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洪公公的擔(dān)心
陸靳霆手上力道猛然收緊,又松懈,一張面目背光,在幽暗里消沉又犀利,駭浪翻涌,活生生吞噬她。
“是我荒謬,還是你們彼此念念不忘?你護著他,他不遠千里,日夜開車來看你�!彼湫Γ种S刺,更不屑。
“可他的深情比紙還薄,比草還賤。四年了,他權(quán)衡利弊不曾挽回你一次,一邊替沈家接受陸氏的饋贈,一邊又不履行聯(lián)姻的責(zé)任,逼得陸文菲疑神疑鬼。倘若不是我攔著,你大學(xué)四年,她能來北方幾千次,大庭廣眾之下撕打你,去學(xué)校壞你名聲,沈黎川那時會如何?”
“沈家與陸氏合作日深,他們早就離不開陸氏了。你覺得他會護著你,抗?fàn)幝?lián)姻,與陸文菲一刀兩斷嗎?”
江夏一動不動。
陸靳霆仿佛心軟,手指力道更收,摩挲她臉頰,輕的仿佛一片云�!澳愀静挥猛普�。這四年來,一千四百多個日夜,就是答案。但凡他有一次,我都高看他一眼�!�
“他只會在不涉及自己根本利益的情況下,救你一二,卻每次夸大的仿佛對抗全世界。你認(rèn)定我虛偽,可我對你,虛偽有他萬分之一嗎?”
窗外天光大亮,太陽從遠處海平面躍然而出,透出窗簾巴掌寬的間隙,照射進屋內(nèi)。
正好落在陸靳霆脊背,金燦燦的光影中,他仿佛也是發(fā)光的,不可抗拒的光芒。被他盯住的人,只能融入他,被他包裹,否則就是沉入黑暗,墮落成枯骨。
江夏聲音也是嘶啞,“陸靳霆,你放過我吧。孩子是真的沒了,我恨你,難以消磨。如果四年,你睡習(xí)慣一個女人。那是我,是別人,又有什么區(qū)別,相差的只是時間,為什么不能換一個?”
她這話,不知觸動了陸靳霆那根弦,他面目驀地從深層爆發(fā),一層層冰霜溢出來,凍結(jié)在他眼角眉梢,越結(jié)越厚,憤怒被冰層封堵。
江夏清楚他惱恨至此,必然難以招架,卻好像不需要她招架。
陸靳霆胸腔激烈震蕩,幾個深呼吸間,整個人恍惚也被冰層封印住。
他彎腰,橫抱起她,走向床榻。
江夏大駭,爆發(fā)了全力推搪廝打他。
陸靳霆肌肉精壯勃發(fā),鋼鐵一般壯實堅硬,當(dāng)他渾身緊繃,肌肉壁壘如同牢籠銅壁。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鐵打的,此時江夏的指甲,拳頭,當(dāng)真猶如細(xì)水沖墻,半分撼動不得。
眼睜睜看著陸靳霆掀開被子,眼睜睜看著陸靳霆肩膀俯低,傾軋而下,江夏眼中火苗幾乎燒穿,“陸靳霆你禽——”
被子兜頭蒙下,她感覺左右被角掖好,頭上蠶絲被拉下,捋順壓在她下頜。
陸靳霆坐在床邊俯身,雙臂撐在她兩側(cè),“醫(yī)院,你不用想了。我會安排醫(yī)生上門,這并非我信孩子不在�!�
他隔著被子,撫摸江夏小腹,“十二周,該做NT檢查了�!�
江夏目眥欲裂。
陸靳霆又抬手,輕輕撩開她鬢角發(fā)絲,“乖一點,國內(nèi)會亂上一陣兒,你在這里,天地暢快,安安穩(wěn)穩(wěn)生下孩子。”
江夏只感覺渾身癱軟,他每一個字,說話時每一個眼神,胸膛起伏的每一下喘息,都在闡釋他從頭到腳無懈可擊,都在徹底地?fù)舸┧蛩樗�,給她重帶枷鎖。
她仿若被抽空靈魂,整個人只剩下這軀殼。
要拿去,都拿去。
……………………
國內(nèi),七點半。
陸氏董事局會議,緊急召開前夕。
陸父在董事長會議室抽了一根雪茄。
上流社會偏愛雪茄,并非沒有原因,雪茄葉子經(jīng)過發(fā)酵淳化,相對普通煙葉,不嗆喉,尼古丁含量底,去除煙草的腥味,更凸顯煙草本身的味道。
陸父慣常不會把雪茄的煙氣吸入到達肺部,只在口腔流連。僅有少數(shù)情緒瀕臨失控,他翻云吐霧,還要注意避開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