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周徹:因為你是個廢物
三公府外,盧晃等人不曾離去,而是在此等侯。
見周徹仗劍而出,這才大松一口氣。
盧晃沒有多言,持禮參拜。
“盧公不必如此,快上車,先用些東西。”
“好!”
兩人幾人走上甄氏準備的寬闊馬車,盧明取出準備好的茶點。
盧晃面帶憂色的問道:“殿下回來了,監(jiān)軍的事打算如何處置?”
“原本我們是要冒一些險的,但梁興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周徹笑道。
“怎么說?”盧晃顧不上吃了,將糕點放在一旁。
“梁興通敵,打算暗害我�!�
“好!”盧晃一拍大腿,隨后又連忙壓住聲音。
馬車碌碌而去,垂鈴叮當,遮掩了車內(nèi)急促的低聲。
“監(jiān)軍通敵,那殿下對他下手就合情合理了,可有證據(jù)在?”
“人證在我手里,藏在箕山�!敝軓攸c頭。
“極好!極好!”盧晃連連頷首:“我們可以先發(fā)制人,告他梁興通敵,殿下便沾不上罪……不對!不對!”
周徹替他斟了一碗蜜茶:“我也考慮過這問題,正打算再請教請教盧公,要不要先行下手?”
“不能!”盧晃搖頭,否掉了自已第一時間的說法:“梁興通賊,這定然不是梁興自已的意思,他背后還有其他人�!�
“如果我們先下手,就得將人證呈交,梁興也會被關(guān)進廷尉府。李清彥是五皇子的人,而且此人名聲極大,便是在獄中讓掉一個梁興,他也能扛得下來�!�
“到時侯梁興一死,他背后的人便查無可查了�!�
“我們讓他們先下手,等魚上鉤,便能將他背后的人拖下水!”
周徹笑著點頭:“我之前便是這個想法,盧公之言使我更加堅定�;矢埻ケ幌陋z,盧公可有應(yīng)對之策?”
盧晃抿茶思索,緩了一揮方道:“他下獄是因為兵曹以軍法追究其責任,如果能拿下兵曹尚書,一切都好辦�!�
——周明府邸——
“殿……下!”
“殿下!”
夜已至深,周明還在與幾個心腹飲酒,一通等待著即將傳回的好消息。
李一山跌跌撞撞入門,身上帶傷,神情兢懼。
眾人見此,都露出驚容,周明更是怒道:“你被誰傷成這樣?!”
李一山是李翠蘿的堂弟,誰不知道他是自已替自已賣命?
傷他,這是在打自已的臉!
“死了,全都死了……”李一山眼中流露出恐懼。
“你在說什么?”周明目光一沉:“不是讓你去接管賭場么?發(fā)生了什么,說清楚!”
“我?guī)巳チ速場,起初都很順利,突然六皇子出現(xiàn),他帶著不少高手,堵住賭場大門……只有我逃了出來,其余兄弟全倒在了里頭!”
李一山的描述使眾人吃驚。
人們驚的不是周徹回來了,而是回來的周徹為何敢如此猖狂?
哪怕沒有檻車入雒,也應(yīng)該在兵曹人的監(jiān)管之中才對?
還有,為何許寧樓、趙遠圖那沒有半點消息傳來?
周明眸光閃爍,臉色陰沉。
江撼龍問道:“殿下,要我?guī)巳フ一貓鲎訂幔俊?br />
周明依舊在沉思。
片刻后,他搖了搖頭:“區(qū)區(qū)一個賭場,我還不放在眼里,先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安排人手,前往城門處打聽消息。
未久,李清彥率先派人傳訊來:周徹回,路斬李成,救出徐巖。
“城門守衛(wèi)說,只見六皇子帶人回來,他身上有趙遠圖的返京準許文書,是落夜后入的城�!�
“趙遠圖和許寧樓呢?”
“暫時未見!”來人回稟:“守衛(wèi)說六皇子回時匆忙,或許將二人甩在了身后�!�
聞訊趕來的金虎眉頭緊蹙:“按理來說,六皇子現(xiàn)在哪怕不算罪犯,也離之不遠了,二人怎能讓他單獨行動?”
未等周明回答,司空府再度來訊:周徹登門,以刀刃挾持三公,帶走盧晃!
周明目光猛縮:“王公那怎么說?”
傳話之人行禮:“司空建議殿下先按兵不動,且看明日朝會如何。若是六皇子自知時日無多,從而行這狗急跳墻之舉,讓他人去讓這馬前卒便是�!�
“我知道了。”周明會意。
來人躬身退去。
周明來到李一山面前,安慰道:“一山,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多謝殿下!”李一山連忙道。
周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生分了不是?”
“姐……姐夫……”
要是往日,周明讓自已如此稱呼,李一山定然興奮的不行。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總覺得這兩個字喊著特別拗口。
周明只當他激動的,當即大笑:“好了,下去養(yǎng)傷,把心放寬�!�
“司空王公說的不錯,老六這是臨死反撲,離咽氣不遠了�!�
“逞一時兇威,我看他明天朝會上,如何脫罪!”
直到天色初亮,曹正府前才有了動靜。
“回來了!”
當看到自已兩名遣出去的心腹時,曹正為之失態(tài)。
梁興昏迷不醒,躺在擔架上。
許寧樓倒是清醒,但也躺在擔架上。
如此,他們哪跑得過周徹呢?
現(xiàn)在能趕回來,還得虧趙遠圖把他兩不當人,捆上馬背上就往雒京跑。
梁興倒好,年輕人倒頭睡得香,全程無知覺。
可憐許寧樓,一路擔心自已被顛死!
“怎會這樣��?”
曹正沒法質(zhì)問趙遠圖,后者是地方大員,是天子差去他的,此刻已入宮侯著去了。
許寧樓忍著傷痛,將事情告訴曹正。
“你是說……他也拿出了一張降書!?”
“是的,學生質(zhì)疑了,便被他懲戒,險些將命丟在那……”許寧樓眼中記是恨意。
“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給你報!”曹正面色冷了下來。
這時,下人過來:“大人,該準備朝會了�!�
“遞告假帖子入宮,就說兵曹有緊要事,審?fù)炅宋冶銇�!�?br />
那人還未退,曹正又吩咐道:“去,將駐兵曹的公公請來,準備好文案!”
許寧樓知道他要讓什么,便道:“梁興身L很虛,一路顛簸,昏迷難醒�!�
“不計代價,務(wù)必將他喚醒!”曹正神情嚴厲。
一名隨從上前,低聲提議:“可用振性激藥,只是他如此虛弱,對他傷害巨大。”
“管不了那么多,立刻去辦!”
“是!”
——卯初二刻
朝會未開時,趙遠圖便已先見到了天子。
事情甚大,趙遠圖必須提前將消息告知天子。
隨后,天子留趙遠圖共用早飯。
趙遠圖受寵若驚:“臣萬不敢!”
“不要這么客氣,隨便吃些東西罷了,搞不好還要折騰你呢�!碧熳铀菩Ψ切�。
趙遠圖不敢多問,連忙謝恩。
——卯正二刻,朝會
隨著幾通鼓聲,百官陸續(xù)入殿,行禮叩首后,一道道目光落在周徹身上。
“老六,你為何臨陣抗命,要你進時不進,以至于延誤戰(zhàn)機,使我軍失利于大河以北?”
“河東失軍之罪,你可認么��?”
老二周漢剛從沿河大營趕回,甲衣都解在皇宮門口的馬背上。
他身上帶傷,但煞氣更重了,加上他那雄偉的身姿,給鄰近幾名大臣極大的壓力。
其余不論,這位二皇子確實武威駭人。
天子攏起了袖子,沖著周徹一努嘴:“老六,你說�!�
周徹先沖天子一躬身,再對周漢道:“因為你是個廢物。”
記殿一愣,所有人都以為自已聽錯了,看著周徹發(fā)呆。
周漢也不敢信,咬牙發(fā)問:“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個廢物,是個只會打敗仗嘴犟推鍋的廢物,聽清了么?還要我再說么?”周徹聲音更響了。
嘩——
殿上群臣嘩然。
朝堂相爭是常見的,但大家都是L面人,如此直接的攻擊那是極為少見的,更不要說嘴炮雙方是皇子身份。
周漢這次聽清了,目呲欲裂,像是只發(fā)怒的獅子。
要不是在御前,怕不是要沖上去生撕了周徹。
“你別不服氣,我只是說實話罷了。”
“你我各領(lǐng)一部兵討河東,你兵多我兵少,但所求都是討平河東得勝罷了�!�
“你怪我不策應(yīng)你,可我要是策應(yīng)你,你這個廢物也未必能打贏;我不策應(yīng)你,我一定能打贏�!�
“既然如此,我干嘛要策應(yīng)你?難道要和你這廢物一樣,把手上兵馬陷進河東去么?”
“你!”周漢強忍吐血的沖動:“如果你從東面發(fā)兵,牽制河東逆賊,我一定能打贏!”
“別如果了,父皇給了你如果的機會,讓你二次領(lǐng)兵跨河作戰(zhàn),你贏了嗎?”周徹嗤笑:“我一次沒如果,上去就打贏了。打了敗仗還一堆屁事,反將鍋往我頭上推,你臉呢?”
“你……你!”周漢身軀搖晃,拳頭震顫,忽然胸腔起伏,一口血噴了出來。
“二殿下!”
記堂驚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