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驟緊·群俠亂
見趙無極率月痕教眾徒到來,眾人俱是一驚。獨孤寒衣忙將蕭昱竹護在身后。
趙無極一臉張狂,大聲道:“今日好不熱鬧,什么名門正派,無名小派竟都通通到了,倒也省的我手下一處一處去尋了。”
蕭昱竹怒視著趙無極,雙眼發(fā)紅,手中的落梅劍似乎都要被捏碎。
“喲,蕭宗主也來了,但真叫我好找。你若告訴我逸竹蕭之所在,我便留你一條性命�!壁w無極又是冷笑一聲。
“你這惡徒!辱我叔父,害死竹隱山莊全族,且不說我沒有什么逸竹簫,便是逸竹簫真在我手中,你也是妄想!”蕭昱竹說著,已越過獨孤寒衣,拔劍朝趙無極刺去。
趙無極連忙拔出黑刀抵擋。趙無極的武功原本就遠在蕭昱竹之上,加之蕭昱竹重傷未愈,劍法愈發(fā)凌亂,頓時已是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眼見趙無極的黑刀便要落在蕭昱竹肩頭,獨孤寒衣立刻拔出藏雪,擋下趙無極一刀。獨孤寒衣一手抱著蕭昱竹,一手仍與趙無極相斗,一盞茶的功夫,竟也不落下風。
紀五娘見勢不好,右手一抬,混戰(zhàn)瞬時爆發(fā),月痕教教徒與中原武林眾人廝殺在一處。
秦雨桐擅點穴之法,混戰(zhàn)之初尚能保全自已,可畢竟內(nèi)功低微,片刻便被一群月痕教徒圍到了一起。秦雨彤無奈,只好順勢往旁邊的石柱上一躍。一旁的上官思羽見她陷入危險,縱身一躍,擊退月痕教眾人,將她從石柱上抱了下來。大戰(zhàn)危機,但秦雨桐看著上官思羽棱角分明的臉,只覺得自已心中竟稀里糊涂的生起些為不合時宜的想法來。
片刻之后,眾人只覺得自已內(nèi)力渙散,就連內(nèi)力深厚各派掌門也覺得L內(nèi)的真氣是有些難以聚集。武林眾人式微,月痕教漸占上風。
蕭昱竹舊傷復發(fā),此刻又不知何故內(nèi)力渙散,此刻只覺得連劍也難抬穩(wěn)。趙無極見狀,一掌直沖她拍去,
獨孤寒衣硬生生接下趙無極一掌,剎時一口鮮血噴出。
“師父!”蕭昱竹大驚,上前扶住獨孤寒衣。
“蘅兒,無事。”獨孤寒衣忍著劇痛,仍是在安慰她。
絕望的氣息,在點翠山莊彌漫開來。
“停下!”趙無極下令。
點翠山莊眾人此時也已無纏斗之力,只是看著趙無極。
趙無極走到蕭昱竹面前,慢悠悠的張口道:“蕭蘅啊蕭蘅,沒想到,堂堂的竹影山莊莊主,蕭氏宗主,今日也會如喪家之犬一般落到我的手上。我原想等拿到逸竹簫再殺了你,如今看來,倒也不必�!�
蕭昱竹冷哼一聲,不理會他。
紀五娘這時也慢悠悠的走到蕭昱竹面前來,只見她端詳著蕭昱竹,嘴角掛著笑,眼神卻冷的像刀,她張口道:“原來這就是江湖人稱“天下第一美人”的蕭昱竹,今日一見,果然比我美多了�!闭f著,眼神立刻變得更加可怕起來,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不過若是拿出這把匕首,在這張美麗的臉上輕輕的劃那么幾下,那這天下第一美人會不會就變成天下第一丑八怪了?”
蕭昱竹眼神微動,嘴角令人難以覺察地抽搐了一下。
“你若敢動她一下,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說話的是獨孤寒衣,語調(diào)和眼神都冷得嚇人。
紀五娘微微一怔,于她而言,那眼神實在過于可怕。
“怎么?我要劃她的臉,關(guān)你什么事?難道她是你女人?”
紀五娘只覺得今日自已必勝無疑,倒也不知收斂。
“啪”一個耳光打在紀五娘的臉上,獨孤寒衣面不改色,“嘴巴給我放干凈一點�!�
“你!”紀五娘氣急。
“獨孤寒衣,你迫不及待想死嗎?”趙無極眼見妻子被打,也是一怒,拔刀又向獨孤寒衣砍去,獨孤寒衣?lián)]出一掌,趙無極幾近招架不住。
黑刀已然斷了一截。
“你,你居然……沒有中我的清風易筋散!”趙無極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你那點毒,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豹毠潞吕淅涞氐馈�
眾人頓時明了,原來內(nèi)力渙散,是清風易筋散的緣故。
清風易筋散,無色無味,若人聞之,短時之內(nèi)會暫時失去內(nèi)力,四肢疲軟。
“呵呵!”趙無極怒極反笑,“就算你沒中毒,我們那么多人,你又豈可奈何?我今日便將中原武林一網(wǎng)打盡�!�
他抬起右手正欲開口,正是千鈞一發(fā)之際。卻見一群灰衣人從天而降,個個蒙著面,為首的二人不曾蒙面,一個是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年,另一個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二人皆是手持長劍。
少年一聲令下,那些灰衣人便朝月痕教教徒殺去,他們訓練有素,配合極為巧妙。
情勢再次反轉(zhuǎn)。
獨孤寒衣趁勢再次出擊,一掌直朝趙無極拍去,紀五娘連忙提劍要擋,卻被那少年出劍攔住。紀五娘不是那少年的對手,只是那少年見了蕭昱竹便急忙跑到蕭昱竹身邊,倒也未曾追她。
趙無極先前原本就被獨孤寒衣劍氣所傷,此刻更是難以招架,一口鮮血噴出,踉蹌著后退數(shù)步。
月痕教眾人在灰衣人的攻擊下已落下風,又見教主受傷,士氣大挫。獨孤寒衣無心在理會他們,紀五娘急忙帶著受傷的趙無極率領(lǐng)剩余教徒陸續(xù)逃竄。
點翠山莊內(nèi)的混戰(zhàn)漸漸平息,山莊內(nèi)的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事后,上官思羽組織救治傷員,安撫眾人。眾人心中原有不平者,只是現(xiàn)下已是元氣大傷,倒也并未再生枝節(jié)。
蕭昱竹走到獨孤寒衣身邊,輕聲道:“師父,今日多虧有你。”
獨孤寒衣微微點頭:“你無事便好。”
“那趙無極?”蕭昱竹眼中仍有不平之色。
“他中了我一計細柳扶風掌,絕技活不過一個月�!豹毠潞屡牧伺乃氖�,笑了笑。
“嗯。”蕭昱竹也終于淡淡地笑了笑。
蕭昱竹又看了看那少年,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開口道:“小飛,你長大了。”
那少年點點頭,張口道:“姐姐平安無事便好。”
原來這少年便是云飛,蕭昱竹繼任宗主后不久,蕭正明便把他送到了影衛(wèi)。此次與云飛一通前來的那名中年男子,原是竹隱山莊的舊部,名叫徐云中。蕭玄清當年遣散他們時,他們便百般不愿,后來蕭昱竹繼任宗主之位,被蕭昱竹婉拒,卻始終對竹隱山莊忠心耿耿。
隨他們一起來的那些灰衣人自然就是影衛(wèi)。影衛(wèi),本該就是暗影之衛(wèi)。如今卻被迫搬到了明面上,還被眾多武林人士看到,蕭昱竹心中只盼不要因此為他們招致不必要的禍端。
三日后,余人各自歸去,獨孤寒衣與蕭昱竹一行也向上官思羽辭行。秦雨桐也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蕭昱竹向她行了一禮,開口道:“多謝姑娘那日仗義執(zhí)言,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秦雨桐忙還一禮,道:“蕭宗主不用客氣,我叫秦雨桐。”
蕭昱竹微微頷首,隨后離去。
待眾人走后,秦雨桐才來到上官思羽面前,只聽她道:“在點翠山莊叨擾上官宗主多日,小女子也該辭行了。”又是一拜。
“雨桐姑娘不如再多盤桓幾日,等在下處理完手中的事務(wù),再送姑娘回去�!鄙瞎偎加鸪鲅酝炝�。
秦雨桐搖搖頭,“多謝上官宗主的好意,我外出時日已久,實在不便多留�!�
“既如此,雨桐姑娘請便。姑娘一路小心�!彼艘幌蚝軠睾汀�
也許,我們還會再見吧,秦雨桐在心里默念。她又回頭看了一眼,人已經(jīng)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