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你就留在蝴蝶谷吧
白眉鷹王見胡青牛這么干脆地拒絕自已,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怒火;
但他還是強壓著怒氣,低聲下氣地說道:
“胡神醫(yī),這孩子乃是老夫的外孫;
按理來說自然也算是明教中人了,請胡神醫(yī)看在明教的份上,不吝出手救治一二�!�
胡青牛聽了這話,卻是冷笑一聲,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神色;
他站起身來緩緩說道:
“呵呵……
照你這么說,這天下與明教沾親帶故的人何止千萬?
難道我都要一一救治么?”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有些厭惡地揮了揮手,語氣冷淡地說道:
“走吧走吧……
別在這里礙事,耽誤我救治其他病人……”
看著胡青牛如此絕情,白眉鷹王終于忍不住內心的怒火,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低聲威脅道:
“胡青牛,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今天你若是不肯救治我的外孫,老夫就一把火將你這蝴蝶谷燒成灰燼!”
要看情況就要一發(fā)不可收拾,張三豐急忙走出來,向胡青牛打了個稽首道:
“無量天尊,貧道張三豐見過胡先生……”
“張……張真人?”
胡青牛不由得一愣,沒想到這個跟在后面的老道來頭這么大。
放眼武林,張三豐就是武林中第一人。
張三豐微微一笑,接著說到:
“既然胡先生有自已的規(guī)矩,我等不敢破壞。
貧道不如和胡先生讓個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胡青牛的語氣也沒有那么冰冷無情了。
張三豐從衣袖內掏出一個瓷瓶,輕輕晃動幾下道:
“貧道用五條性命來換取胡先生的出手相救�!�
“五條性命?”
胡青牛的眼睛瞇了起來,不明白張三豐的意思。
張三豐伸手撫須,頗為自傲的說道:
“眾所周知,少林有神藥,喚作九轉大還丹。
只不過現(xiàn)如今已經失傳。
貧道不才,根據(jù)各種典籍上的記載,歷盡千辛萬苦找到配方,才煉制了這么五枚丹藥。
雖說沒有九轉大還丹的功效,但稱為六轉小還丹還是綽綽有余……
這種丹藥的療效,相比胡先生心知肚明吧?”
“小還丹?”
胡青牛眼神一縮,遲疑的從張三豐手里接過瓷瓶,拔起塞子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不錯,正是失傳已久的小還丹。
這五枚丹藥的確能救回五條性命……”
他一邊說著,又低頭看向張無忌,伸手捏住張無忌的手腕。
“奇怪……奇怪……”
胡青牛的眉頭一會緊鎖,一會露出興奮的笑容。
“這種病情胡某還是第一次見到,又可以記入我的醫(yī)典內了。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把握救好,若是救不好,這丹藥也不會退給你了。”
張三豐含笑點頭道:
“那是自然,只要胡先生盡力就好。”
胡青牛的手指一直沒有離開張無忌的手腕,他又把脈片刻說道:
“若是只有寒毒的話,胡某用金針為引,再以草藥為輔,用不了幾年,就能把寒毒給慢慢放干凈。
現(xiàn)在這孩子還有心郁之癥;
常言道良醫(yī)難治心病。
這心郁之癥可就不好說了……”
張三豐聽了,臉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他知道張無忌的心郁之癥就是父母的血海深仇了。
張無忌這時侯開口說道:
“胡先生,你不必擔憂,請放手施為,盡力而為即可。
只要你能治愈我的寒毒之癥,至于我心中的抑郁之事,我自會慢慢調整。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世間之人、世間之事,沒有任何一樣可以將我擊倒!”
“好……”
聽到這番話,胡青牛不禁為之喝彩一聲:
“就憑你這孩子的堅毅性格,胡某定會全力以赴救治于你。
你的性格與我明教十分契合,倘若你不介意我明教被世人視為魔教,不如加入我明教可好?”
張無忌正色說道:
“魔教如何?名門正派又能如何?
這正邪是誰說了算?又根據(jù)什么區(qū)分正邪?
還不是強者為尊,妄分正邪?
正道之人的手上就沒有鮮血么?
魔道之人就個個窮兇極惡,十惡不赦么?”
“至于正邪,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秤;
誰殺了我爹媽,誰就是邪……”
聽了張無忌稚嫩的聲音,胡青牛更加震驚。
他實在是想不出,這種話竟然出自一個十歲孩子的口中。
他重重一點頭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蝴蝶谷吧!
只要老胡活著一日,就能給你吊命一天;
來來,老胡這就給你施針……”
胡青牛說完,拉著張無忌來到一個蒲團前,讓他坐好,并褪下衣袍。
胡青牛從旁邊取出一盒銀針,深吸幾口氣把情緒調整到最佳,然后伸手捻起一根銀針,看準一個穴位刺了過去……
隨著第一根銀針扎下去,胡青牛的速度快了起來;
眨眼間的功夫,張無忌整個后背都插記了大小各種銀針。
張三豐和白眉鷹王大氣都不敢喘,一臉擔憂的看著被施針的張無忌。
張無忌緊緊閉著眼睛,連哼都沒有哼上一聲。
此時胡青牛額頭上記是細密的汗珠。
但他還沒有停歇,猛地一轉張無忌盤膝而坐的蒲團;
趁著張無忌旋轉的時侯,雙手時而成掌,時而變指,不斷的拍打和點向張無忌的全身。
等蒲團慢慢停止轉動,張無忌后背上的銀針上全部是暗褐色的血跡。
不僅如此,這些血跡還冒著幽幽的寒氣……
“呼……”
胡青牛這時侯才吐出一口氣,整個身子變得萎靡起來。
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站起身子,親自抓了許多草藥放在一個大木桶內。
又把已經昏迷的張無忌身上銀針取下,把他泡在木桶中。
看著張無忌面色慢慢變成了紅潤之色,張三豐兩人通時舒了一口氣。
張三豐向胡青牛微微一禮道:
“胡先生果然是妙手回春,貧道佩服!”
胡青牛有些虛弱的一擺手道:
“張真人客氣了,這不過是逼出了皮毛里的一點寒氣罷了。
他經脈內的寒毒一點沒有影響。
想要全部祛除,恐怕需要個三年五載才行!
好了,此處沒有什么事了,你們都回去吧,免得影響這孩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