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滾蛋,胡咧咧什么?快點躺好,我給你上藥。”程鈺見他醒了,催促他配合。
當(dāng)然邢宴衡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他又沒瞎,如何看不見她眼睛里的擔(dān)心和著急?
小媳婦兒,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呢。
邢宴衡配合她躺好,程鈺上藥更加方便,很快就把幾處重傷上完了,余下的小傷口只要保持創(chuàng)面干燥,用不了幾天就能愈合。
她又下地倒了杯水,把醫(yī)生開的藥劑做了分揀,挑了幾粒消炎藥,遞到他面前。
“這些藥夠你吃個兩天的,傷口應(yīng)該也能恢復(fù)一些,只要不發(fā)炎就行�!背题曍W哉f道。
邢宴衡吃了藥,就那么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程鈺又想起昨晚上他拿回來的貔貅,低聲道:“對了,那東西我藏起來了,就在床底,你在外頭做的事,后面會有麻煩不會?”
邢宴衡收回眼,陷入思考中。
他運(yùn)的東西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那群強(qiáng)盜出來打劫,屬于黑吃黑,沒一個能見得了光。
他住的村子里足有幾百戶人家,那群盜匪就算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洗劫。
怕就怕,另外幾個兄弟兜不住,一旦說漏了嘴,被官家注意。
邢宴衡心說,果然,人一旦冒險,勢必要為它擔(dān)驚受怕。
但邢宴衡面上并沒有顯露,笑著一把將程鈺拉進(jìn)懷里:“你男人我是誰?肯定有把握才去做,我說過要掙大錢養(yǎng)你,以后,你只管等著跟哥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
程鈺顧及著他傷口,沒有掙扎。
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的俊臉,發(fā)出一聲輕嘆。
“宴衡,你答應(yīng)過我的,以后不做冒險的事了�!背题曇槐菊�(jīng)的神態(tài)中透著說不出的溫柔,美眸微垂,黛眉輕皺,紅艷艷的唇兒也微微抿著。
邢宴衡望著她如黑曜石般純粹的目光,嬌滴滴的實在是可人,心里一暖,他將人按進(jìn)了懷里。
“好,我答應(yīng)你,說話算話�!�
......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程鈺一早上去衛(wèi)生所開藥,回來又是伺候邢宴衡吃飯,忙忙碌碌就是一個上午。
下午,家家戶戶都開始貼春聯(lián),粘掛簽。
程鈺為了讓家里看起來多一些喜氣,置辦年貨的時候,特意多買了幾幅掛簽。
但凡家里能貼的地方,她都要貼個遍!
等任彩鳳熬好了漿糊,程鈺就跟她開始忙了,前者負(fù)責(zé)往對聯(lián)和掛簽上刷,程鈺負(fù)責(zé)貼。
不到半個小時,院子里就被程鈺裝得五顏六色,另外程鈺還買了兩個燈籠,高高的掛在大門口,等到晚上點起來,紅彤彤的不光看著喜慶,還象征一整年的日子紅紅火火!
晚上,任彩鳳等到邢宴衡吃過飯,過來問程鈺:“宴衡感冒好點沒有?”
畢竟是她的兒子,從回來一面都沒有見到,她怎么可能不掛心?
程鈺點了點頭,把門完全打開:“媽,你進(jìn)來吧,宴衡已經(jīng)好多了�!�
“好,那我進(jìn)去跟他說幾句�!�
程鈺出去刷碗,任彩鳳來到床邊。
邢宴衡身上穿著一件薄棉襖,從外表看,除了臉色蒼白一些,沒有什么不對勁。
任彩鳳當(dāng)他是生病的緣故,沒有多想。
她朝窗外看了看,坐在床邊,低聲問:“宴衡,你告訴媽實話,你是不是把礦上的活兒給辭了?”
邢宴衡沒再隱瞞,點了點頭。
“嗯,礦上掙得那點兒工分養(yǎng)不了家,我現(xiàn)在結(jié)婚了,不想你跟小鈺再過苦日子�!�
“可是辭了工你能干啥?宴衡,你可千萬別去做犯法的事!”任彩鳳在丈夫死后,拖著半條命把邢宴衡養(yǎng)大了。
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錯,那么她也活不成了。
邢宴衡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安回來,為了不讓母親操心,他只好答應(yīng):“等到過完年開春,我還去礦上務(wù)工�!�
“好,這件事小鈺知道不?”
“知道了。”
“那她有沒有怪你?”
“沒有。”邢宴衡看著滿臉擔(dān)憂,生怕他過不好的母親,握住她布滿繭子的手。“媽,小鈺她是個好姑娘,我們一定能把日子過好的,你放心�!�
“媽放心,媽知道,小鈺是個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氣,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比尾束P在他手上拍了拍。
門外。
程鈺其實差不多能猜到,任彩鳳要跟邢宴衡說什么。
她等到娘倆說的差不多了,屋里傳出任彩鳳的腳步聲,才往屋子里走。
“媽,你們說完了?”
任彩鳳臉上掛著笑容:“說完了,小鈺,這段日子宴衡不在,現(xiàn)在回來了,讓他好好陪陪你吧,媽不打擾你們倆休息了。”
這明明是在正常不過的長輩體己話,可不知道為啥,程鈺的臉蛋兒有些燒紅。
“好,媽你也早點睡。”程鈺說完匆匆的進(jìn)門,躲避婆婆熾熱的目光。
這晚,程鈺又給邢宴衡的傷口上了一遍藥,然后在他的后背鋪上一條被子,防止他半夜翻滾壓到傷口,才讓他入睡。
隱隱的燭光下,邢宴衡就著她給調(diào)整的姿勢,睜著眼睛,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納鞋底。
女子一頭黑發(fā)過了腰際,松垮垮的用一根紅繩捆著,垂落在肩頭。
她的臉是鵝蛋型的,濃眉大眼,小小的鼻尖兒下,是一張粉色的小嘴兒。
往下看去,她清瘦的身材被粗布襯衣包裹著,然而邢宴衡卻清楚的知道,那下面有多么誘惑人。
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嘖,別亂摸。”程鈺拍開落在身前不老實的毛手。
邢宴衡“咯咯”的笑著,不死心的又伸過去。
“我的東西,我摸摸怎么了?”
“不老實是吧?信不信我給你扎針?”程鈺捏著針尖兒嚇唬他。
邢宴衡笑著向后躲,下一秒,牽扯到傷口,疼得臉色發(fā)白他就老實了。
他低低的喘著氣,郁悶的把手放在程鈺大腿上,使勁兒捏了一把。
“臭丫頭,老公碰你一下都不行,我估計你是個性冷淡!”
程鈺疼得“嘶”了一聲,氣呼呼的看著他,瞅準(zhǔn)了他完好的地方,輕輕踹了一腳。
“嘚瑟吧你就,還我性冷淡?瞅瞅你現(xiàn)在這副弱雞樣兒,渾身上下就數(shù)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