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嫡女不可穿紅衣
姜歲穗掃向一旁看戲的林若晴,道:“巧了,這酒可是某人讓我喝的�!�
“清風……”
林若晴稍露難過,姜清風心疼改口:“我不是說你。”
礙于還有平民外人在場。
他壓下怒意,對姜歲穗教育:“若晴是你二嫂,長輩要應(yīng)酬自然和你一介女兒家不同。”
“今天要不是太子看在父親的面子上,豈能輕易放過你�!�
說著。
他打量姜歲穗身上的紅衣:“這套顏色不適合你,以后不準再穿。”
姜歲穗覺得可笑悲涼,她是嫡女為何不能穿正紅?
姜清風敢如此做派,身后沒有父親態(tài)度在先,姜歲穗是不信的。
原來在一開始,她的家人不是家人,只是從前親情蒙眼,識人不清罷。
姜清風還在她耳邊叮嚀,姿態(tài)頗為倨高臨下:“回去見著父親就跪下,什么都別說,只要認錯就行。
太子都沒怪你,我又對你懲戒過。
你態(tài)度好些,我會替你向父親求情,盡量少些責罰�!�
叫她替林若晴頂罪,竟然還敢用施舍的語氣對她說話?
姜歲穗想著離開時太子的眼神。
可惜,一切都晚了。
這場嫁禍。
早在姜歲穗故意用茶杯打林若晴時,就敗露了。
以當時太常寺卿郎的失態(tài),太子定會發(fā)現(xiàn)這兩人的私情。
姜歲穗沒理會姜清風,他也忙著關(guān)注林若晴,反倒是林若晴格外看了眼姜歲穗。
馬車回到郡公府邸門前。
林若晴忽然攔住正要下去的姜歲穗:“妹妹一路上不言不語,若是因為方才你二哥說的話而不開心?
那便還是將責任推卸到我身上吧,我是二嫂,也理應(yīng)照顧你。”
她一開口,姜歲穗就知道自己要又要被說了。
果然。
“別整著個死人臉,瞧著晦氣,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了你。”姜清風說教了她一頓。
接著。
姜清風又盯著她,反復確認:“等會進去,不用再讓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明白。”
姜歲穗低頭應(yīng)下,看著兩人從她面前走過去,好一會兒,才慢慢下車。
她帶著傷,走的慢。
每走一步,姜歲穗就會想起以前這個時候。
當時宴會結(jié)束后,她帶著滿手傷回家,本以為父親會心疼,會為她討要說法。
但等來的只有一場怒斥。
以及,叫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的貓兒刺。
本來她的手是可以好的。
是因為父親大怒下令責罰,不準大夫給她醫(yī)治,延誤了傷情,落得個三年之痛不算,后面還留下了病根。
稍微重點的東西,她拿著就會感到手骨刺痛。
“宴會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禮呢?禮都送進去了,怎么一個兩個還是提前出宴!”
父親姜寧睿威嚴含怒的聲音傳來,打斷姜歲穗的回憶。
她抬頭一看,三人已經(jīng)坐在上面,看架勢是要審問自己。
姜清風見狀,忙勸道:“父親莫要怪妹妹,她年齡小,參加宴會的次數(shù)少,一時高興喝了點酒,這才在太子面前失禮,導致我們提前出宴。
兒子已經(jīng)說過她了,您千萬別罰她,要罰就罰我,是我沒看管好妹妹�!�
林若晴對姜清風滿眼心疼,道:“你是二哥,身為男子要如何管?
父親要是生氣,不如讓我這個二嫂代妹妹受罰吧!”
兩人相互為其說話。
姜清風握著林若晴的手,一臉無奈又寵溺。
姜歲穗帶著渾身的傷站那里,安靜地像一個外人,既沒有解釋,也沒有跪下認錯。
兒子兒媳恩愛,放在平時,姜寧睿肯定是極為滿意,此刻他卻是沒那份心思去看。
他一顆心思全落在方才那段話里了。
姜歲穗在太子面前失儀,連累家人被趕出宴會?
“一人犯錯,一人罰,若誰都能代為受過,規(guī)矩何在?來人!拿戒尺!不,去拿貓兒刺過來!”姜寧睿氣得差點仰到。
姜歲穗心情悶痛,面上不顯道:“如果父親不想知道宴會真相,盡管罰吧�!�
她知道姜寧睿是信了。
他總是如此,永遠都不信她,尤其是在林若晴面前,沒有人會信她。
她若將宴會真相說出,便會牽扯到林若晴和太常寺卿郎的私情。
沒人會信她。
屆時。
她又會被冠以誣陷罪,重蹈上世的慘狀。
可能是姜歲穗平靜冷淡的語氣,太過反常,今日還是她第一次敢威脅長輩。
在她出聲后,姜寧睿重新打量姜歲穗,不看還好,仔細一看,她今日像變了個人一樣。
沉著冷靜了許多。
姜寧睿壓著心火,冷眼看著她,決定給小女兒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得弄清宴會發(fā)生了什么,姜歲穗又怎么讓太子不悅的。
姜寧睿:“你說�!�
“禮是二嫂得父親的命令,送過去的,至于為何被趕出來,這也得問二嫂。”姜歲穗看向林若晴。
那雙眼眸,冷靜淡然,仿佛將一切都看清了。
林若晴莫名地有些不敢與姜歲穗對視。
聞言,姜寧睿中對姜歲穗失望不已,但還是決定給姜歲穗最后一次機會。
姜寧睿:“若晴一心為你求情,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誣陷你二嫂的。”
姜歲穗不慌不忙,繼續(xù)道:“二嫂在宴中忽然臉色蒼白,太子見了,這才讓我們?nèi)侩x開。
此事父親稍作打聽……”
砰!
姜歲穗早有提防,說到一半,余光瞧見姜清風一腳踹來,她急急躲開。
姜清風沒踹到她身上,反而狠狠踢到旁邊椅腿,弄得自身臉色大變。
“二哥,你在怕什么!又在心虛什么!為什么不讓我把話說完?”姜歲穗驚險地退了兩步。
姜清風吃痛,她心中沒有半點報復快感,只有深深的后怕。
若非她提前提防,剛才那一腳要是落在她身上,絕對能要她小半條命!
姜歲穗擦了擦額頭的薄汗,臉上浮出警惕。
姜寧睿略不贊同看了眼姜清風,喊了聲清風,才讓姜清風沒繼續(xù)動作。
林若晴一臉委屈:“妹妹說是因為我,那就是因為我吧�!�
姜清風也惱了:“父親不信兒子就算了,要查就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