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能再嫁給他?
原來,陸淵是遺失在民間的龍子。
先皇在民間微服私訪時,寵幸了一女子,女子誕下陸淵不久后就撒手人寰,后被一老鏢師撫養(yǎng)長大。
隨著陸淵長大,老鏢師越發(fā)年邁,在他十三歲時逝世。因他讀書展現(xiàn)出天賦,再加上相貌不凡,被鏢局的�?�,富商蕭金寶看上,接回府中培養(yǎng)。
蕭老爺自愿供陸淵讀書,后來更是把自己的嫡長女蕭嵐語,許配給陸淵。
但,天有不測風云,知府老爺?shù)挠鬃涌粗辛耸拲拐Z,要娶她為妻。
能和從四品的官老爺做親家?還不是為妾?!
蕭老爺對于陸淵本來就是投資,有更好的選擇,自然欣然允諾齊家。
于是,不顧蕭嵐語的意愿,強勢退婚!
陸淵當眾被退婚羞辱,羞憤不已。
離開蕭家后,竟棄文從武,獨自前往北境參軍。
后來立了些軍功,因為長相極其肖似先皇,被鎮(zhèn)守北境的長陽侯察覺端倪。
最后認祖歸宗,登基為帝。
等蕭嵐森說完,馬車內(nèi)是長久的沉默。
半晌后。
蕭嵐語不可置信指著自己:“他...要納我入宮為妃?”
她勉強接受了陸淵的真實身份。
但!她一個三十有余的寡婦,還能二嫁入宮?
陸淵,瘋了吧!
他不怕被群臣口誅筆伐?
“是真的�!笔拲股D難的點頭。
他看出了陸淵的勢在必得。
帝王想納妃子,能有多難?直接帶回去,誰還能真的違逆帝王,把人趕出皇宮嗎?
既然為難不了皇帝,那就只能為難這個‘紅顏禍水’了。
姐姐未來的路,依舊難行。
“真的...”蕭嵐語忽然有些暈眩,捂住胸口只覺心跳的厲害。
‘砰砰砰砰砰’
似乎有什么東西即將沖破胸膛。
她是真正愛過陸淵,當初為了不嫁給齊衡,還鬧過幾天絕食。
可惜,狠心的父親直接用母親要挾她,她也只能妥協(xié)。
后來...只能說時間能沖淡一切。
她雖然一直惦記著陸淵,時常想起那個耀眼奪目的少年,但卻早就沒了當時的激情和熱切。
沒曾想,時隔十幾年,她還能再嫁給他?
能重新開始?
蕭嵐森見蕭嵐語愣住,蒼白的兩邊臉頰都多了紅暈,似是動心。
他不由小聲提醒:“姐姐,后宮佳麗三千,不論出身高低,沒有一位是二嫁婦...”
‘噗’
就似一盆冰水兜頭潑下,把她拉回了現(xiàn)實。
話雖真實,但卻格外殘忍。
蕭嵐語瞬間清醒,她羽睫輕顫:“讓我冷靜冷靜�!�
“好�!�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
蕭嵐森小心翼翼的扶著蕭嵐語下車,盡量避免碰到蕭嵐語受傷的雙手。
蕭嵐語看著眼前陌生的宅院,“這是哪?”
她仰頭去看,上面掛著門匾‘蕭宅’。
“蕭家換宅子了?”
蕭老爺會做生意,加上為人精明。自從攀上齊家,齊知府調(diào)任,他都會屁顛屁顛的跟著搬家。
齊知府已經(jīng)在沛城連任過一次,明年肯定會調(diào)離沛城,怎么還換宅子?
“不是�!笔拲股瓝u頭,“進去了和你解釋。姐你的手需要上藥,府中有御醫(yī)�!�
一行人繞過影壁,視線豁然開朗。
只看這寬敞的院子,和兩邊的抄手游廊,就知這宅院不小。
蕭嵐森整理了下措辭,“圣上知道咱們蕭家的情況,怕你在蕭家受委屈,特意置辦了新宅子讓你住�!�
他身為蕭家五爺,在蕭府卻連一個單獨的院子都沒有,只在前院有三間房。
至于蕭嵐語,身為齊家二夫人的她,在娘家之前是有獨立小院的。
但自從姑爺齊衡過世以后,就沒有了。
所以,陸淵置下了這套宅院。
蕭嵐語眼中閃過驚愕,看著門匾上的‘蕭宅’,久久不語。
芍藥在旁小聲道:“夫人,圣上真的好體貼,置辦的新宅,居然是以夫人的姓氏命名�!�
她一直陷入在自己的情緒里,安安靜靜沒有出聲。
直到聽到蕭嵐森的解釋,就止不住的興奮起來,暫時忘記了早上經(jīng)歷的生死危機。
芍藥雙眸亮晶晶的:“夫人,我們有家了!今天不用吃殘羹冷飯了!對嗎?”
自己的家,自己做主。
不用再被人強行軟禁,手中有錢卻還要仰人鼻息!
“嗯,中午讓你吃珍饈閣的席面。”蕭嵐語心底升起暖意,不由展顏。
蕭嵐森卻眸色微沉,“姐,你在蕭家吃剩飯?”
“是...”
蕭嵐語直接打斷:“好了芍藥,我手疼的厲害,咱們快些走吧�!�
齊府的日子已經(jīng)是過去了,沒必要說出來讓弟弟心疼。
她看向自家弟弟,“小森,一會讓你的小廝去珍饈閣定一桌席面�!�
“夫人不必擔憂,府內(nèi)已經(jīng)安排好一切。”
身后傳來一道沉穩(wěn)女聲。
蕭嵐語轉(zhuǎn)身去看,這才注意到身后還有一位約莫四十歲的端莊嬤嬤,和兩位氣勢不凡的侍衛(wèi)。
接到蕭嵐語疑惑的眼神,她半垂著眸恭敬道:“奴婢姓李,是尚儀局司贊女官,今日起,奴婢負責教導(dǎo)您宮規(guī)和禮儀�!�
她接著道:“另外兩位是御前侍衛(wèi),圣上暫時調(diào)來保護您。”
蕭嵐語點頭,“幸苦你們了�!�
沛城是個普通府城,她從未接觸過宮廷,見過地位最高的女眷,就是老夫人...
加上出身商戶,禮儀規(guī)矩自然遠遠不如京城的夫人小姐們,更別說宮規(guī),她更是從未聽聞。
李司贊微笑:“夫人言重了�!�
就如李司贊所說。
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
診治,梳洗,更衣。
在溫暖如春的暖閣里,蕭嵐語身穿柔軟寢衣,坐在軟塌上,在芍藥伺候下小口小口的喝著燕窩。
蕭嵐語撇開臉,“飽了,剩下的你喝了吧�!�
小丫頭在旁邊看著,饞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可不得給她留一碗。
“夫人才用了一小碗?”
“手疼,沒什么胃口�!笔拲拐Z無奈舉起包扎嚴實的手指,說的確實是真話。
那些婆子下手狠辣,長針幾乎貫穿整個甲床,鉆心的疼。
芍藥余光瞥了侍立在旁邊的李司贊,只好規(guī)矩謝恩:“謝夫人賞!”
如果是以往,她定要使出十八般撒嬌技藝,讓夫人再多喝一點。
但現(xiàn)在,屋內(nèi)有外人,她就不能越矩。
芍藥端著碗坐到腳踏上,專心的往嘴里喂。
恰好此時外面響起請安聲。
“參見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