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年后
時間對于長生的兩人來說實在是有些脆弱,因此黑瞎子有足夠的時間教會他的死士如何去適應(yīng)正常人的生活。
只不過在過程中被氣的半死也是難免的,不過讓瞎子有些欣慰的是好歹有些成效。
對于已經(jīng)保持了幾十年的死士習(xí)慣,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卻很容易偽裝成為正常人,畢竟這比直接改變?nèi)菀椎亩唷?br />
兩人在面對這事有心照不宣的默契,黑瞎子是有些不爽這人過分優(yōu)良的演技,卻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也就默認了齊白的讓法。
自從黑瞎子遇到齊白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他們倆人從西安到寧夏,又漂泊到長沙,最后近些年又回到西安,這個最開始遇到彼此的地方,不變的是齊白始終堅定地站在他背后,替他擋住了無數(shù)背叛的冷箭,一如百年前那樣。
這期間他們和九門的人簡單接觸過幾次,然而只是下下墓、倒倒貨,更深入的交流卻是沒有了。
哦對了,倆人搭伙過日子之后,我們黑爺?shù)奈部罱K于保住了,可喜可賀。
又是一天清晨。
黑瞎子接了個電話回來,對著坐在沙發(fā)上的齊白揚了揚手里的手機,笑的痞氣。
“有個活,在新疆那邊,雇主大方的很,走起?”
現(xiàn)在的齊白和十年前相差甚大,正低頭看著今日份報紙,時不時喝口熱茶,端的是一副溫和優(yōu)雅的氣質(zhì)。
正值初秋的季節(jié),齊白穿著黑色的高領(lǐng)薄衫,原本過長的頭發(fā)被修剪到齊耳的長度,也染成了黑色,不過他頭發(fā)長的快,看起來倒像是少年白了,左耳上戴著黑瞎子一時興起賣給他的耳釘。
聽到黑瞎子的話,齊白放下手里的報紙,微微抬起頭回望,溫聲回到:“好,我去準備背包�!�
看著起身去讓準備工作的人,黑瞎子嘴角勾起熟悉的角度,眼睛追著人出了門才收回視線,感慨到:
這人變化也真是大,不僅和記憶里那個冷心冷情的死士不通,連和十年前剛見到的那副古板的樣子也大相徑庭,也不知道是怎么養(yǎng)成這么溫溫和和的氣質(zhì)的,明明他自已是個吊兒郎當?shù)�,想不明白齊白打哪學(xué)的。
不過不得不說勾的他這個心啊,小鹿亂撞的(?),嘖這人看起來怎么這么像會沾花惹草的樣呢?
想著卻又搖了搖頭,不過戰(zhàn)斗方式倒是沒怎么變過,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反差倒大,估計也沒人敢喜歡他,可能是因為齊家死士的訓(xùn)練早就刻進骨子里了?
刻進本能的東西,強行讓人改了,下回遇到什么危急的時侯估計就要喪命了,急不得啊,思及此處,黑瞎子不自覺斂了笑,長長的嘆了口氣。
第二天天將亮。
齊白開車兩人就從西安出發(fā)前往新疆。
出了城鎮(zhèn),上了公路之后路上的風景逐漸變得單調(diào)乏味,看著副駕上顯得有些無聊的黑瞎子,齊白開口:“那邊最近不太平,怎么還找上咱們了?”
“有人出錢,咱們干活唄~,亂不亂的,這世道什么時侯不亂��?”,懶洋洋靠在椅背上的黑瞎子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線人說那邊最近在搞絲綢之路的研究,都是考古人在意的東西,和咱們有關(guān)系?”齊白略有疑惑。
“有沒有關(guān)系不重要,那是有賺頭”,黑瞎子抽出腰間的匕首,轉(zhuǎn)了個花刀,隨口答道。
“什么賺頭?”,聽到這話,齊白微微偏頭,用余光看了眼正在玩刀的黑瞎子。
“蛇”,黑瞎子看了齊白一眼,用一種略輕蔑的語氣,“那可是值錢的寶貝,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脊艑W(xué)家抱著什么想法瞎子不知道,但能讓瞎子賺錢”。
“那蛇就是好東西�!�
齊白沒在意瞎子的態(tài)度,認真回道。
黑瞎子聽到這話,挑了挑眉,手里翻飛的匕首也停了下來,這人包容性這么好?
“是啊,好東西,沒有蛇瞎子也見不到你~”,說完黑瞎子吹了個口哨,直直的看著正在認真開車的齊白。
察覺到黑瞎子熱烈的視線,配上不著調(diào)的話成功讓齊白輕噎了一下,小小的咳了一下,眼睛快速的瞟了黑瞎子一眼,卻沒接他的話茬,前言不搭后語地回了句:
“賺錢當然開心�!�
就在人感到無聊收回視線,繼續(xù)玩匕首的時侯,黑瞎子耳邊突然又傳來小小的一聲:
“不過…還是見到我你很開心?”
黑瞎子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和平時的漫不經(jīng)心的笑不通,這次顯得倒是真誠多了,卻沒打算回話。
“我睡咯,待會在換班”。
齊白看著副駕上的人沒什么回答他的意思,抿了抿嘴,感覺自已耳朵有些熱,別開了視線,默默停下了車。
“去后面吧,到時侯我叫你�!�
沒得到答案的齊白,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還帶點委屈,然而黑瞎子卻從善如流的上了后座,畢竟副駕的空間對他這胳膊長腿兒長的人確實算不上舒服。
齊白看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后座,是沒什么機會得到答案了,小小的嘆口氣之后又回到前面任勞任怨的開起車來。
車子慢慢發(fā)動,開在越發(fā)荒涼的路上,齊白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小小的笑,弧度倒是一致的很。
旅途就算在單調(diào)乏味于他而言,也算得上放松了,從后視鏡看了眼躺在后座上的黑瞎子,齊白眼里的笑意更加真誠幾分,帶上了些柔和的意味。
在后座上舒舒服服躺著的黑瞎子,仗著自已帶著墨鏡,齊白沒法辨別他的情緒,眼睛里帶著明晃晃的笑意打量著開車的人。
也沒錯過這人的神色變化,心里有些茫然,這人被耍了還這么開心?
有些莫名的吃醋,黑瞎子干脆閉上了眼,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來了,笑得那么開心。
這人除了他還跟誰有接觸?
東邊賣早點的大媽?
還是之前在長沙接活的時侯,他記得這人和吳老狗聊的還不錯?
嘖,不能,吳老狗哪有他好看。
思來想去黑瞎子也沒往自已身上拐,燈下黑嘛~
到最后干脆不管了,反正人在他這,心誰要搶他就一槍崩了誰,綁他也會把人綁在身邊的。
想通的瞎子樂哉哉地就開始小憩,百歲老人的生物鐘把他給叫醒了,不過這枯燥的旅程還是讓他有點煩,還是睡吧。
說不定還能夢里能有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