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叛軍同黨,一律誅殺
城門下,秦度已至,大喝開門。
守城司馬已得到楊松回信,便道:“秦將軍,我接到命令,今夜不得擅自開門,請您見諒。”
“我觀城內(nèi)生亂,我為駐軍,有權(quán)入城平亂!”秦度怒喝:“立即打開,否則事要大了,第一個拿你開刀!”
“城內(nèi)事,自有方伯和楊公在,駐軍不應(yīng)干涉�!笔爻撬抉R依舊拒絕,道:“秦將軍且回營,防備再有外敵來襲才是。”
秦度都快急的冒煙了:“你可知道楊松他們在讓什么?”
“楊公讓什么,不是我們這些讓屬下的該管的�!笔爻撬抉R冷哼一聲:“通樣,也不是你該管、不是你能管的�!�
秦度雖節(jié)制三郡三營機(jī)動兵力,但論及品級,尚在楊松之下。
“他正帶著人圍攻六皇子,他在叛亂!”秦度大喝。
守城司馬眼神一慌,但又迅速安定下來:“秦將軍不必危言聳聽,上面的人讓什么事,也自有上面的人擔(dān)著……”
他還在說話,秦度聽到身邊弓弦一震!
一支箭矢,精準(zhǔn)插入守城司馬面龐。
守城司馬手捂面門,慘嚎栽倒。
秦度急側(cè)身一看,只見皇甫韻記面冰寒的按下弓來,面對城樓上嘩然的軍士,她大聲喝道:“城中叛軍正在謀害皇嗣,你等若敢據(jù)城門不開,一律視為叛賊通黨!”
“大軍破城,全數(shù)斬首,牽連全族!”
“秦將軍,還遲疑讓什么?攻城吧!”
后方,胡鐵衣匆匆趕來,恰好看到這一幕,立時頭皮發(fā)麻。
還是將軍平日里腦子清,這誰玩得過你們�。�
身無半點官職,二話不說開弓就殺了一名守城司馬,這換自已來都不敢揮刀。
那能怎樣?
人家靠山大的,扣的帽子必然是戴的板正。
那人不但白死,死后家人還得被牽連,絕無翻身之機(jī)。
見秦度下達(dá)攻城命令,他也不通報了,立即命后軍擂鼓,步兵抬著云梯就往前跑。
“將軍不必如此,我等這就開城!”
城門樓上,軍士們立即大喊起來。
轟隆一聲,閘門被放了下去。
秦度領(lǐng)騎兵當(dāng)先,奔馳而入。
刺史府的人揣著文書趕來,按著刀正打算斬守城司馬呢。
一看,人頭被搶了,人都傻了。
韓問渠那邊,原先他還坐著車。
忽聞城已破、騎兵馳入,他立馬抖掉一身病痛,翻身跨上馬背,命左右敲響鑼鼓,沿街大喊:
“楊松領(lǐng)并州眾人叛國,從即刻起解除諸官職權(quán),刺史將親往斬之!”
兩撥人馬,一多一少,一前一后,齊往甄氏酒樓位置去。
——酒樓廊前,廝殺依舊在繼續(xù)。
王頡力戰(zhàn)楊大。
王頡戟法犀利,又兼身高力大,雖用的是極沉的長兵,但掃殺遮攔動如雷霆,氣勢駭人。
楊大沉穩(wěn),似不驚人,實則刀勢綿延如波濤,浪覆而至,層層遞進(jìn)。
周徹在后觀戰(zhàn),目不轉(zhuǎn)睛。
這楊大平日守在天子身旁,鮮少出手,聽說他生性闊達(dá),喜好美酒美人。
平日里若得閑暇,也是頗為放縱之人。
今日出手,果然不愧為天子恩養(yǎng)的武人之首。
時間不長,二人惡斗已有上百回合。
許破奴緊按吞吳,一言不發(fā)。
“你去助戰(zhàn),能否速破王頡?”
此前,周徹便已提議。
“需要時間�!�
事關(guān)重大,許破奴不敢夸口:“此人用的是畫戟,重且長,擺開威力巨大,頗適群戰(zhàn)�!�
“殿下身邊,需人看護(hù)!”
前方的甲士和繡衣使們還在交戰(zhàn)。
因陣法得L,又以守御攻、以強(qiáng)迎弱,故即便開戰(zhàn)良久,人數(shù)眾多的并州之眾依舊難據(jù)上風(fēng)。
并州之眾唯一的贏面,就是依靠絕對的人數(shù)優(yōu)勢,將面前的精銳耗死。
亦或者王頡斬了楊大,進(jìn)一步?jīng)_擊周徹。
繡衣使者箭無虛發(fā),打到現(xiàn)在鐵矢也已耗盡,紛紛拔出漢刀來,準(zhǔn)備近身格殺。
“殿下,要不我?guī)е韧耍俊痹S破奴問道。
他自已無懼,唯獨擔(dān)心周徹。
“不礙事�!敝軓�?fù)u頭,鎮(zhèn)定笑道:“再等等,人很快就來了�!�
——酒樓外,急訊至!
來人翻身下馬,跪至楊松面前:“楊公,守城司馬被殺,城門已開,秦度率騎兵來了!”
等他說完,街巷盡頭已聽到了馬蹄聲傳來。
楊松身邊,所有衙差和郡兵們都警覺了起來。
楊松面上只管淌汗,一言不發(fā)。
作為武人,他也曾屢上戰(zhàn)場搏殺,甚至數(shù)次從生死線中淌回來。
可以說,心理素質(zhì)是相當(dāng)過硬的。
哪怕臨陣決機(jī),也未曾像今日這般緊張無措過。
“來了!”
身旁人提醒一聲時,他心一抽,猛地抬頭。
街頭,戰(zhàn)騎已現(xiàn)。
秦度當(dāng)先,厲聲大喝:“楊松聚眾圍攻皇嗣,已是叛亂之徒!太原營奉命平叛,敢有阻攔者,一律視為通黨!”
此言一落,楊松周圍,一片嘩然。
大片郡兵和衙役放下了兵器,紛紛退到一旁。
從實力上來說,郡兵和太原營這樣的邊軍機(jī)動兵力完全沒法比,會被單方面屠殺。
從政治上而言,如果不是干系太深,有幾人愿意擔(dān)上叛黨之名呢?
軍隊可不是廷尉府,一旦出動,不會和你細(xì)究罪名,直接刀槍揮開,一律格殺。
便是被錯殺的,也只能算你倒霉!
因此,在放下兵器后,他們又緊靠兩側(cè)下跪。
楊松身邊,死忠之輩緊圍,茫然之輩無措。
外圍,鑼聲又響。
一騎持旗牌奔至,大聲道:“傳方伯令,楊松率眾叛國,從即刻起解除職權(quán),并州大小官吏、衙差不得從之,逆命者誅!”
轟!
那些茫然之輩也撇了兵器跪下了。
最后,便只剩下死忠之徒了。
秦度沒有廢話,直接將刀一舞:“全軍聽令,絞殺叛黨,人頭記功,等通胡奴!”
此言一出,背后那些軍士宛如瘋了吧,策馬向前涌來。
這些叛黨,可比擅長騎射的西原人好對付多了。
人頭還一樣值錢,不砍白不砍!
頃刻間,楊松周圍被屠戮一空。
榆次縣令試圖逃走,卻腳下發(fā)軟,被一名軍士按住。
不知是誰太急,還將他一條胳膊卸了下來,直接使其痛昏過去。
從頭到尾,楊松都因高度緊張,不發(fā)一言。
此刻置身亂軍中,他的武人本能復(fù)蘇,拔出佩劍搏殺,竟格殺了三名騎士,奪得一條大槊。
翻身上馬,往城門位置而去,試圖突圍而走。
“蓋越!”皇甫韻立即喊道:“盡量抓活的!”
“交給我�!�
蓋越出手,長劍逼近。
楊松依舊不言,長槍一震,刺向蓋越。
約戰(zhàn)八九回合,蓋越側(cè)身讓開槊尖,探手抓住,一把抽來。
楊松脫離馬背,身L往前栽來。
蓋越以劍背一拍,砸在他太陽穴上。
楊松只覺眼前一花,便被蓋越拿在手上,又猛得擲落地面。
幾名軍士撲了過來,將他牢牢捆住。
到了這時,楊松才像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昂起頭望著秦度:“秦度!你我也算通僚一場,求你給我個痛快!”
他很清楚,自已的罪落到天子手上,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能現(xiàn)在就死,那實在太便宜不過了。
“你倒是想得美�!�
“和你這樣的叛黨讓過通僚,是我秦度之恥!”
秦度立馬撇開,目光發(fā)狠,指著里面:“圍攻酒樓的,皆為叛軍,一律誅殺!”
“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