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叫她小棠兒
啊哈……啊
言楓嘴巴張成個大大的O形,打哈欠正到關(guān)鍵時刻,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司徒硯清風霽月地站在門口。
清寒的桃花眼掃過言楓那張還沒合上的獅子大口,司徒硯嫌棄地蹙了蹙眉:有蛀牙。
言楓:……
司徒硯說完就走,言楓跟在他身后,拿不準地小聲問:主子,是您吧是您吧
司徒硯沒回答,只是頓住腳步吩咐:你不必跟著。
言楓不明所以:為什么啊
司徒硯看了眼隔壁的房門,脫口而出:
等娘……咳咳,等小棠兒醒來,告訴她我很快回來,讓她不必擔憂。
哦。
司徒硯轉(zhuǎn)過身,懊惱地抿了抿唇。
當真是叫習慣了,方才差點就叫了娘子!
嘆了口氣,司徒硯施展輕功快速地朝著大佛殿掠去。
他確實有必要見天渺住持一面,否則再這樣下去,只怕他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司徒硯到的時候,天渺住持正可憐兮兮地,捧著第三碗姜湯啜著。
司徒硯熟門熟路地從大佛殿后的巷弄繞進來,站在天渺住持背后,輕聲開口:住持久等了。
噗……咳咳咳咳!
天渺住持一口姜湯噴了半口,端著碗猛地咳嗽起來。
司徒硯:……
天渺端碗的手抖了抖,沒有立即轉(zhuǎn)頭,而是對佛像拜了拜,口中念道:阿彌陀佛,我佛在此,邪祟皆退!
念完才轉(zhuǎn)過身看向一臉無語的司徒硯。
司徒硯哭笑不得:住持,您佛法無邊,我就算是邪祟,也近不了您的身的。
堂堂華覺寺高僧,竟然怕鬼,這不是太搞笑了嗎!
天渺:……殿下見笑了。
他放下姜湯,面上已然恢復高僧的淡定:殿下來遲了。
一邊說,他一邊朝司徒硯伸出手。
司徒硯同時將手腕遞過去:昨天服下住持的藥后,我本來已經(jīng)快蘇醒了,但突然間極其困乏,以至于到方才才醒。
困乏
聽著他的話,天渺住持眉頭不禁皺緊:昨日沒時間細診,如今把著殿下的脈,似乎比以前強壯了許多,只是……
頓了頓,天渺語氣有些拿不準:只是殿下體內(nèi)的毒卻似乎消失了,殿下近來可吃過什么特殊的藥物
問到這里他又急道:您體內(nèi)的毒不能亂用藥,否則一旦失衡,就再也無力回天了。
司徒硯沉默片刻,想起這段時日以來謝元棠給他喝的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住持放心,應當……不會有事。
至少他如今的身體狀況比之從前幾年都要好,再也沒有毒發(fā)過,也沒有瘋過失控過,唯一的不便只有……
我可能短時間內(nèi)出不來了。
司徒硯說。
天渺怔了怔,但從這些日子司徒硯的表現(xiàn),以及剛才的脈象看,他又好像沒有多意外。
司徒硯道:趁著今日,便將一些事托付與住持,勞煩住持代為轉(zhuǎn)達。
阿彌陀佛,殿下請講。
司徒硯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大佛,望著殿外正升的朝陽,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第一,找人查一查四哥和虞家。
天渺猛地抬頭:四皇子難道沖喜那晚,您是被他們……
司徒硯搖搖頭道:那件事應和四哥無關(guān),而是背后另有其人。
一向清澈的桃花眼中此刻晦暗莫深:能知道言楓和言墨都不在本宮身邊,且還知道那日本宮病發(fā)無法蘇醒,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皇子府下毒的人,絕不簡單。
如果不是那人時機把握得正正好,他也不會陰溝里翻船,也就不會有謝元棠沖喜一事了。
天渺嘆了口氣道:我們得知時亦很是震驚,但您一直沒出現(xiàn),我們不知更多的實情,只能暗中調(diào)查,可是調(diào)查結(jié)果,其中只有姜皇后和謝家的手筆。
呵。
司徒硯冷笑:越是上了桌的敵人,越不可能是敵人。
姜皇后不過是愚蠢的,做了背后那人的擋箭牌罷了。
這件事你們先不必查了,省得打草驚蛇。司徒硯道,如今本宮勢起,那人早晚會坐不住再次動手的,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來的。
就好像當年給他下毒的人一樣。
天渺點了點頭應下,想起什么又問:殿下在圍獵場被劫持的事……
沒腦子的人干的蠢事罷了,不必管。
……是。能被殿下這么形容的,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吩咐完正事,眼看天快大亮,司徒硯又道:還有一事要勞煩住持。
殿下請講。
以謝夫人的個性,怕是不會下山的,她住在這里期間,還請住持代為照顧。
天渺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司徒硯。
他這是將冷蘊菀直接納在他的勢力范圍之下了
曾經(jīng)的那個殿下,可是從來不會插手別人的事的,如今卻會管這樣一件閑事……
雖說真要論起來,冷蘊菀也不算旁人,而是他丈母娘。
但那可是司徒硯啊,連言家在他眼里都只是個符號,何況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丈母娘
天渺雙手合十心中默念:貧僧不是八卦,貧僧只是想問清楚,貧僧真的不是八卦。
默念完,他才干咳一聲問道:不知道殿下所謂的照顧,是普通朋友,還是……
司徒硯英俊的眉輕輕蹙了蹙:她是小棠兒的母親,你說呢
天渺:……懂了。
大佛殿這邊兩人正在說話,另一邊謝元棠卻醒得比往常都早。
她沒有驚醒冷蘊菀,而是輕手輕腳穿上衣服走出門。
本來她真沒多想,單純地,只想感受一下古代沒有被污染過的山間的清晨。
只是她剛一出門,就看見蹲在門口的,一看見她就心虛地瞥過了眼神,不安地看天看地就不看她的言楓。
一張娃娃臉上,寫滿了我心虛三個大字!
謝元棠瞇了瞇眼:大清早你在這里干嗎
我……看螞蟻!
言楓莫名有些怵謝元棠,被她一盯,下意識舉起雙手,脫口而出:
我真的只是蹲在這里看螞蟻,我什么都沒做,什么都不知道啊!
謝元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