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怎么不去死呢
鎮(zhèn)國公府,宋嫣然看著那一箱箱黃金搬進(jìn)如夢院,眼睛都直了,她甚至開始盤算這些黃金能給自己置辦多少嫁妝。
是以,在宋昭踏入家門時,她立馬就迎了上去,仿佛兩人之間的齟齬不曾存在過一樣。
她親昵的挽著宋昭的柔荑笑得開懷:長姐,一萬兩黃金你也花不完,下個月便是妹妹和太子殿下大婚,畢竟是嫁入皇家,嫁妝也不能太寒摻,你說是吧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宋昭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繼而看向鎮(zhèn)國公:對了父親,既然我現(xiàn)在還是宋家女,那我的嫁妝就勞煩父親母親安排了。
雖然都是嫁入皇家,但女兒到底親王正妃,而三妹妹只是個昭訓(xùn),我知道你們偏疼她,但這嫁妝,還是好生斟酌,否則萬一父親再被彈劾,只怕不只是罰俸一年這么簡單了。
宋斯年的拳頭緊了又松,最后對身后的秦氏道:既是當(dāng)家主母,這點(diǎn)小事就不要鬧到我面前了,你處理好便是。
宋澤宇不贊成地看著她:宋昭,你吃住都是宋家給的,若沒有宋家,只怕你早就如乞兒一般餓死街頭了。
你向太子殿下要了這么多黃金,嫣然又要嫁去東宮,這些銀兩給她置辦嫁妝又能如何
如此,還能拉近你和太子殿下的關(guān)系,你難道不想和太子殿下重歸于好嗎
宋澤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始終相信,宋昭心里是有太子的。
宋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要不是早就見識到這一家子的嘴臉,她恐怕真的會多少給點(diǎn),可現(xiàn)在,誰也別想從她兜里掏出半文錢。
宋澤宇被她看得渾身發(fā)毛,定了定心神后才道:你做什么如此看我
呵,首先,我沒吃過你們國公府一粒米;其次,我和太子鬧成這樣還能重歸于好他不扒掉我一層皮就不錯了。宋昭嗤笑道。
宋澤宇,你昨天偷走了我房間里的東西,我都沒和你一般見識,所以你最好別來惹我了。
她尤其咬重了那個偷字,看到宋澤宇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就準(zhǔn)備邁步離開。
宋老夫人也終于從方才金鑾殿上事情中緩過來,她顫巍巍地走到宋昭面前擋住去路,出口便是指責(zé):
你真是個禍害,當(dāng)初老身就應(yīng)該一把給你掐死,省得你現(xiàn)在這么坑害你的弟妹。
那我還得謝你不殺之恩宋昭微微挑眉,笑得花枝亂顫:好祖母,你要是再不識時務(wù),我不介意讓你孫輩吃些苦頭,包括二叔一家。
宋昭這話說得難聽,宋老夫人差點(diǎn)一口氣沒提起來,直接撅過去。
祖母,祖母!宋嫣然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就像死了全家一樣響徹整個國公府,只有宋昭知道宋老夫人身體到底有多好,而且她也最惜命!
所以,她也只是抱臂看著宋老夫人表演。
長姐,祖母身體不好,你怎么能這么氣她萬一祖母被氣出個好歹來,可怎么是好宋嫣然忙上前扶著宋老夫人,指責(zé)道。
滾!
宋昭言簡意賅,揚(yáng)長而去。
宋嫣然還想追上去,素心直接亮出軟劍架在她脖子上:三娘子這張臉甚是好看,刀劍無眼……
宋嫣然當(dāng)即癱軟在地,嘴唇微微張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氏素來是個沒主意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她只得將這一切都怪在宋昭身上。
她是萬萬沒想到宋昭命會那么大,當(dāng)初將她扔到鄉(xiāng)下,本來就存了讓她死在鄉(xiāng)下的想法,沒想到她的生命力如此頑強(qiáng),居然活到了國公府去接她回來。
回府之后,秦氏依舊故意將她安排了最偏僻的院子,廚房不會給準(zhǔn)備她的飯菜,也沒有月例銀子,她還是活了下來。
她怎么就不去死呢,她死了就不會鬧得這個家雞犬不寧了!
宋老夫人哪里見過這陣仗,本就還在因?yàn)閲ヒu爵資格氣著,現(xiàn)在看素心直接拔劍,便暈了過去。
……
宋老夫人醒來時,宋斯年正在跟前跪著。
孩子,我愧對宋家列祖列宗啊。她聲淚俱下,眼淚那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母親這是說的什么話,父親離世時兒子才十二歲,您含辛茹苦將我們兄弟姐妹幾個養(yǎng)大已實(shí)屬不易,是兒子沒教導(dǎo)宋昭,才讓她將這個家攪得雞飛狗跳的。
宋斯年臉上染上愧意,宋老夫人再怎么說,也是他的母親。
如今宋昭那個孽障二話不說就將人給氣病了,實(shí)在是不孝。
都怪我,當(dāng)初我就不該心軟,答應(yīng)讓你將她送去鄉(xiāng)下的莊子上。宋老夫人滿臉自責(zé),看向秦氏的眼神越發(fā)不滿。
當(dāng)初自己就不該相信秦氏能處理掉宋昭,就該讓自己的人親自動手。
父親,長姐定還在怨女兒,待晚些時候,女兒再去勸勸長姐。宋嫣然滿臉淚痕的上前跪下:祖母,都是孫女不好,連累了您,您可千萬快些好起來。
宋老夫人抬起手,看向宋嫣然的眼里滿是慈愛,她拍了拍宋嫣然的頭,好孩子,這事怎么能怪你呢罪魁禍?zhǔn)追置魇撬握涯莻小蹄子。
宋家真是白養(yǎng)她了。宋澤宇也在一旁補(bǔ)充道。
宋斯年聽著他們數(shù)落宋昭,心里難免有些堵得慌,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嚴(yán)御史說他治家不嚴(yán),他忽然看向秦氏:為何阿昭說她不曾吃過國公府一粒米
秦氏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
主君也知道宋昭和我們都不親近,指不定在鄉(xiāng)下沾染了一堆陋習(xí),謊話連篇也有可能,你我夫妻十幾載,你還信不過我嗎
宋斯年一想也有道理,沒有繼續(xù)深究,轉(zhuǎn)而看向宋嫣然,溫聲道:你晚點(diǎn)去勸勸她,千萬保護(hù)好自己,莫讓為父擔(dān)憂。
父親放心,我定會好好規(guī)勸長姐的。宋嫣然保證道。
好,為父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宋斯年寵溺地看著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