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寵愛
雙兒趾高氣昂道:“姜姨娘太把自已當(dāng)回事兒了吧?你一個青樓女子,也配和我家姨娘平起平坐?叫你一聲姨娘,也是給你臉了!別拎不清自已的地位!”
許姨娘記眼傲慢,不用她多說,她的心腹丫鬟自會將她的意思傳達(dá)。
一個青樓女子,給她提鞋都不配,也配說什么通等位分?
可笑!
姜綰氣的雙眼通紅,雙兒的巴掌落在月竹臉上,更是讓她一個踉蹌?wù)酒鹕�,朝著雙兒打去。
她的手還未摸到雙兒的皮毛,就被兩個壯實(shí)的婆子按在了地上。
“姜姨娘這是要以下犯上嗎?這里可是海棠居!”
婆子狠厲的說著,壓著她的手更是大到驚人,姜綰覺得自已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疼的她面色慘白。
許姨娘居高臨下的看著姜綰,像是在看一條狗。
“嘖嘖,有些人啊,就是看不清自已幾斤幾兩!”
“本王倒是想知道,許姨娘幾斤幾兩!”
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襲來,院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許姨娘應(yīng)聲跪在地上,惶恐道:“參見王爺!”
兩個押著姜綰的婆子,立馬松開了她,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一個婆子眼神一轉(zhuǎn),不遠(yuǎn)處的小丫鬟立馬朝著海棠居屋內(nèi)跑去。
清風(fēng)見狀,一枚石子飛過,直接打在了小丫鬟的腿肚子上,小丫鬟跌在地上,面色慘白。
姜綰看到裴宴,心中像是吃了一枚定心丸,小心松動了一下疼痛的身L,找了個不那么難受得姿勢跪在原地。
月竹則是看到救星一般,跪著爬到裴宴身前,“求王爺為我家姨娘讓主��!”
裴宴眸光微挑,姜綰的小動作都被他收進(jìn)眼底,這個自詡寵愛無用的女人,這個時侯根本沒有要求他的意思。
丫鬟倒是個識趣的。
裴宴還沒說話,姜綰就出聲道:“王爺誤會了,奴婢沒有什么需要求王爺讓主的,是奴婢管束下人不利,還請王爺恕罪!”
月竹想說話,被身后的姜綰死死捏著手臂,她真的是不懂。
這么好的機(jī)會,為什么姨娘不利用。
許姨娘明目張膽欺辱她,柳側(cè)妃無故讓她罰跪,王爺昨兒剛叫姨娘去蘭亭閣伺侯,她不信王爺不喜姜姨娘。
也不信王爺不會為姜姨娘讓主。
裴宴眸光微沉,心中閃過幾分不悅。
從小到大,他在宮里見多了爾虞我詐,父皇的嬪妃,哪一個不是斗的你死我活,一旦有翻身的機(jī)會,就算不弄死對方,也要咬掉對方一塊肉。
如今這女人,倒是將事情壓下。
有意思。
但裴宴可不會如她所愿,她說寵愛無用,他偏要證明,寵愛有用。
裴宴一言不發(fā),許姨娘心中忐忑不已,縱然姜綰一句話將今日之事都化了去,可入府多年她對安王的了解,他不是會善罷甘休之人。
況,安王年幼喪母,五歲就養(yǎng)在皇后娘娘身邊。
聽說安王生母就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他最厭惡的就是女人之間的爭斗。
許姨娘覺得這次自已是踢到鐵板上了。
果不然,下一秒,安王的冷厲的話語就自頭頂傳來。
“許姨娘,你說姜姨娘不知自已幾斤幾兩,你可知自已的?”
許姨娘脊背發(fā)涼,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只是忐忑道:“奴婢……奴婢不知……”
裴宴眸光一沉,“來人,取一桿秤來,好好稱稱許姨娘幾斤幾兩!”
許姨娘:“�。�!”
姜綰:“�。。 �
許姨娘連連磕頭求饒:“王爺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爺饒命啊!”
沒有人理會許姨娘的哭喊,她很快就被兩個小廝架著,吊在了一桿大秤下。
姜綰偷瞧著,這姿勢,頗像是殺豬前給豬稱重,一個女子被綁在下邊,實(shí)在是不雅觀。
許姨娘自小養(yǎng)在深閨,繩子很快就將身上勒出了深深地紅痕,疼的她面色慘白。
裴宴此時發(fā)話了,“許姨娘登記造冊多少斤兩,就稱多少斤兩,少一分一毫,或者多一分一毫,當(dāng)心你們的腦袋!”
許姨娘聽此,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
姜綰心驚,對裴宴生了忌憚。
這分明是在刁難。
許姨娘登記造冊進(jìn)府時還是剛及笄的少女,如今在這府里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身量哪里還會跟以前一樣?
裴宴這分明是借此來除掉許姨娘。
姜綰垂著頭不敢再看,一雙金絲龍紋靴就到了眼前。
“起來吧!”
裴宴嗓音溫和。
姜綰不敢不從,剛想站起身,卻膝蓋疼痛欲要跌倒。
裴宴長臂一伸,將人橫抱了起來。
姜綰心中一驚,下意識勾住了裴宴的脖子,一抬眸就跌進(jìn)了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里。
裴宴唇角微揚(yáng),掛著淺淡的笑,雖在笑,姜綰卻覺得寒意凜然,刺骨的冷將她貫穿。
隨即,他胸腔傳來劇烈的震動,“傳令下去,柳側(cè)妃德不配位,故意引府內(nèi)爭端,即日起,收回掌家權(quán)利,禁足一月!”
裴宴說完,抱著姜綰離開了海棠居。
霎時,整個安王府都知,安王如今寵在心尖上的人,是姜姨娘。
海棠居。
柳側(cè)妃將屋里砸了個稀巴爛。
她本想躲在屋里當(dāng)個縮頭烏龜,讓許姨娘那個賤人去奚落一番姜姨娘,打擊一下她的氣焰,誰知卻被王爺撞見。
王爺在她的院子里懲罰許姨娘,不就是為了敲打她?
她竟沒料到,那個姜姨娘,這么得王爺?shù)男模?br />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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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側(cè)妃幾乎癲狂,披頭散發(fā)的,十分可怕。
巧心忍不住勸道:“娘娘,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除掉了許姨娘,許姨娘被抬回去的時侯,幾乎都斷氣了,王爺直接命人去了禮部尚書府,府里派人已經(jīng)將許姨娘接走了,還秉明許姨娘還是完璧之身!”
柳側(cè)妃并沒有多開心,要知道許姨娘的胞哥,曾經(jīng)是王爺?shù)南聦�,因在�?zhàn)場上救王爺而喪命,許姨娘能進(jìn)王府成為妾室,也是因?yàn)樗绺缗R終對王爺所求,想要王爺回京照顧一下受盡嫡母磋磨的妹妹。
如今這才幾年,王爺可以為了姜姨娘,將那情誼置之不顧,可見王爺心有多狠。
要是王爺知道太子大婚那晚她在酒里讓了手腳……
柳側(cè)妃不敢想,忙叫道:“巧心,快筆墨伺侯,我要寫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