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祝卿年年歲歲長相安�！孤犚娝@般虔誠地呢喃，我的心猛然一抽。</p>
荀禮果真沒熬過今年。</p>
開春后，天氣轉(zhuǎn)暖，他的病有所好轉(zhuǎn)。</p>
一好轉(zhuǎn)，我就想他還不如死了算了。</p>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這樣的人，只有掛在墻上才老實。</p>
入冬后，他徹底「老實」了，他死在怡紅院的一間廂房里。我沒有流一滴眼淚，倒是五十五房姬妾在靈堂前大哭，哭暈被抬回房里的人不少。</p>
我接過那封寫著「小九親啟」的信，卻沒有打開。</p>
比起這封信來，我更想知道藏在那間廢棄小樓中的秘密。</p>
——關(guān)于秋時的秘密。</p>
小樓里除了滿墻的美人圖，還有一只半掩著的鐵皮匣子，里面放滿了書卷。只不過后來，整座小樓被荀禮嚴(yán)加看管，我根本沒機會進去。</p>
沒準(zhǔn)，這匣子里就裝著秘密。</p>
透過窗子，我往小樓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p>
趕巧的是，那方向竟然飄起了黑煙。難道是走水了？</p>
「走水了，西南角有宅院著火了，快備水，救火�！刮掖蠛稹�</p>
靈堂里跪滿了人，我推搡著擋在前面的人，向冒黑煙的方向跑去。</p>
外面下了好幾天的大雪，路面上的積雪早就被踩得又硬又實。</p>
跑著跑著，跑掉了一只鞋。我干脆把剩下那只鞋也拽下來扔掉。</p>
要來不及了，西南角上方的黑煙越來越濃。</p>
我解下厚氅子，繼續(xù)玩命跑……</p>
等我到廢棄小樓附近時，火勢已經(jīng)比較大了。</p>
火光沖天，我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p>
「好端端的，怎么會著火？」</p>
一幫人杵在樓前不動，見我來了，才隨手抄起地上的木板假模假樣幫著撲火。</p>
這些人是荀禮的隨從，對他一向恭敬，從未有忤逆。</p>
難不成燒樓是荀禮下的命令？</p>
「是不是他讓你們這么做的？」我抓起了其中一人的衣領(lǐng)，「回答我！」「水呢？快救火��！」我瘋狂對他們嘶吼。</p>
遠(yuǎn)處，有人推著一車水來了。</p>
我跑上前，拎起一桶水就往頭上澆。</p>
待全身濕透后，我提起裙擺就往火場里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