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我的禮貌只給正常人
清荷園這個小區(qū)住的基本上都是清北院校的人。
像徐漢義這樣的人物,樓上樓下自然都認識他,這兩年他們徐家發(fā)生的事兒已經(jīng)夠多了,這會又在他門口跑出來一對老頭老太太,肯定會引人遐想。
還不知道這倆人是什么情況,萬一說出個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傳開來,對他個人的聲譽,肯定會造成傷害。
徐漢義:你先請人進去,我一會就回來。
徐漢義是站在落地窗前講電話,陳念靜靜看著他,因為側(cè)著臉,陳念能看到他的嘴巴,所以也能看到他說了什么。
她因為耳朵不好,所以會讀唇語。
徐漢義收了手機,轉(zhuǎn)身回到客廳坐下,并沒有立刻就走,他拉上口罩,說:晏清怎么樣了怎么一個小感冒,要那么久
言語間的那種疑心,讓陳念心里很不舒服。
其他人怎么樣無所謂,但徐漢義作為直系親屬,說這種話,就讓她覺得膈應(yīng)。
既然想要維系名譽,是不是也該表里如一
陳念看了他一會,問:您看到他受傷的樣子,心里是什么感受當初,徐仁跟蘇珺的恩怨上新聞,您看到小時候的徐晏清受傷的照片,心里又是什么想法
你的禮貌呢徐漢義再怎么說也是長輩,誰跟他說話都是恭恭敬敬。
而此時陳念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
陳念也不在乎徐漢義對她是什么看法,他的看法不重要,他接不接受她都不重要,她冷淡的說:我的禮貌只給正常人。
你!徐漢義忍住脾氣,我不跟你計較。
陳念: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徐漢義覺得她是不可理喻,任何事情不能只看一個點,當時徐晏清小時候的照片被爆出來的原因是什么那都是丑聞,是蘇珺摸黑徐仁的手段,徐仁有家暴傾向,徐仁作為徐晏清的父親,是不是會被人議論成也有家暴傾向蘇珺是既要毀掉徐仁,也要毀掉徐晏清……
陳念沒耐心聽他說完這種廢話,直接打斷:您不也想毀掉徐晏清嗎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一個小感冒折騰的那么痛苦。您倒是好意思質(zhì)問,一個小感冒怎么要那么久。您不知道為什么嗎
小時候沒人好好愛護他,長大了也沒有人把他當回事兒,那身體底子肯定好不了。您不覺得,他能活到今天,是很不容易的嗎
我不認為名譽能毀掉一個人。我覺得家人的冷漠,被最親的人傷害,才會摧毀掉一個人。
徐漢義懶得再說,起身道:你所說的都是婦人之仁。你太普通,還沒達到那個境界,所以不會明白名譽的重要性。我跟你說了也白說。
隨即,徐漢義就自顧走了。
陳念也沒送,有時候看到徐家這些人,陳念都會忍不住生氣。
其實傷徐晏清最多的,就是徐家的人。
當然,還有蘇珺。
都是他至親的人。
陳念在樓下坐了一會,去廚房看了看,她讓張阿姨包了餛飩。
徐晏清這會有點胃口吃東西。
張阿姨包了不少,陳念來煮。
張阿姨就去過二樓一次,知道徐晏清那么嚴重,就沒有再上去過,徐醫(yī)生怎么樣啊有沒有好一點昨天醫(yī)生來怎么說
陳念適時的咳嗽了兩聲,說:今天稍微好一點。對不住啊張阿姨,家里還是少不了您幫忙。
口罩遮住大半張臉,但陳念眼睛部位的疲態(tài)還是很明顯。
張阿姨跟她隔著距離,說:你也多顧著點自己,可別兩個人都倒了。
知道了。謝謝您的關(guān)心。
陳念做了一大碗餛飩面,只撒了蔥花,看起來很清淡。
她端上去跟徐晏清一塊吃。
房間里,徐晏清在跟人通話。
陳念把餛飩面放在茶幾上,由陳念在身邊照顧著,他好了很多,并沒有跟外面說的那么嚴重。
尉邢已經(jīng)離開蘇園。
他們找到了徐婳,她現(xiàn)在跟卓徑深在一塊。
當初卓徑深給自己留了條后路,因此沒有因為盛嵐初出事,而受到牽連。
但他父親,因為跟徐振生有點關(guān)聯(lián),被抓緊去,還判了幾年。
現(xiàn)在他另起爐灶,等同于將之前的醫(yī)藥公司重新做起來。
他們看中的就是這家醫(yī)藥公司。
正好卓徑深也有自己的實驗室,進行藥物研發(fā)。
陳念坐在沙發(fā)上,托著下巴,看著徐晏清打電話。
每次跟徐漢義聊完,她就總想著要對徐晏清更好一點。
沒有人愛他,其實他連自己都不愛自己。
所以他總是不在乎自己身體受損。
徐晏清講完電話,回過頭正好看到陳念無端端掉下來的眼淚。
他怔了怔,徐漢義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誰來找他了,沒坐一會就走了。
陳念若無其事的擦掉眼淚,說:剛剛一股風吹過來,帶著沙子,進眼睛了。
她說完,還揉了揉眼睛。
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吃面吧,再不吃就要坨了。
……
另一邊,徐漢義匆匆回到清荷園。
那一對老頭老太太還在,林伯已經(jīng)把人請進去。
林伯說:這就是徐振昌的父親,有什么二位可以跟他說。
老頭老太太朝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徐漢義坐下來,和顏悅色的問:是誰讓你們找到這里來的
按照這兩位老人的樣子,應(yīng)該是從鄉(xiāng)下來,沒有旁人的指引,恐怕做不到那么精準的找到這里。
老爺子說:我們是來找孫女的。
是誰告訴你們,來這里就能找到你們的孫女
兩位老人像是聽不明白他說的話,只是斬釘截鐵的說:我想見我孫女,我就想見見我孫女,你讓我見見我孫女吧。
徐漢義扭頭看了林伯一眼。
林伯說:我剛也問了好幾遍,他們兩個好像只會說這句話,不管我問什么,他們就這么回答。
徐漢義擰著眉,沉默良久,說:我不知道你們的孫女是誰,你們的孫女也不在我這里。
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的。徐振昌不在了,我們就只能找你了。
老爺子用蹩腳的普通話,艱難的表達著,渾濁的眼睛透著焦急。
老太太坐在旁邊,不住的點頭,眼眶里含著淚。
徐漢義是看出來了,他們是賴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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