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是這十年積攢的愛意,也好像在被什么消磨殆盡。
直到熟悉的氣息靠近,夏舒寧才回過神來。
傅遠寒的俊臉近在眼前,語氣里是十足的擔憂。
“老婆,你臉色怎么這么蒼白?我叫家庭醫(yī)生過來。”
夏舒寧看著他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適時出聲:“沒事,只是生理期而已�!�
傅遠寒停住動作,順勢坐在她身邊,手掌撫上她的小腹,語氣低啞。
“老婆,對不起。”
“如果我知道生孩子會讓你變得這么虛弱,我絕不會讓你生下錦逸�!�
夏舒寧感受著他掌心灼熱的溫度,慢慢閉上眼。
“沒關系,是我自己愿意的�!�
曾經(jīng)為了這個男人,自己甘愿用生命做賭注,替他生下愛的結晶。
只是她忘了,人心易變,傅遠寒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一心一意的人。
畢竟傅遠寒如果真的在意她,又怎么會不記得她的生理期早就過了。
傅遠寒還想再說什么,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只聽了兩句就變了臉色。
“公司那邊說項目出了問題,我得馬上過去,你不用等我,早點睡。”
說完,他甚至沒等夏舒寧回應,就直接大步往門外走。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夏舒寧只覺得窗外的寒風穿透心底。
‘念薇’兩個字那么明顯,傅遠寒怎么會覺得自己看不到呢?
傅遠寒這樣的焦急,她好像很久沒有感覺到了。
夏舒寧站起身來,對保姆王媽說道:“你去兒童房看著傅錦逸,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說完,她穿上衣服走出了家門。
開上自己的車后,她撥通一個電話:“唐婧,出來喝酒嗎?”
唐婧是她唯一一個留在北京的大學室友。
只是跟傅遠寒結婚后,夏舒寧跟她聯(lián)系的不算多。
電話那頭突然傳出冷笑。
“騙子騙到我頭上來了?這個號要真能這個點喊我出去喝酒我把酒瓶子吃了!”
夏舒寧被她罵的一愣,隨即失笑,撥通了唐婧的視頻。
一小時后,清華老南門斜對面胡同里的燒烤店。
夏舒寧看著神情恍惚的唐婧,輕笑一聲。
“未來的唐律,你要吃哪種酒瓶子?”
唐婧什么也沒說,拿起面前的啤酒猛的灌了兩口。
夏舒寧想攔,卻被她一句話釘在了座位上。
“夏舒寧,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唐婧看著她,眼眶有些紅:“自從你結婚后,你就幾乎要跟我斷聯(lián)了,似乎……我們的友情在你愛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盯著夏舒寧的雙眼:“所以能看到你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高興。”
實話最是傷人,卻也最動人。
夏舒寧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淚意。
原來她為了一段隨時都會變質(zhì)的愛情,將自己最珍貴的朋友傷得體無完膚。
很久很久,夏舒寧抬起頭,朝唐婧笑了。
“那告訴你一件讓你更高興的事情,我準備起訴離婚了。”
唐婧瞪大了眼,可最后,她什么也沒問,只是高高舉起啤酒杯。
“夏舒寧,恭喜!”
酒杯相碰的清脆聲中,帶著夏舒寧久違的笑聲。
“敬明天!”
這天晚上,是夏舒寧第一次在外面過夜。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人的生活可以這么輕松。
可以不用起來去看傅錦逸晚上睡覺有沒有踢被子,可以不用因為擔心傅遠寒不吃早餐而六點起來給他煮粥……
睡在酒店的大床上,夏舒寧就這樣滿身醉意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床頭留著唐婧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