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軟禁
這邊已經(jīng)是云禮第三次派人去季光的書房外等消息了。
季光將九歌召到了書房,而并非議事廳,讓原本期待驚喜的云禮心中多了一份忐忑。而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來報,九歌被單獨(dú)留在了書房之中,云禮幡然醒悟此事似乎沒那么簡單。
想起今日在朝堂之上,父王對九歌的關(guān)心,似乎并非一般對尋常女子的關(guān)心,再細(xì)想父王提到九歌時那興奮的神情,云禮心頭浮出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第二次云禮派了李爾去,卻被守在書房外的兵士告誡不得靠近,這下子云禮慌了神,不知道父王為何會軟禁九歌,卻冥冥之中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答案。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直到第三次派出去的人回來,說九歌還沒被放出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父王將九歌一個人深夜關(guān)在屋子里,派了兵把守,云禮越想心中越慌,他再也坐不住了,拿了件披風(fēng)便出了門。
剛一出門,便撞上了火急火燎趕來的季云信。
信吉候深夜造訪,我這聽竹院真是蓬蓽生輝啊,可惜我有要事,不能作陪了!告辭!
自從上次兩個人打了一架之后,季云信的心思展露無遺,此刻云禮見了他,自然是沒有好話,更不想和他坐下來閑話家常。
云禮說完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季云信一把拉住,我來是為了九歌!
云禮心中泛起酸意,不自覺的話中多了些酸腐氣的諷刺,呦,我們九歌什么時候竟然交到了信吉候這樣的朋友!
季云信聽了,嘆了口氣,耐著性子輕聲道:你就不想知道父王為什么將九歌軟禁在書房
季云信這么一說,季云禮愣住了,神情即刻從防備轉(zhuǎn)變?yōu)閼┣螅坪踉谡f,你知道什么,全部告訴我。
季云信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一把將云禮拉進(jìn)了寢室里,四周觀望了一下,關(guān)上了房門。囑咐王強(qiáng)和李爾守在外面。
你知道什么,快別故弄玄虛了。季云禮瞧著季云信這般動作,心中更是緊張。他幾乎不敢想,生怕自己心中的答案變成了現(xiàn)實(shí)。
季云信心痛異常,卻又無可奈何的道:父王想要納九歌為妃!
什么云禮幾乎驚掉了下巴,他心底里那個答案被季云信這般篤定的說出來,他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云禮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雖然他知道這反駁有多么的蒼白無力。
這事是父王身邊的內(nèi)侍官所說,你說是真是假!季云信甚是理解云禮此刻的反應(yīng),如同他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yīng)是一樣的。所以他面對抓狂的云禮,并沒有太多的意外。
可,可,可這是為什么呀云禮實(shí)在想不出來,以父王現(xiàn)如今的地位,為什么就非九歌不可了呢。在此之前,九歌與父王見面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呢。
云禮一時后悔今日朝堂之上自己對九歌那一番贊美。
還能是為什么!諸葛百里唄!季云信說起來也是咬牙切齒,但是比起云禮的震驚,此刻他的神志似乎回來了一些。
諸葛百里那個江湖術(shù)士
江湖術(shù)士季云信冷哼了幾聲,三弟還不知道吧,你口中的江湖術(shù)士,也許很快便是欽天監(jiān)的天師了,照這么下去,我看他日取代嵇先生,作為國師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那個諸葛百里之前并未見過九歌,為什么他究竟說了什么季云禮心中急切,過往種種似乎都不再重要,他一把抓住季云信的小臂,急切的問道。
聽內(nèi)侍官說,諸葛百里晉言,說九歌是護(hù)佑天下蒼生的命格,得之可安天下!這般父王才想將其納入后宮!
無稽之談!云禮此時氣的起身,繞著屋子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妖言惑眾!
三弟,此話慎言啊!此時若是一味地憤怒,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有可能搭上自己,到時候九歌便是真的沒救了。
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眼見著九歌她……季云禮說不下去了,他根本就接受不了九歌嫁給父王一事,更別提他知道若是日后將九歌鎖盡那大院里,便是再錦衣玉食,九歌也受不了。
你別急,王上大婚,是要昭告天下的,我想父王還沒那么急切,我們還有時間!
……
九歌被軟禁在王上的書房里,雖然侍女們并沒有為難她,但對于九歌來說,再也沒有比現(xiàn)在更糟糕的情況了。
九歌試圖自己分析現(xiàn)在的處境,很顯然季光并不是因?yàn)閷λ星�,才非要娶她不可。但她又�?shí)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是季光非要娶她的原因。
想到這里,九歌不禁想起今日站在季光身后的那個人,之前從未見過,可既然沒見過,自然也談不上陷不陷害。
九歌越想,腦子越亂。不管怎么樣,現(xiàn)從這里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否則被關(guān)在這里什么都做不成。
且不論周圍都有兵士把守,就是敞開大門,九歌怕是也不敢私自離開,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她又能跑的到哪兒去呢!
巴音發(fā)現(xiàn)自己沒回去,會來找她嗎還有云禮,他知道自己奉召進(jìn)來,會不會知道自己被季光軟禁了
九歌幾番思索,并沒有一條確定的路。外面的援救似乎都有很多不確定性,而她唯一確認(rèn)的,便是她要趁著明日季光進(jìn)來之前,想好應(yīng)對之策,確保自己先出去。
忽然九歌想到了一個法子,她謊稱要洗漱,讓進(jìn)來的侍女給她打了幾盆水來。而后躲在后面,將自己的渾身浸濕,打開窗戶,現(xiàn)在深秋的天氣,一晚上的冷風(fēng)吹上,第二日一早,她果然發(fā)燒了。
九歌對一早進(jìn)來送早點(diǎn)的侍女道:這位姐姐,我難受的緊,可否請求派個大夫來瞧瞧。
侍女瞧著她臉色慘白,不停的打著哆嗦,也不敢耽擱了,連忙去上報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