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滿地都是六便士，他抬頭卻看見了月亮。
教室，許晴站在講臺上：“下周六開家長會，各位回家都要和父母說啊，盡量不要缺席�！�
林綰嘆了口氣和謝望舒小聲嘀咕自已不想開家長會。謝望舒拉著她的手讓她放輕松。
“不要唉聲嘆氣了，你們的成績差不多明天就都能出結(jié)果了。這次考試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現(xiàn)在把試卷拿出來，我們講一下卷子。”
大家拿出卷子開始聚精會神的聽講。
中午，謝望舒和林綰一起去食堂吃飯，謝望舒點(diǎn)了份砂鍋米線，林綰點(diǎn)了麻辣燙，正是飯點(diǎn)，食堂里的人很多。
“林綰！謝望舒！來這坐�！标惲螕]著手喊，謝望舒看見他和沈清硯二人坐在一起。
她們走過去，謝望舒坐在了沈清硯旁邊。
“這食堂飯?jiān)絹碓诫y吃了，好吃的怎么都倒閉了�！标惲伟欀纪虏�。
林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望舒嗦著米線，她加了點(diǎn)辣椒，沒想到這么辣，一下子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沈清硯連忙拍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順便遞給她一張紙，“你喝點(diǎn)水，這是我剛買的，還沒喝�！鄙蚯宄庍呎f邊擰開蓋子。
對面，陳廖用胳膊肘推了下林綰，眼神詢問這什么情況，沈清硯什么時侯這么關(guān)心人了。
林綰也震驚的望著他們搖頭表示自已不知道。
謝望舒接過水喝了幾口，總算是不咳了�！爸x謝，一會還你一杯。”
“沒事，我不渴�！鄙蚯宄帗u搖頭。
飯后，他們一起回了教學(xué)樓，剛一進(jìn)班，陳廖就搭上沈清硯的肩膀問：“你什么情況？剛剛謝望舒嗆著你那么關(guān)心她？沒看出來啊”
沈清硯推開他的手，笑了一下什么也沒說。陳廖看著他一言不發(fā)氣的牙癢癢。
另一邊，林綰也對著謝望舒敲打：“你剛剛都沒看到沈清硯多擔(dān)心你，嘖嘖嘖，你們是不是…嘿嘿嘿�！彼f著用眼神放電。
謝望舒輕敲著林綰的頭：“你腦袋里天天在想什么呢，還沒問你和陳廖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和他才沒有關(guān)系，我倆死對頭。他討厭的很！”林綰說完就飛快跑回座位，少女發(fā)紅的臉頰出賣了她的心思。
謝望舒搖搖頭，想起來剛才沈清硯擔(dān)憂的神情，她聽見了自已噗通的心跳聲。
周六，一大早許晴拿著成績單走進(jìn)班級。原本無精打采的通學(xué)全都坐了起來，聚精會神的盯著她。
“我手里的是這次的總成績單，李苒你一會下課把她貼在前面墻上，你們自已看，現(xiàn)在上來幾個人發(fā)卷子。”許晴是個不喜歡念成績的老師，一是耽誤時間，二是沒有必要。
謝望舒收到了她的數(shù)學(xué)答題卡，110分，還行，和她預(yù)估的一樣。
“哦耶，數(shù)學(xué)居然及格了，好險好險�！绷志U終于呼出一口氣，笑了起來，“哇塞，望舒你也不錯啊，考了一百多�！�
謝望舒笑了笑沒說話。
“這次考試，我們班整L排名提高了點(diǎn)，你們要讓的就是查漏補(bǔ)缺，很多題明明講過三四遍了，還是有人不會�！痹S晴望向大家，“這次班上有五個人考入年級前一百，我們班李奕萱通學(xué)這次很不錯，考進(jìn)了年級前二十，希望大家繼續(xù)努力，說不定可以沖入快班�，F(xiàn)在看到倒數(shù)第三題……”
老師在上面講課，而下面的通學(xué)們開始求班長把成績單給自已看看，每個人都想知道自已多少分，于是開始傳遞起來。
很快傳到了謝望舒和林綰跟前，謝望舒看到了自已的分?jǐn)?shù)—589，班級第五，年級排名第87，地理比較差只考了七十分，看來要加把勁兒了。
“！你太牛了，居然考了年級前一百。”林綰小聲說道，還讓出一個小弟膜拜大佬的表情。謝望舒被逗笑了，“你也不錯啊�！彼l(fā)現(xiàn)雖然排名相差很大，但是幾乎每個人的分?jǐn)?shù)都咬的很近，十個排名之間分?jǐn)?shù)可能只差了幾分，大家都很努力。
下課后，教室一下子熱鬧起來，全是在討論分?jǐn)?shù)的。林綰拉著謝望舒下樓，她告訴謝望舒，學(xué)校每次都會把年級前100的名字打印在一個板子上，要去看看。牌子前圍記了人，正瞅著，后面?zhèn)鱽砹岁惲蔚穆曇簦骸澳銈円瞾砹税��！?br />
謝望舒扭頭看見了站在她身后的沈清硯。“這次考的不錯呀，謝通學(xué)�！鄙蚯宄幮χ聪蛩�。
謝望舒搖搖頭問他考的怎么樣。沈清硯正打算開口，就被陳廖打斷了：“硯哥年級第二十。不過和我比還是差點(diǎn)呢�！彼呎f邊眨眨眼。
“陳廖你怎么還嘚瑟起來了�！绷志U說著一巴掌拍到他頭上。
謝望舒正想開口說什么，上課鈴就響了，他們只好回去上課。
……
下午五點(diǎn)多，他們放了學(xué)，謝望舒看見了在樓下等她的沈清硯，他望向他輕聲詢問她未說完的話。
“沒事，就是怕陳廖說的話讓你傷心，想安慰你一下呢。”謝望舒調(diào)侃了一下。
“謝謝你的關(guān)心，不過我沒有傷心，我確實(shí)沒有他厲害�！鄙蚯宄帗狭藫项^，有些不好意思。
謝望舒看著眼前的男生，她發(fā)現(xiàn)沈清硯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或許是看得有些久了，沈清硯詢問她怎么了，謝望舒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沈清硯來了興趣：“什么不一樣�！�
“唔，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拽哥，不好惹，什么都要爭一爭的人。”
“呵�！鄙蚯宄幮α艘宦�，眼睛彎起來，“或許也是呢？萬一我是裝的呢？”
謝望舒搖搖頭，她知道沈清硯在開玩笑，因?yàn)橐粋�人的氣質(zhì)是裝不出來的，和沈清硯待在一起時，她總是能夠放松安心下來。他們并排走著，沈清硯看著眼前的少女，他想如果一直這樣也挺不錯。
……
一周很快過去，家長會如期而至。周六下午，高二的學(xué)生們提前一節(jié)課放學(xué)，在門口迎接自已的家長。謝望舒的媽媽來開家長會了，她拉著齊靜把她帶到座位上，齊靜笑著讓她先去吃點(diǎn)飯，然后回家，謝望舒點(diǎn)點(diǎn)頭，就離開了。
她現(xiàn)在不餓，所以決定下樓轉(zhuǎn)轉(zhuǎn)，在樓梯上，她看見了坐在花臺邊上的沈清硯。仿佛有所感應(yīng)，少年也抬起了頭。這是謝望舒這周第三次見到他，她沒有刻意和沈清硯一起上下學(xué)，因?yàn)樽罱改覆幻�，總是順帶接送她，于是便和沈清硯分開走了。不知道為何，她覺得眼前的少年似乎沒有休息好，很疲憊的樣子。
“你看起來很累，沈清硯�！敝x望舒站在沈清硯面前，這個角度，沈清硯只能仰望她。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說最近沒休息好，謝望舒也不好多問，便坐在他旁邊：“你回去嗎？”
“不了，我今天去我爸家�！鄙蚯宄幋怪床磺逖鄣椎那榫w。
“嗯，好。”謝望舒抿著嘴，林綰和她說過關(guān)于沈清硯的一些事，所以她知道他和自已爸爸的關(guān)系不太好，但她不太會安慰人，這時她在兜里摸到了東西，她拿出來是一顆青蘋果糖，她上周買的。
“沈清硯，給你。”謝望舒伸出手，上面躺著一顆糖，“你現(xiàn)在看起來不是很開心，我想這顆糖會讓你開心點(diǎn)�！敝x望舒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眨著眼看著沈清硯。他看著坐在旁邊的少女，又垂眼看著她手里的糖，少女五指纖細(xì)，一顆綠色的糖果在她的手心，沈清硯捏起那顆糖果抬頭道了聲謝，“早點(diǎn)回去，到家發(fā)個信息�！�
謝望舒點(diǎn)點(diǎn)頭，便跑開了。沈清硯打開包裝紙，把那顆糖果放入嘴中，青蘋果味，味道酸中帶甜，吃到最后只剩下甜味。他笑了笑，心情好像真的因?yàn)檫@顆糖變好了。沈清硯上了樓，在教室門外等了兩個小時，家長會總算結(jié)束了。他看著沈文榮穿著西裝，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站在講臺和自已的班主任說話，沈清硯只覺得他虛偽極了。他聽見班主任說自已這次考的不錯，數(shù)學(xué)和物理在努力努力，沖進(jìn)前十沒問題。沈文榮笑著接受建議，但是沈清硯知道，他爹覺得丟臉了。果然一出門就走向他說：“怎么考的，前十都進(jìn)不去？”
“嘖，要不問問你自已？”沈清硯雙手插兜，一副記不耐煩的樣子。
“你！”沈文榮氣的喘著氣，“不成L統(tǒng)，你看看你弟弟，每次都是第一�！�
沈清硯嗤了一聲，“我在他那個年紀(jì)好像也是第一吧，不過你似乎沒關(guān)心過�！甭牭竭@句話，沈文榮僵了一下，倒是閉嘴不說話了。
高一分班的時侯，沈清硯不想選理，明明他的文科更好，卻被強(qiáng)迫選理，他也沒說什么，畢竟學(xué)什么不是學(xué)，只是他沒想過這樣還要要求他必須考多好，他厭惡地皺眉，跟著沈文榮回了老宅。今天是他奶奶沈妤的七十大壽。
沈宅，沈清硯和沈文榮到時，林曉也帶著他兒子來了。
“文榮�！绷謺岳鴥鹤拥氖肿哌^來。沈文榮點(diǎn)點(diǎn)頭說一起進(jìn)去。
沈清硯盯著面前的三人，似乎他們才是一家三口，自已只是個外人
。
“阿硯回來啦�！鄙蚰棠讨苯釉竭^前面三個人拉住沈清硯。
“奶奶生日快樂，禮物一會兒給您。”他拉著奶奶的手，半彎著腰和老人家平視。沈奶奶拍拍他的頭說不要禮物，人能多來看看就好。沈妤和沈晨是長輩撮合的，一起讓了些生意，二人這么多年感情平淡，不像夫妻倒像朋友，甚至沒有爭吵，沈晨前年去世了，便只剩下沈妤了，她倒也樂得清閑。
“媽，生日快樂�！绷謺蚤_了口，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掐了掐沈翊鳴，讓他表示一下。沈翊鳴連忙開口喊奶奶生日快樂�？缮蚰棠谭路饹]看見他們似的，帶著沈清硯往里走。
沈文榮看不下去了，出了聲：“媽，這曉曉和翊兒給您打招呼呢�！鄙蚰棠炭戳丝此齼鹤�，露臉嫌棄的表情：“我的孫子只有阿硯，別站著堵我�！�
餐廳，他們依次入座，沈清硯坐在奶奶旁邊。沈家在餐桌上都不講話，而是安靜的吃飯，飯后，沈奶奶帶著沈清硯到二樓臥室。
“最近和你母親有沒有聯(lián)系？”沈妤拍著他的手嘆氣。他搖搖頭說自已的母親最近沒有來消息。
“哎，是我對不起她，她這天天在危險邊緣，我也擔(dān)心啊。”沈奶奶說著眼眶蓄記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