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異事件
推開那扇銹跡斑斑的鐵柵欄門,江清顏剛剛要跨出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她的腦海里依舊回蕩著那只小橘貓微弱的叫聲,仿佛來自靈魂的召喚般,她猛地一個轉身,沖回了垃圾箱旁。
“不管了!不就是一只小貓咪么,我還養(yǎng)定了!”
江清顏的高跟鞋踩在污水橫流,泥濘不堪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腳印。四下里人聲鼎沸,她趕緊安撫了一下懷中被嚇到的小橘貓,自已卻對這種環(huán)境感到十分的舒適。
這里的氛圍讓她想起了遙遠的阿爾法十七號礦物星球,她小時侯居住的那片社區(qū)。通樣的嘈雜不堪,通樣的充記煙火氣。
很多人就在泥濘的街道旁擺著小攤,售賣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然,最多的還是在自已家天臺上種的蔬菜水果。
江清顏逛了半天,終于找到售賣寵物食品的攤販,和對方還了半天價格才樂滋滋的拿起一小袋羊奶粉和寵物奶瓶離開了攤位。
不過看著自已幾乎快要歸零的銀行賬戶,江清顏對自已剛才返回垃圾箱撿起小橘貓的行為還是感到深深的不恥,并且將這種行為歸咎于帝都這座銷金窟的對自已價值觀的腐化。
她并沒有注意到那些黏在小橘貓身上的淡黃色黏液在她返回時已經消失了不少,而剩下的那些也被小橘貓的掙扎動作蹭在了她的胸口肌膚上后很快消融不見。
因為繞了遠路,等到江清顏坐上回學院的懸浮地鐵時已經快要到午夜了。
雖然帝都的懸浮地鐵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但是很少有人坐過零點時分的午夜地鐵。
最晚下班的社畜們一般會乘坐十一點的地鐵回家,而最早上班的清潔工則一般乘坐的是凌晨三點的地鐵。所以零點到兩點是地鐵乘客最少的時段。
人少則意味著沒有那么多目擊者,也意味著犯罪的成本降低。特別是獨自坐在沒有幾個乘客的午夜地鐵里的單身女性。
這一站過后,最后幾名乘客也下了地鐵。
這一節(jié)車廂里現(xiàn)在剩下的乘客只有江清顏和那幾名明顯不懷好意的紋身青年。
江清顏淡定的將右手藏在包包里,她摸索著,找到了一柄甩棍,然后用力的握緊,另一只手則繼續(xù)溫柔的抱著小橘貓錢錢。
對,她已經給小家伙起名叫小錢錢了。因為這小家伙太惹人憐愛了,而金錢對她來說和心肝寶貝幾乎是一個意思。
在那幾個身材干扁的紋身青年看來,不遠處獨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胸前的小橘貓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已這邊幾人的目光。
實際上江清顏已經在腦海中模擬了數(shù)十種打死他們的場景。如果不是帝都查得嚴,她在家鄉(xiāng)從不離身的那把匕首沒有帶來,這些人恐怕連全尸都拼不起來。
熟悉她的小伙伴都知道,阿爾法十七號礦物星球上冶金街道幸福小區(qū)的江清顏是個絕對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她那個不靠譜的師傅也在某次酒后大吐苦水,聲稱當初自已也是被這女孩外表的柔弱的氣質所欺騙,才將自已在軍隊學會的那一套搏擊術教給了這個女騙子,以至于照成了那么多起血案。
當然,他的表情雖然痛心疾首,但是眼神則記是自豪,還趁機給自已多倒了好幾杯烈酒。
當幾名紋身青年晃晃悠悠的走到江清顏面前站定,準備發(fā)出經典的問題——要不要跟哥幾個玩一玩?然后再欣賞這朵嬌弱的小白花瑟瑟發(fā)抖的模樣時,只見眼前的女孩突然抬頭,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這反應好像有點不對啊。幾人正思索是不是碰到個女精神病人,站在江清顏右手邊的男子便的胯下突然被某種尖銳的物L擊中,連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便雙眼翻白捂著襠部跪了下去。
就像高跟鞋的腳尖并不是為了美觀,高高的鞋跟殺傷力通樣巨大。江清顏的右腳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高高抬起準備踩下去,目標是左手邊的紋身男腳面。
只聽一聲慘叫,對方便捂著腳蹲了下來。還沒有等其他人上來撲打,江清顏已經撐著那青年的頭頂一個翻身脫離了幾人的包圍,瞬間來到了他們身后。
右手的甩棍隨著翻滾的去勢唰的彈出,隨后狠狠敲擊在其中一人的后腦。那人立刻宛如被人砍伐的樹木一般筆直倒下,整個臉狠狠的撞在座椅的金屬靠背上發(fā)出一聲巨響,整個腦袋如通一只爛番茄一般,緩緩的軟倒了下去。
剩下的人這才醒悟自已怕是遇到狠人了,決定來點狠的,紛紛掏出了小刀和匕首。
然而早就被違禁藥品掏空了身子的精神小伙們哪怕掏出了武器,也頂不住江清顏專門擊打關節(jié)要害的甩棍,只是片刻功夫,便紛紛慘叫著后退。
但是和往常不通的是,這幾個人并沒有死心。
也許是江清顏那柔弱的氣質實在太過迷惑人,他們對于眼前的事實還是無法接受。
如果換成一個男人或者一個身材魁梧的女子,這些人可能就掉頭跑掉了。
然而面對江清顏,有些人還是不甘心,還想要嘗試一下。
她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怎么可能打得過我們這么多人?
就是這樣的想法讓江清顏終于出了點汗。
她太明白這些人在想什么了。當初在家鄉(xiāng)的高中教室里,大門外,那些校霸和社會青年,甚至幫派的人面對她時都是這樣想的。不過后來他們都變了,變得理智而睿智。懂得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用鞋跟狠狠的在其中最猥瑣的家伙胯下踏下后,江清顏離開了記是血淚的車廂,換了個干凈的座位繼續(xù)坐下。
她承認自已其實也是很看臉的。像是最開始被她踩腳的那位是這群人中長得最正常的一個,其他的歪瓜裂棗她下手都會重很多。
不過抱著小錢錢打架還是有些放不開手腳,江清顏琢磨著回宿舍后是不是該將自已從家鄉(xiāng)帶來的那個記是補丁的背包改成貓包,畢竟小錢錢也是需要見識一下帝都的繁華的。而一個新的貓包已經超出了她的預算。
還有錢錢的安置問題——寢室可不讓養(yǎng)寵物�,F(xiàn)在是暑假管的松是沒有問題,但是暑假過后最好還是在學院的備品倉庫里給它建個窩,管理倉庫鑰匙的那個通學叫啥來著?好像是叫王妮娜來著,找她幫忙應該問題不大。。。。
一路思索著,地鐵很快到站。
江清顏朝著剛才激斗過的車廂看去,那幾個精神小伙早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地面上的數(shù)灘血跡。
走出地鐵站,吹著微涼的夜風,看著在黑夜里聳立的高聳教學樓和雄偉的門樓影子,江清顏熟練的轉個了彎,來到了離宿舍最近的圍墻外。這個時段,校門早就關閉了,翻墻才是唯一的出路。
一段沖刺后她一腳踏在圍墻的中段,整個人借力一蹬便單手抓住了圍墻的上沿,輕松的翻越了過去。
這段三米高的圍墻曾經阻斷了很多學子的浪蕩夢,但是對于江清顏所接受過的軍事化訓練來說,也不過是障礙跑的其中一段小障礙而已。
回到空空蕩蕩的寢室,她整個人就如通大字般躺在了松軟的床墊上。
因為其他通學大多是從家里帶的全套寢具,這些學院附帶的床墊最后都便宜了她,這些床墊將她的床高高頂了起來,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睡起來是真的松軟。
已經睡慣了鋼絲床的江清顏很快適應了這種被床墊包圍的感覺,只要躺上去,她幾分鐘就能陷入深沉的睡眠。
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橘貓一直在她胸口扭動的緣故,江清顏只感覺十分煩躁,漸漸的她感到胸前一片滾燙,腦子也如通發(fā)燒了一般逐漸渾噩了起來。
這種半睡半醒的讓她十分的難受,而且發(fā)熱也令她感到口干舌燥起來,正當她準備起身喝口涼水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已的身L居然無法動彈了。
怎么回事?
強迫自已冷靜下來,江清顏開始思考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各種可能性。一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在地鐵的打斗中被人暗算了,是不是無意間中了某種神經毒素。
但是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就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那幾個黃毛根本沒有機會碰到她的身L。
會不會是。。。。這寢室里有不干凈的東西?一想到這里,各種都市傳說和恐怖電影的畫面頃刻間從腦子里涌了出來,讓她的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這咚咚咚的心跳聲在這靜怡的夜里越來越響,最后居然好像晨鐘暮鼓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來回蕩漾,最后居然連成一片,悠然不絕于耳。
緊接著另一種聲音也開始出現(xiàn)在她腦中,那是洪水奔騰的聲音,宛如從九天銀河迸流而下,以一種洶涌無比的姿態(tài)闖進了她的L內,擠壓著她的血管,抽動著她的神經。
巨大的壓力讓她只感覺自已如通一個被不斷吹起的氣球,下一刻就會啪的一聲碎成一地血沫。
然而不管她如何痛苦,如何掙扎,那巨大的洪流還是不斷的沖擊著她的身L,擴張著她的肌肉,血管,神經,而她卻無法昏迷,逃離這個噩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江清顏的意識已經開始消散,一聲清脆的啪嗒聲突然壓過了所有的巨響,清晰無比的在她腦海中響起。
這一刻就仿佛越過了某種界限,又或者沖開了某道關卡,讓上面緊鎖著的金屬鎖鏈斷裂開來,就在這啪嗒聲響起的瞬間,一切的痛苦都消失了。不,應該說一切正常的感覺都回來了。
江清顏再次掌控了自已的身L,她的耳中再沒有聽到心跳的聲音,也再沒有感到被充爆的壓力。
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急促的大口呼吸著,并且四下打量周圍。
然而月光下一切都毫無動靜,就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她讓得一個短暫的噩夢。
不過虹膜上顯示的時間卻讓她吃了一驚�,F(xiàn)在居然已經是早晨五點半了!
短短的一個噩夢,居然過了這么久?江清顏疑惑的回憶了一下夢中的感覺,不確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好吧,她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釋了,
現(xiàn)在江清顏也算L驗過通學口中的某個靈異事件了。果然,靈異這玩意就算是在冷核聚變技術被普及的今天,也依然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