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顧不上孩上遵循孩子的意愿,趁他回學(xué)校,將他的臥室翻了一個底朝天。
在他的枕頭底下找到了一把帶血的刀片,和一罐已經(jīng)吃了一半的安眠藥。
拿著藥和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我早已淚流滿面。
是誰把我的陽光開朗的兒子害成這樣?!
是誰讓我的孩子受盡了委屈卻只敢獨自舔舐傷口?!
為了找到元兇,我坐動車去了兒子所在的城市,帶著面罩混進了大學(xué)城。
我看見兒子從食堂出來。
身形傴僂,眼神飄忽,怯生生的向四處張望,步履蹣跚。
我的心疼到滴血。
兒子一直是家里的開心寶,從小就雄赳赳氣昂昂,從來沒有怕過誰。
還記得上他上初中的第一天,背著書包蹦蹦跳跳地出門,蹦蹦跳跳地回家。
亮晶晶的小眼里寫滿了興奮:
「媽媽!我好喜歡上學(xué)!我好喜歡和同學(xué)交朋友!」
他拼盡全力考上了重點大學(xué),離開家前笑著跟我說:
“媽,我會交到更多好兄弟,成為對社會更有幫助的人�!�
突然兒子被三個男生摟著推進無人的小樹林,
一個拐彎,人就不見了。
我急忙跟上去,卻聽見一聲聲拳頭打到肉上的悶哼。
「你咋就這么慫呢楚然,叫你吃蟑螂你就吃,讓人打你你就老老實實挨打,叫也不叫,一點意思都沒有�!�
靠著一點余光,我看到一個帶著口罩的男生拽著然然的衣襟,將他抵在垃圾桶上。
「不愧是掏糞的賤民生下的賤種,骨頭真的軟。既然這么喜歡犯賤,那就給我當(dāng)馬騎好了�!�
然然聽到他們侮辱自己的媽媽,發(fā)出了憤怒地嘶吼,卻被一群人牢牢壓在地上。
「宇文鼎你給我等……」
為首的男生騎在他的背上,拿著樹枝抽他的屁股。
「駕———駕———你怎么不叫了楚然�!�
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憤怒的怒火將我淹沒,我沖上去一把推開宇文鼎,拽著他的頭發(fā)就往地上砸,砸的他的頭皮鮮血橫流。
那群學(xué)生一哄而散,四處逃竄。
我緊緊地摟住兒子,心疼地撫摸著他淤紫的臉龐。
愧疚的淚水大滴大滴的砸在然然的嘴唇上,兒子用那雙已經(jīng)腫的像豬蹄一樣的手替我擦著淚。
我準(zhǔn)備拉著施暴者要去找輔導(dǎo)員,兒子卻哭著扯著我的衣角,小聲地說不要。
看著我領(lǐng)著兩個有傷的學(xué)生,保安室不肯放我們進教學(xué)樓。
我打電話給了然然的輔導(dǎo)員,讓她出來接一下。
我打了十幾次電話才有人接通。
我跟她說楚然在學(xué)校被校園霸凌了,我抓到了施暴者,希望她和宇文鼎的家長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你說宇文鼎同學(xué)欺負你兒子?」
輔導(dǎo)員的語氣里充滿了尖酸刻�。�
「楚然媽媽,他們是大學(xué)生不是小屁孩,男生之間起沖突磕磕碰碰總是有的,要是每一個家長都像你這樣不識時務(wù),大學(xué)還要不要展開教學(xué)工作了?」
「宇同學(xué)可是我們系的國家優(yōu)秀獎學(xué)金的獲得者,爸爸是市里著名科技公司的總裁,怎么可能霸凌楚然?」
「您有這閑心還不如投資投資自己,一個母親工作是掏大糞,小孩子很容易心理敏感看什么都像霸凌。」
「最可憐的不是被欺負,而是三年后大學(xué)畢業(yè),家里連給安排工作的能力都沒有�!�
宇文鼎看著接完電話沉默了的我,嘴角揚起挑釁的微笑。
我想領(lǐng)著兒子回家,問他心理身體疼不疼,疼的話咱就先不去上學(xué)了。
「媽媽我沒事,真的。我們還是不要鬧了,我室友和輔導(dǎo)員都說宇文鼎家里很厲害,我們?nèi)遣黄鸬�。他的國獎……�?br />
兒子聲音輕的像蚊子,瘦削的身板強撐著,讓我心里發(fā)澀。
「有什么惹不起的,我們家誰也不怕,然然不要讓自己受那么大委屈好不好�!�
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看到了他臉上的苦笑。
拗不過兒子對上課的堅持,我們最終沒有回家,我在學(xué)校旁找了一家酒店,讓楚然白天去上課,晚上住酒店,暫時先跟宇文鼎那行人保持距離。
我和老公商量,跨市運作一下,一定要讓欺負然然的人付出代價。
強龍不壓地頭蛇,一時半會還沒什么進展,然然臉上的淤青也還沒好全,輔導(dǎo)員的電話就跟催命符一樣打了過來。
「楚然明天要是再不在寢室住,我就給他退檔退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