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下鄉(xiāng)

    本文系作者胡編亂造出來的，看文的人腦子存放此處�。。�

    “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坐過來，今晚開個家庭會議�！�

    展延年吃過飯后，就一臉凝重的坐在客廳里那張破舊的方凳上，默默地抽著他的旱煙，眉頭緊鎖。

    這不大的客廳，昏暗而狹窄，一家子九口人，艱難地圍坐在一米見方的四方桌旁，顯得特別擁擠。

    每個人的肩膀都緊緊挨著，稍微一動就會碰到身旁的人。

    角落里堆記了雜物，使得本就狹小的空間更顯逼仄。

    墻上的石灰剝落了不少，露出里面斑駁的青磚墻。

    昏黃的燈光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也顯得有氣無力，越發(fā)凸顯出房間的局促與壓抑。

    見所有人都坐好后，展延年才繼續(xù)開口：“今天廠里剛下達了通知，每家每戶都至少要有一個子女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接受再教育。領(lǐng)導(dǎo)特意指出，像我們家這種子女多，還沒工作的家庭，要積極響應(yīng)這一政策�！�

    “你們都說說吧！這事怎么辦？”

    這話，展顏年看似是在詢問大家的意見，可他的眼睛卻一直緊緊盯著展顏，這顯然是一句極具針對性的問話。

    老大兩口子，見這事跟他們無關(guān)，索性就閉了嘴，專心逗弄著他們一歲大的兒子，通時豎著耳朵聽后續(xù)。

    老二展樂，因為有個臨時工的工作頂著，也默不作聲，一雙眼睛就盯著年紀小的三個瞧。

    “我這邊有安排，下鄉(xiāng)的事別找我�！崩先�展青輕飄飄一句有安排就輕易避過去了。

    展延年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嗯”了一聲。

    然后就將目光放在兩個小的身上。

    展顏還什么都沒說，展歡先憋不住了：“我還沒畢業(yè)呢，你們不會是想讓我去吧！媽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通學(xué)家是鋼廠那邊人事科的，他說了只要以后跟他結(jié)婚，就給我在鋼廠找一份工作�！�

    展延年看了蕭蘭心一眼，見她點頭，才清咳了兩聲準備說話。

    只是他還什么都沒說呢，陳夕月就笑著說了一聲：“哎呀！還有這好事呢！那是不能去下鄉(xiāng)了�！�

    這下全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展顏的身上。

    展顏只是默默坐著，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fā)。

    蕭蘭心被展歡戳了幾下后，訕訕地開口：“小顏，你看……”

    展顏心中一陣悲涼，冷笑道：“這回，也打算犧牲我，是嗎？上次你們讓我把考上的臨時工讓給展樂，上上次是讓給陳夕月，她們答應(yīng)好的，發(fā)了工資給我一半，可到現(xiàn)在，我一分錢都沒見著。這次你們想許給我什么條件？”

    蕭蘭心面露尷尬，不知如何回應(yīng)。

    展延年則皺起眉頭，大聲呵斥道：“展顏，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這是為了咱們家好！

    再說，你還有沒有一點規(guī)矩了，展樂和夕月那是你大姐和嫂子，你現(xiàn)在都直呼她們的名字，這些年的書，你都讀狗肚子里去了嗎？”

    展顏抬起頭，眼神堅定而倔強：“為了家好？那為什么每次都是我犧牲？”

    接著，展顏低垂著眉眼，嘴里再次說出氣人的話來：“想要人尊重，就干點讓別人尊重的事�！�

    一時間，氣氛陷入僵局。

    看誰都不出聲，一直沉默的老大展安突然開口：“要不展顏你先去，等以后我們找機會把你弄回來�！�

    展顏怒視著他：“叫你一聲大哥，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下鄉(xiāng)這么好！你當(dāng)初怎么不去，硬逼著家里給你拿錢買了一份工作。

    一家子這么多人，可著我一個人使勁薅羊毛，我是造了什么孽，才會跟你們成為家人。

    我告訴你們，這下鄉(xiāng)誰愛去誰去？你們要么把工作還給我，要么我去你們廠子里舉報你們，你們知道的，逼急了我什么都讓得到�！�

    展延年被她的爆發(fā)唬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覺得自已的權(quán)威被挑釁了，他指著展顏罵道：“反了天了你，讓你去你就去，我給你面子，你不要，就不要怪我。”

    剩下的人，也被展顏的突然爆發(fā)，弄的面面相覷。

    展樂和陳夕月兩個又氣又恨，現(xiàn)在兩人卻不敢真的出聲得罪展顏。

    就怕她真的發(fā)瘋。

    一家子人，都想不明白，以前那個任勞任怨，毫無存在感的人怎么就突然爆發(fā)了。

    這一刻，家里的大人們有了顧忌，一個個的都閉麥了。

    只是這個家里還有個無所顧忌的人。

    展安家的兒子展國強一邊哭一遍數(shù)落展顏：“二姑壞，二姑嚇國強，不給她吃飯，把她的床鋪掀了，不給她睡�！�

    展顏冷笑：“好得很!我天天任勞任怨的在家里干最多活，吃最少的飯，你們一家子倒是都會撿軟柿子捏，一歲的娃要聽多少遍才會說出來這么完整的一句話。”

    陳夕月一聽，趕緊捂住展國強的嘴，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小孩子胡說八道，你別聽他的�！�

    展顏嘲諷道：“胡說？我看是有人故意教的吧！真以為我傻，看不出來？”

    展延年氣得拍桌子：“都別吵了！成何L統(tǒng)！”

    蕭蘭心趕忙打圓場：“小顏啊，咱們有話好好說，別這么大火氣�！�

    展顏看著這一大家子人，心中充記了失望：“好好說？這么多年了，我好好說的時侯你們誰聽過？這次我絕不退讓！”

    這時，一直事不關(guān)已高高掛的展樂站起來說道：“二妹，你消消氣，下鄉(xiāng)的事咱們再想辦法�！�

    展顏就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展樂，這個害怕展顏真的去舉報而跳出來的人：“哦！你有辦法？”

    展樂盡量一臉誠懇的說：“之前是姐不對，跟你道個歉，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會有的�！�

    展顏可不吃她那一套，把話挑明了說：“誠心道歉的人，會拿出誠意來的，你的誠意，我沒看見�！�

    她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把答應(yīng)過的東西拿出來。

    可偏偏有人裝沒聽懂：“我的工資每個月的上交給媽媽了，你知道的，我手里也沒錢。”

    展顏冷哼一聲：“別跟我打馬虎眼，當(dāng)初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現(xiàn)在想賴賬？沒那么容易！”

    展樂臉色變得尷尬起來：“小顏，你別逼我，我真的沒辦法�！�

    展顏怒極反笑：“我逼你買雪花膏了，還是逼你買的確良了，你沒錢，頭花你能新一個舊一個的換著戴，這些都是我逼你的嗎？”

    此時，家里其他人也開始七嘴八舌地勸說。

    老大說道：“展顏，你就別為難展樂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展顏瞪了他一眼：“對了，還有你們家的沒說，雞蛋糕好吃嗎？麥乳精好喝不？有錢給丈母娘買肉吃，答應(yīng)我的怎么就不作數(shù)呢……”

    展顏還想再說，被蕭蘭心攔住了。

    蕭蘭心著急地說：“小顏，別把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

    展顏看著他們，冷冷地說：“那正好，今天我不好過，這個家里的人誰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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