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這樣潦草的開始復(fù)仇
“盛煜寧”,黑衣將買下的狐貍燈籠轉(zhuǎn)交給比他矮了好幾截的小姑娘,把人給打發(fā)走了,轉(zhuǎn)身開口叫到這個背對他的人,“哎”。糟糕,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嘴就先替自已回答了。沒辦法,回答都回答了,即便是仇人,那,那當(dāng)然要直面你的仇人。
這么想著,需要你一閉眼一咬牙就轉(zhuǎn)身了,抬眼間他的眼睛向下先看到對方那雙萬古不變的黑靴,在慢慢往上看,身材均勻完美,兩條筆直的長腿掩蓋在黑袍下,那腰可是真細(xì)卻帶有一種磅礴的力量感,自已現(xiàn)在或許還差點意思,但是想前世,在兩年后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戰(zhàn)爭的他身量想拔苗一般很快高挑起來,一襲紅衣下的身材結(jié)實有勁,雙臂更是在戰(zhàn)爭中磨練的孔武有力,到時侯想環(huán)住眼前這人的腰不是輕輕松……
“你想什么呢?”對方正覺奇怪,這道聲音把盛煜寧從前世拉了回來,“我,額,你,你沒帶面具!”盛煜寧這才發(fā)現(xiàn)今沒有戴面具,對啊,眼前的這人,在江湖上像行走時代號一直叫今,全名叫今祝晚,在前世他會出現(xiàn)在明天的朝會上,被安排為奇襲隊伍的將軍,本來是自已的職位,可今祝晚通時是自已的……哥哥。
“今”,現(xiàn)在自已還不知道今祝晚的身份,“你今天,不一樣”,盛煜寧半天就憋出來這樣的話,畢竟前世在大會之前他們二人可是沒見面的,而今祝晚還沒有戴面具,今天,可算是一個變動。
“嗯,明天的時侯,我會出現(xiàn),所以今晚就沒有戴”,今祝晚淡淡的說著,通時,還伴隨著些許失落,他以為盛煜寧會認(rèn)出他來,結(jié)果是沒有,不過或許是對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今祝晚看的出來,盛煜寧被亂了心緒。
輕輕瞥了對方一眼,今祝晚自顧自的說到:“有時侯活著,也并不只是只為自已而活”。
那怎樣,為你而活?魚若不是為了自已,離了水,便不能活,盛煜寧一聽這話就有些怒上心頭可又為了適當(dāng)?shù)碾[忍卻又不得不在心里憋屈,一時間忘了避免暴露去問對方為什么明天會出現(xiàn)。
什么叫不為自已而活,那他上一世的死又是什么笑話,忍不住直接出言回懟對方,今祝晚眼眸輕輕向下移動,他,看到了盛煜寧的內(nèi)心,這是今祝晚的一種能力,這種能力并非他想擁有,只是先天就是了,但別人只要是稍稍注意防范自已的內(nèi)心今祝晚便不會看到了。
“這人間還有許多煙火,我的命不值得,而水離了魚,反而也是一潭死水,活著的是簡單,但活好,是相互的,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今祝晚眼睛里的關(guān)懷讓盛煜寧感覺全身都無所適從,他的雙臂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微微顫動,兩世了,即便這一世是自已剛剛過來,今祝晚還是一眼,就能看透他,但是他感覺那種眼神是憐憫,可笑,他堂堂修真王朝中的皇子,今祝晚也敢憐憫自已,真是,該死。
他的命,自已是一定會取的,不用對方自已輕賤,今祝晚的命對盛煜寧來說是這一世中最寶貴的。
“今,我有些乏了”,盛煜寧的聲音略顯疲憊,今祝晚眨了眨眼沒有說什么,只是先盛煜寧一步轉(zhuǎn)身,默默地走遠走到了巷子的拐角一個轉(zhuǎn)彎人就消失不見,盛煜寧沒有看過去,只是感覺到對方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了這片區(qū)域。
他立刻對著身后又和別人討了支糖葫蘆的小乞丐說道:“喂,小孩,燈籠呢”,小姑娘指了指一旁的一位小姐,她想著一盞燈籠可以換多少支糖葫蘆,與其直接去求糖葫蘆,還不如先去把燈籠拿到手,正好,道侶間為討對方開心這盞燈籠是必然有人要的,而那女子手中正拿著今祝晚買的那盞燈籠。
“你就這么送人啦”,盛煜寧對著小孩說到,氣的咬了咬牙,要知道,這是今祝晚拿過的燈籠,上面也許會有什么對方殘留的痕跡,也許可,可以有術(shù)法取敵人性命于無形之中,真是越想越有道理,便徑直朝那女子走去,“這位姑娘,我可否買下你手中的燈籠”,盛煜寧對著姑娘開門見山直言道。
“你要這燈籠干嘛,況且這是我的道侶贈與我的”,姑娘指了指旁邊又在為她挑選玉簪的男子,這便是她的道侶,“姑娘,你聽我好言相說,這樣,我出個價,五百兩銀子姑娘意下如何”,“你這么有錢?”,女子被遠超燈籠價值的開價給嚇呆了。
“對啊對啊,錢財嗎,畢竟是一些身外之物,姑娘盡管開口,我是真心想要這盞燈籠”,盛煜寧笑著點點頭,他都要被自已的一番說辭給打動了,“那既然這樣,黃金千兩如何”,女子俏皮的說,盛煜寧眨眨眼:“姑娘,是真敢說啊,這,倒是也不成問題,但是敢問姑娘要這么多想是作為何用”,盛煜寧在這女子的口中沒有感覺到多少玩笑的意味,更何況,他方才看見那挑玉簪的男子,很像是哪個地方的縣令,可能真有什么隱情。
“不瞞公子,我的相公是許縣的縣令,名為許州,一年前,弱水那邊突然受驚,一時間許縣沒有機會去提防,水漫許縣,弱水水質(zhì)特殊,即使是修仙者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完全根除,我們的上面是直屬長辭殿許三刀長老管轄,需要援助的信息我們早就請示,可一直像扔進井的碎石,渺無音訊,但是這次不一樣,聽說王朝的陛下回來了,還有皇子和一眾盛家的親信,從前我們的請示只能給徐長老一人請示,但是明天的朝會上,我和夫君想試試,陛下一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說到后面,這女子的眼睛都開始亮了起來,似乎,從明天開始,就是生的轉(zhuǎn)機。
“原來是這樣,姑娘,你說的話我信你,姑娘和道侶心懷天下大義,現(xiàn)在黃金萬兩我就可以給你”盛煜寧斬釘截鐵的說到,“哈哈,怎的我在說笑公子也在說笑,不過感謝公子的信任,這盞燈籠公子這么想要便按買燈籠時的價錢拿去吧”。
“你不信我”,盛煜寧人生第一次別人不信他有錢,“不是不信,剛剛那會你們站在那是我都看到了,公子想要把燈籠拿回去我當(dāng)然可以理解,但是如你所言錢財乃身外之物,那么高的天價我自已也會良心不安的,但是公子拿回去的時侯可以通心上人說,此乃一擲千金,黃金萬兩”。女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拿袖子輕掩。
“什么,心上……人?”,“不不不,不是,他不是我心上人,我的心上人有別人,是……是,不,我沒有心上人”,越解釋越亂,最后一句他是我哥還沒說出口,盛煜寧看眼前姑娘笑的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覺得還是別解釋了。
“那也祝你得償所愿”,給了姑娘該給的銀兩,姑娘轉(zhuǎn)身辭別隨后走進了一家賣劍穗的鋪子,剛才看來這姑娘應(yīng)當(dāng)不是個劍修,那買來的劍穗應(yīng)該就是給她那夫君了吧,這時,迎面走來一位男子面露焦急,“公子,你可見過……”,盛煜寧向劍穗鋪子歪了歪頭,男子會意,手上拿著支精雕玉琢的簪子向鋪子跑去,即使此身已然貧苦,卻還相互心念,或許,這也是一種活法。
看著手上的燈籠,此時似乎也沒地方安置,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
現(xiàn)在若是有人站全帝京最高的鳴鼓塔上俯視全帝京并對一個身著暗紅衣色的人時時刻刻觀察著,那他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人看似是在全帝京毫無目的像一只無頭蒼蠅般隨便逛逛,但實際上這個人去過的線路極有規(guī)律,若是還能拿出來一張古法秘籍中的玄武神獸圖,對照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線路有跡可循,而他最終的目的地就是鳴鼓塔腳下。
“呼”,終于是到了,這個地方可真難找,盛煜寧看著眼前的入口說到,眼前所謂的入口是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石門,旁人看不見,摸不著,進不來,這道石門除非是經(jīng)過門內(nèi)主人的允許,誰都進不來,除非是盛煜寧方才用的那種方法。
前世有人嘆測到了此處的異常,歷經(jīng)一年多的時間確定此門是拿神獸玄武的蛻殼所制,而若想要進入里面則以玄武之型的陣法破玄武殘軀,只是這陣法走之極難,玄武之型本就復(fù)雜難記而且一旦走錯一步,前面所讓前功盡棄,當(dāng)時這里的將領(lǐng)們在細(xì)細(xì)討論后,決定放棄這里的線索,有這么多的時間與其想方設(shè)法浪費時間不如去尋找其他攻破點。
這個方法也就被擱置了下來,但也卻是人人都知道的一個方法,直到盛煜寧死前的那幾個時辰,他才知道,就這處石門的背后,是那個人也是間接在背后推波助瀾的一個,故人,而今祝晚被他的手下查到,就在今晚,今祝晚到過這里,這個,叛徒。
不過,今天被他找到,他需要進去和那位故人好好商量商量許多年前的一些事情,對方想必會很感興趣,這是他復(fù)仇計劃的第一步,那個故人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能準(zhǔn)確無誤的將整個陣圖走下來,除非……
推開門,眼前是一處與外面普通裝潢無異的書房,面前有一扇屏風(fēng),越過它就是書閣以及書桌,只是那后面有人在交談,盛煜寧悄悄的躲在屏風(fēng)后,他借著一種他學(xué)的獨特的身法隱匿了身形,他到要聽聽當(dāng)年這兩人盡說了些什么見不了光的勾當(dāng)。
書桌上的燭光微弱在室內(nèi)搖曳,仿佛下一刻就會被黑暗吞噬,那一點昏黃的光亮只是能勉強把書桌的一片天地勾出些許模糊輪廓,盛煜寧能看到屏風(fēng)對面那片墻皮還有些脫落的舊墻,上面隱隱約約勾出兩個模糊的身影。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除非那一天直接把他殺死”,這是今祝晚的聲音,“可是,兄長,這樣未免太冒進,一不留神就會掉進對方設(shè)下的陷阱,到時侯你我的命一定會丟了不說,最重要的,這么多年的布局,功虧一簣”。
這是,通樣和自已叫著今祝晚兄長的人……戚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