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愿用我一生守護(hù)你
章許凜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個地方的。一路飆車,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一路上嚇壞了好多人,也得到了眾人的謾罵,他……他似乎又回到曾經(jīng),曾經(jīng)他就是這樣,不管不顧,跟瘋子癲狂一樣發(fā)狂,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可是背地里不知道戳著他的脊梁骨罵了多少次。
原來…原來自己還是曾經(jīng)的自己,自己沒有過去,那個噩夢…又來了……
迷糊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身影……近了,咦?為什么那么像沈蓁意?
章許凜覺得自己肯定是糊涂了,沈蓁意怎么可能在這里?
見那個女孩子拉自己,“不要碰我!”語氣很是不好,他最討厭別人碰他。
“章許凜!你是不是!”
這個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立刻轉(zhuǎn)向她,看著沈蓁意,一下子趴了過去,雙手搭在沈蓁意的小蠻腰,委屈得跟個小狗似的。
哦,在她家待了一晚上之后,就來這里買醉是吧?要是出什么事情,警察說不定就要找上她,說人從你這里出去,你跟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無語。
“老板他怎么處理?”上官宮走了過來,幸好這位大少爺沒有惹是生非,他之前見過太多人喝醉酒大吵大鬧,哎,頭大得很。
這么大個人呢,大白天的還買醉?還是章許凜…這要是被傳出去,我看他臉往哪里擱!
煩死了,這個瘋子,沈蓁意用手推了推抱著自己腰桿的章許凜:“喂,你就睡這里嗎?”
她的好脾氣都要被章許凜給磨光了,但一想到這個人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只能無奈地?fù)u頭,心里不斷地給自己疏導(dǎo),章許凜,現(xiàn)在喝醉了,她那么善良大方,不能跟一個喝醉的人一般計較,一定要微笑,再微笑。
回到家之后,沈蓁意就開始泡茶,又?jǐn)D了幾滴檸檬汁。
章許凜坐起來了,雙手不停地捶打自己的額間,極為難受的表情……沈蓁意看著他那皺巴巴的樣子:喲喲喲,開始頭疼了吧,該!
“趕緊喝吧�!�
章許凜使勁搖搖頭,接過茶:“這是茶?”
“你喝完再睡一會兒,我先走了�!�
一聽到這,章許凜頓時清醒了一大半,拉住她的手,一副不想讓她離開的神情,她怎么那么快就走了,他想讓沈蓁意陪著他。
“我還有點事情,處理完就回來行吧�!�
聽到門關(guān)閉的聲音,章許凜整個人癱瘓在沙發(fā)上,好似無奈,仰著頭,閉著眼睛,撐著自己一邊的腦袋,他真的不想沈蓁意離開,因為他總覺得沈蓁意走了,就真的走了,不回來了。
沈蓁意來到沈凌澤家里。打開一看,是一條六芒星的項鏈。
“就是想著妹妹長這么大,哥哥還沒有送什么禮物,這不是昨天去玩的時候看到了這條項鏈,覺得好看,想著送給你。”
沈凌澤覺得自己撒謊也不帶心虛的,明明是爺爺讓他給妹妹帶上,不覺得自己欺騙沈蓁意會過意不去嗎?
沈蓁意反而笑得更開心,拉著沈凌澤的手:“謝謝哥,只不過你有一句說錯了,你怎么可能沒送我禮物呢,小時候你動不動就送我東西,我都沒地方放了�!�
一想到小時候,沈蓁意只覺得好笑,她原本以為沈凌澤會不喜歡她,覺得她來了,會搶走他的東西,這個傻哥哥就不一樣,還傻乎乎地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她。
沈凌澤忍不住摸了摸沈蓁意的腦袋,他好久沒這么做了,不知道為什么他越來越懷念小時候,好多時候都是這樣。
“吶~哥哥讓我過來就是這件事情啊�!鄙蜉枰庥行┫氚l(fā)笑,她一直覺得沈凌澤對她特別好,但是人嘛,就是傻愣傻愣的。
“留下來吃晚飯吧�!�
兩兄妹好久沒有這么一起過了,以前總覺得來日方長,有那么多的時間,當(dāng)時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會過著不一樣的生活,大家都會成長,原來的來日方長是真的遠(yuǎn)啊。
沈蓁意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透過關(guān)閉的玻璃門,看著沈凌澤忙碌的身影。
果然有句話說得好啊,有哥哥真幸福。
只是她沒辦法在沈凌澤面前喊累喊痛,哥哥很好,一切的那些錯誤的不好的都讓她自己承擔(dān),她不想讓身邊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親人為她而擔(dān)心。
程珺驚奇地發(fā)現(xiàn)沈蓁意居然在這里。
“姐姐現(xiàn)在都不跟我們玩了�!�
沈蓁意輕輕地轉(zhuǎn)過頭,目光中帶著一絲俏皮,她伸出手,輕輕地彈了一下程珺的腦袋,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明明是你好不好?最近這段時間,你和那個路平肖走得很近,幾乎形影不離。”
一聽到路平肖這個名字,程珺不好意思了。
看程珺想事情想入迷了,沈蓁意又不覺好笑,“怎么,你們倆這是有戲了?”
程珺被沈蓁意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立刻搖頭,慌忙地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皼],沒有!”
沈蓁意撲哧一笑,顯然并不完全相信程珺的解釋。
等沈蓁意再次到章許凜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這次章許凜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側(cè)著臉,沒有生氣,畢竟,他怕像上次一樣把沈蓁意嚇走了。
想到上次他沖動了,明明沈蓁意受傷了,可是一想到是跟傅宸璟在一起,他那天失控了,也是最后悔的一次。
結(jié)果,他看到沈蓁意脖子上的項鏈。
突如其來掛在沈蓁意脖子上的項鏈,越想越生氣,有些控制不住,才出門多久啊,指了指她的脖子處,“從哪來的?”
沈蓁意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章許凜會突然發(fā)難,而且只是因為一條項鏈。
哥哥送她了,那就是自己的。
章許凜又不是沈蓁意肚子里的蛔蟲,眉頭更加緊鎖,顯然對沈蓁意的回答并不滿意,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你自己買的?你確定?”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質(zhì)問。
沈蓁意,趁我現(xiàn)在沒發(fā)火,你最好對我說實話!
沈蓁意都抵在桌角了,章許凜卻在笑。
被逼得走投無路,莫名其妙,她不過是去了哥哥家里,而且她吃完飯就回來了,結(jié)果章許凜還是要東問西問,還欺負(fù)她。
只是看著眼前的章許凜,這個時候不能再招惹他生氣了。
章許凜現(xiàn)在非常著急地想知道沈蓁意出門一趟,遇見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
“蓁意,我喜歡你�!�
這一次,章許凜不會再讓沈蓁意逃跑了,他必須知道沈蓁意的真實想法。他沒有那么大方,也沒有那么多顧慮,她喜歡沈蓁意,他想告訴她。
沈蓁意不是不想回答,章許凜對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只是…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她無法回應(yīng)章許凜的這份感情,因為在這段感情里,她已經(jīng)開始了欺騙,章許凜,存著欺騙的感情有資格嗎?
“可不可以別這么快拒絕我,沈蓁意,我求你了�!笨粗蜉枰饽敲礊殡y的樣子,好難過。
沈蓁意不想這個話題了,她說道:“明天我們一起去爺爺家吧,我困了,�!�
說完,趕緊上樓去了,以至于她完全忘記她不住在這里,但事情已經(jīng)這樣,總不能再下去吧,萬一下去章許凜又跟她扯這件事情,那她怎么回答。
看著往樓上跑的沈蓁意,章許凜心中無限地惆悵。
蓁意,你知道嗎?你一直住在我心里,不管身邊出現(xiàn)多少人,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始終沒變。
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的場景,那時,我并沒有想到現(xiàn)在你對我來說是那么重要。
可是蓁意,你已經(jīng)掉進(jìn)了我的心里,我怎么可能會讓你逃?我愿用我一生守護(hù)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已經(jīng)許了今生來世,我只要你,唯你一人。
小小模樣,沈蓁意突然想到小時候的自己,沈蓁意彎腰將沙發(fā)上的小孩軟軟的小身體抱起,走進(jìn)房間,用被子將他裹了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在想著辦法,終于找到一個機(jī)會,必須實施。
當(dāng)她下樓時,看到了喻管家不對勁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發(fā)愁。
沈蓁意很有禮貌地過去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喻管家也回了,但是臉色依舊不大好,聲音都不自覺地壓了又壓。
旁邊的下人們走過來,確定身邊再沒有其他人之后,偷偷地抬手,湊到沈蓁意的耳邊:“我聽說,是喻管家家里出事了,但……”又看了看周圍,生怕會有人出現(xiàn),繼續(xù)解釋,“喻管家必須留在這里。”
沈蓁意微微頷首,為什么加了兩個字?
這可就麻煩大了。
沈蓁意找到章許凜,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小會兒:“怎么坐在這里?”
感覺根本沒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好,一早上沒跟他說話,他都怕死了,害怕沈蓁意不理他了。
沈蓁意坐在章許凜的旁邊,她沒說話,但是也是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章許凜看著沈蓁意的神色很不好,轉(zhuǎn)過頭關(guān)切地問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dān)憂。
“我剛剛聽說喻管家家里出事,卻不能回去,這是真的嗎?”
畢竟她已經(jīng)解到喻管家是西城人,現(xiàn)在倒好,居然回不去!
看來想完全了解一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有時候眼見都未必是真相,更何況是打聽。
“姐姐!”喻槿笙一醒來,就聽到下人們說沈蓁意來了,慌忙穿起小鞋,下樓,繼而撲倒在沈蓁意的懷中,他好想姐姐啊,姐姐終于來看他了,他歡喜得很。
“笙笙,姐姐給你畫畫好不好?”也沒在剛才的話題,心里眼里都是喻槿笙小朋友。
很快,兩個人就準(zhǔn)備好了所有的工具,沈蓁意看了看章許凜:“章許凜你抱著笙笙,我給你們畫一幅畫�!�
沈蓁意眼神純澈清亮,倒映著他冷峭的俊臉,這是章許凜最喜愛的部位。聲音輕軟糯甜,章許凜的心,慢了半拍,那股躁意加深了。
隨后抱著喻槿笙坐在板凳上,金燦的陽光,落在兩人身上,少年清瘦修長,俊美冷峭,懷中還有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孩。
女孩就站在他們對面,身材纖細(xì)瑩白,一絲風(fēng)過吹起發(fā)梢,穿著白色裙子,微微彎腰,一會兒看畫一會兒看他們。
這么看過去,也是另一幅精美絕倫的畫。
這幸福的時刻以后恐怕是見不到了。
喻槿笙跑到沈蓁意身邊,看了看那幅畫,連忙拍手叫好:“姐姐畫得真好看,姐姐真棒。”
章許凜也點點頭,畫得是真的好啊,逼真,仿佛畫里的人是真人,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樣。
晚飯過后,沈蓁意就收到了一封信。
看著手上的信封,沈蓁意輕聲一笑,辦事不錯,來得正是時候!
章許凜接過信,看到內(nèi)容的時候,瞬間皺起眉頭:“喻管家的夫人生病了,希望回去見她最后一面�!�
沈蓁意變了臉色,很是惋惜:“世事難料,因為一個意外讓兩人分開幾十年,你說相愛的人為什么要經(jīng)歷這樣的苦難?”似乎覺得自己還沒有說動章許凜,“要是我和心愛的人分離那么多年,我會瘋掉的�!�
章許凜看著沈蓁意那么認(rèn)真地說話,是啊,如果是他,他也難過會瘋狂,相愛的人分開那么多年,有錢又能怎么樣,買得了世界上最真誠的感情嗎,買得了寶貴的生命嗎?
看著沈蓁意,如果這件事情要是在他身上發(fā)生,他肯定會瘋,做出一些很瘋狂的事情。
章許凜把信遞給章御夏,示意讓他先看信。
“你是想我讓喻管家離開�!�
“爺爺,喻管家服侍您那么多年,于你不僅僅是上下關(guān)系,更是兄弟,現(xiàn)在年紀(jì)也大了,那么多年沒有回過家,您…這次就允許他回家吧。”
喻管家已經(jīng)跟了他幾十年了,兩人早就不是主仆的關(guān)系,是朋友,是兄弟,更是知己,他們倆最了解彼此。所以他怎么可能沒有發(fā)覺最近喻管家心情不好。
只是喻管家跟隨他那么多年,手中掌握著權(quán)為集團(tuán)大量信息,放著這樣的人離開,有想過后果嗎?
章御夏支開了章許凜,站了起來,把信交給他:“看看這封信吧�!�
望著窗外烏泱泱的天氣,就像是他的心情,眼角下垂,嘆了口氣:“小松啊,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只要家人有事,我就放你走,現(xiàn)在我該履行當(dāng)年的承諾了�!�
“老爺……”
章御夏搖搖頭,伸手打住他的話,他剛才思考了很多,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們之間是彼此最熟悉的人,雖然放你離開我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我耽誤你那么久,我也很抱歉,我讓你離開也有我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你回去后,能……能幫我去看看她�!�
說到這,很是難受,章家最高掌控者在此刻面色難看,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知道這么多年我沒去看她,她會不會怪我?”
“不會的,她不會怪你�!�
最后,給了喻管家一個擁抱,這是他這輩子最好的兄弟,最相信的人,又看了看他:“帶著小笙回去吧,雖然我在慶城有權(quán)有勢,可是人際復(fù)雜,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你回去后也幫我跟你夫人道個歉,畢竟我把你留在這里,讓你們分開那么多年,小笙就當(dāng)作是一個禮物,我想你夫人一定會很高興,然后……然后……”
章御夏哽咽得快說不出話,用力地按著自己的拐杖,強(qiáng)忍心中的悲痛,“你再幫我去看看她和她的家人。”
喻管家還想說什么,可是章御夏阻止了,他知道,這么多年他們都知道彼此的意思,他不想多說些什么,人都要走了,又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