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全
謝希顯然沒有想過這種結(jié)果,回了電話進來,問:你們這是沒和好
徐歲寧道:和好倒算是和好了。
謝希便明白了:你還沒要求他告訴你明確的答復(fù),就原諒他了
徐歲寧沒吭聲。
你們怎么交流這件事情的謝希多問了一句。
徐歲寧想了想,說:陳律沒有說什么時候結(jié)婚,不過說了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別人。他的意思是,結(jié)婚只會跟我,但他現(xiàn)在不敢保證能帶給我穩(wěn)定的生活。他想穩(wěn)定下來再結(jié)婚。
謝希沉默片刻,道:你覺不覺得他心里有事
徐歲寧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謝希道:之前陳則初愿意跟我離婚,是因為阿律答應(yīng)他,之后病好了,就接手公司的事情。你也知道他那父親,有多在乎利益,肯定要等到他合格,才會放心讓他接手。阿律現(xiàn)在在企業(yè)里,還算是個小白,還有的折騰的。你要順著他,就要做好準備。
徐歲寧明白她的意思。這一旦折騰起來,也許到她三十了,也不一定能結(jié)婚。
可是現(xiàn)在結(jié)婚,陳律忙的可能未必能給她最好。而且她深知一點,就算一個家庭里,也有地位的不同。等陳律自己掌握實權(quán)了,陳則初自然也就不會在他面前多說什么。
她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心里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跟謝希打完這通電話,徐歲寧就起了床,大早上的她無事可做,就沿著馬路逛了逛,還沒有走近,就看見原本停著陳律車子的那個地方,已經(jīng)空了。
徐歲寧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瞬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見路旁屋子里有個女人走了出來,朝她笑了笑。
徐歲寧也朝她笑了笑。
陳先生一大早就走了。滕漫跟她說。
徐歲寧點點頭,發(fā)現(xiàn)原本停在前面的那輛豪車也不見了,她并不知道謝珩清跟滕漫的關(guān)系,問了一句:挺巧的,前面那臺車也不見了。
滕漫頓了頓,沒什么語氣的說:他回去結(jié)婚了。
徐歲寧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是我前男友。滕漫說,本來是來找我復(fù)合的,不過他是私生子,現(xiàn)在他爸把公司交給他了,他還是更愛利益一點,所以回去結(jié)婚了。
徐歲寧有些愧疚的說:抱歉。
滕漫反倒不在意的說:沒什么的,我早就猜到了,反正他遲早還是會不要我的,偶爾三分鐘熱度來逗逗我,很多次了,每次都把我丟在一邊的。不過要我,我也更喜歡錢,人的本能啦。
她小小一只,拿著掃把掃著門前的雪。心無旁騖,很是認真。不好看,不抓眼,很佛系的模樣。
不過下一次。我不會被謝珩清騙了,他當我傻的。滕漫小聲的說,反正我身邊也有個男人,到時候結(jié)婚算了。做女人,真的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諾,我孩子都生了,不也還是這樣。什么只有我一個,遇到好的就忘了。
聽完她的話,徐歲寧怔了怔,心里突然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
滕漫掃完雪,又蹲在地上洗菜去了。她干什么,都是心無旁騖的。相比起有一個富二代前男友,尋常人大概會更加覺得,她是土生土長的村里人,皮相清秀。卻不打扮,非常樸素,一刻也不舍得讓自己空閑下來。
徐歲寧蹲過去給她洗菜,哄道:別難過。
滕漫笑了笑,眼神里透露出一種認命的神態(tài),說:我還好的,我現(xiàn)在日子已經(jīng)算好過了,我之前更慘,差點被人打死,我前男友把我救下來的,所以我恨不起來。他挺好的,就是錢的誘惑力,太大了。我就是后悔又心軟了,當時應(yīng)該對他一冷到底的。
徐歲寧沒有說話,只是陪她慢慢的洗完菜。
你跟陳先生呢,原諒他了沒有滕漫又偏過頭來問她。
我們只是有些小摩擦,不是什么大問題。徐歲寧想了想,坦白說,是有關(guān)結(jié)婚的事,但是我們這一年經(jīng)歷了各種折磨。其實也不止是愛情了。
滕漫有點遲疑,似乎有話說,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你有什么話,就說吧。徐歲寧彎了彎眼角。
滕漫這才開口道:你還是注意些吧。怎么說呢,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親兄弟都會反目,何況情侶。當時我們經(jīng)歷爆炸,我不要命的把他擋在身下,肋骨斷了,后背到現(xiàn)在都是疤。他當時感動到不行,說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我這樣的女人。后來不要我也很干脆的。
徐歲寧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她說起這些,倒是一點難過的情緒都沒有。不知道是隱藏得太好了,還是經(jīng)歷多了麻木了。
滕漫看著她,認真的問了一句:徐小姐。我是不是長得挺丑的
徐歲寧說:你不丑。
是的,我不丑,所以你不需要同情我,我并不覺得。我的人生,被一個男人拋棄了就怎么樣。滕漫說話的語氣有些淡。
徐歲寧突然敬佩起面前的女人,她比她要灑脫多了。而且很神奇,她有點社恐。一開始跟她說話很是局促,卻在有些問題上,可以這樣從容。
第二天,徐歲寧也要離開村子了。
徐母本來是讓她一起走的。但是她想回去整理行李,也去奮斗自己的事業(yè),徐母就沒有再阻攔她。
徐歲寧坐上村里大巴的時候,看見滕漫也上來了。她拎著一個大大的蛇皮袋,站在大巴最前排,沒有看見她。
車是在城里,所有人都盯著她破舊的蛇皮袋看,而她低著頭拖著大大的袋子一直往前走。分明是又社恐了,卻依舊一往無前。
徐歲寧也是跟她聊天了之后,才想抓緊回來的,陳律事業(yè)沒穩(wěn)定,她的事業(yè)不是同樣不穩(wěn)定人生的價值有很多,確實沒必要局限在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上。
而且滕漫說的不錯,過命的交情,也不是會一直存在的。
徐歲寧是在回到a市下飛機后,才跟陳律說了自己也回來的事。
可惜他不在,只回道:抱歉,我不在a市,不能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