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樹結(jié)青果
馬光榮上下打量了一下馬可，搖搖頭說道：“南方人都挺抗凍的吧？”
馬可面無表情，雙眼依舊是直勾勾的看著馬光榮：“南方人抗不抗凍我不知道，但是心里不涼就沒啥問題。”
馬光榮鼻子里哼了一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轉(zhuǎn)身就要往門外走。這時侯李方和何尚趕忙站起來，叫住了馬光榮：“馬老師，您來都來了，就坐一會吧�！�
馬光榮臉上面部表情一轉(zhuǎn)，語氣溫和了很多，微微的笑道：“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摻和了，要不然你們吃的也是不自在�！闭f完便擺了擺手，算是和幾個年輕人打了個招呼，轉(zhuǎn)頭對著馬可說：“吃完了就回家吧，你媽一直等你呢”，說完就推門而出了。
馬可皮笑肉不笑的輕聲“呵呵”了一下，又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上，看著記桌的菜也便覺無味，隨手抄起半瓶酒，對著嘴巴就灌了進去。心中的煩悶溢于言表，無不透露著對剛才情景的厭惡之情。
“馬可，這看見馬老師還是那么讓我們心里一緊。你們父子這關(guān)系，倒也是一點都沒變啊�！崩罘绞掌鹆宋男θ�，目瞪口呆的對著馬可說著。
“多少年了一直都這樣，也改不了了，沒什么解不開的結(jié)，就是相互都看不慣對方�！瘪R可倒也無所謂的說著。此時說著話，不由覺得嗓子眼里特別的苦澀，拿起何尚的礦泉水又喝了一口。
“父子猶如老樹上結(jié)青果，這是何必呢，又沒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家人沒什么抹不開面兒的事�！贝蠼氵�是開口說話了，一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略帶著尷尬的說著。
何尚手里捏的礦泉水嘎吱嘎吱作響，接過話茬繼續(xù)說著：“我們外人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你們的家事，我們這又是馬老師學生，更沒辦法說太多。反正有啥心事你就說唄，別總自已憋著�！�
馬可依舊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默不作聲。桌上的氣氛異常的沉默，店里只有抗戰(zhàn)劇的槍炮聲和柜臺上計算器的噼里啪啦聲。
大姐擺弄了幾下桌上的鐵簽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馬可你就知足吧，世上哪有那么多事事都如你意的，你又非圣人君子，計較那么多干嘛，剛畢業(yè)他倆就把婚房給你買好了，大學也是家里安排的，這兩個大事都給你辦了，你還有什么不記意的�！�
馬可“噗嗤”一下笑出來聲，嗤之以鼻的說道：“當初房子我可沒要求他們買，而且買的時侯我是拒絕的，最開始是沒打算再回來，這不被忽悠了嗎才回來。我可沒求過他們?nèi)魏问拢瑢硪膊粫笏麄內(nèi)魏问�，再說了有房子沒媳婦管個屁用。”
大姐聽聞不由莞爾，嘴角笑嘻嘻的揚著，帶著不屑的對著馬可說道：“你就裝吧，以后你會彎下腰的。行了，今天我們就到這吧，杯中酒喝完咱就撤。都半夜了，讓馬可回家吧，他回來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再聚�！�
馬可不以為然，依舊是用玩世不恭的笑容看著幾個死黨，拿起杯子和他們喝盡了最后一點酒。
喝多了有些頭暈的馬可扯了扯褲兜，摸出了幾張紅票子剛要站起身去結(jié)賬，這時大姐一拍桌子，對著馬可說道：“你看好你自已的東西就得了，今天是給你接風，本次AA不算你的份。”說完便起身走到老板娘那去結(jié)賬了。
剛兩瓶酒下肚的大強哥也坐了起來，有一搭無一搭的說道：“算上我和你嫂子的那份，小馬哥回來了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寶貝兒啊，你抓緊給算算，差不多讓他們趕緊走吧，我可陪不起了，太困了�！�
老板娘白了一眼大強哥，沒好氣的說：“還用你說？好像我這當嫂子的很摳一樣。他們這不是一直這樣嗎，都是老規(guī)矩了，我早就算完了，算上我倆的份，每人83塊塊錢，抹了零頭吧，80塊。”
大姐一邊捏咕著老板娘的柔若無骨、白皙修長的纖纖玉手，一邊色笑瞇瞇的調(diào)侃著：“還是馬可說的對，誰好都不如嫂子好啊，這小嫩手，這小身段，這小臉蛋兒，哪個男人能不惦記著，還L貼入微的泡了補酒，今兒是耽誤了你們兩口子的好事呢�！�
老板娘趕忙抽回了手，又輕輕的打了一下正在調(diào)侃的大姐，嬌嗔的哼了一下，隨即背立盈盈故作羞，從背后都能看見她的紅暈從衣領(lǐng)處慢慢的爬上了耳垂。
等大姐都交了錢，大家分別把自已那份給了她之后，便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一起朝門外走去，剛準備推開門，頓了一下，一起回頭對著大強哥叫了聲：“哥，祝你今晚成功�！�
大強哥哈哈的一笑，嘴巴咧的根本壓不住，大手順帶一揮的說道：“哈哈，趕緊滾！”
走出了飯店，馬可拍了拍褲子，對著幾個人說道：“早知道這樣我就再吃點炒飯，光喝酒了，回家肚子又餓了�！比缓笠粩偸�，和每個人擁抱了一下，轉(zhuǎn)身便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方看著前邊穿著短袖、拎著大行李箱搖搖晃晃往前走的馬可，莫名轉(zhuǎn)頭對大姐說道：“大姐，你說馬可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些變化，說不上什么感覺，我怎么感覺怪怪的，好像走了就再也見不著了一樣呢。”
何尚在一旁搭茬：“本來和他這幾年也沒見著，現(xiàn)在不還是以前那感覺嗎，我們幾個就是天南海北的見不著面，不也很親嗎�！�
這時冷風吹過，大姐緊了緊敞開的衣領(lǐng)，伸手便挎起倆人的胳膊，眼睛卻是盯著遠處的馬可擔心的說著：“他啊，什么事都自已憋著，也不跟別人說，光知道和人扯蛋，早晚都得給自已憋出病來。而且這次回來非他本意，看他能惹出來什么禍事吧，他這突然回來我們該受累了，都準備好吧�！�
李方和何尚相視一笑，興奮的說道：“不寂寞咯，不會寂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