宮的,他先前一直冷落著,如今再不給侍寢的機會,皇后那邊怕是又要生出波瀾了。
而且徐孺人和陳螢不同,她有家世有皇后撐腰,并不怕太子妃私下刁難,還可以幫著陳螢分擔(dān)太子妃的注意力。
裴玄剛生出這個念頭,就覺得自己可笑。
他怎么也開始考慮這些婦人的事了。
陳月如得知裴玄居然去了徐孺人的蘭心居,在寢室里哭了一整夜,凝玉勸都勸不住。
陳螢在錦繡閣倒是一夜無夢,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次日她還沒起床,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還以為是她懷孕的事走漏了風(fēng)聲,或者又是出了什么差錯,匆匆起身剛披上了衣服,凝玉就帶人闖了進來,后面跟著沒攔住的春桃。
凝玉一看到陳螢,急忙道:
陳寶林快和我走一趟,太子妃娘娘急著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