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話說開了
三日后，渝州城外。
劍氣東來，浩蕩三十丈。
隨后，漫天梅花飛舞，一抹清麗而又超凡脫俗的倩影踏劍而來，氣勢(shì)恢宏，排場極大。
“哇，梅花劍仙來了！”
渝州城內(nèi)，百姓們看著空中踏劍而來的梅花劍仙，面露崇拜和尊敬之色。
清風(fēng)拂過，梅花散盡，秦婀娜落地，收起古劍。
入眼，那女子如謫凡之仙，眉目如畫，美麗的有些不真實(shí)，一襲白色衣裙不染塵埃，潔凈無瑕。
“仙子我愛你，仙子你是我的偶像！”
熙熙攘攘的百姓中，就有那閑的無聊的李子夜，看著秦婀娜排場十足的出場方式，很配合地當(dāng)起群演，伸出手臂，一邊搖，一邊大聲吶喊道。
“……”
“……”
或許是李子夜喊得聲音太大，周圍的百姓回頭，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李子夜，全都下意識(shí)退后一步。
于是，李子夜成為了大庭廣眾之下最靚的仔。
“仙子……我愛……”
李子夜見狀，神色僵住，最后一個(gè)你字硬生生咽了下去。
怎么了，為什么沒人喊了？
大人物的出場方式不都這樣嗎？他很配合啊！
“這不是李百萬的兒子嗎？怎么是個(gè)傻子。”
“不知道啊，以前沒聽說李百萬的兒子是個(gè)傻子呀？”
“你們懂個(gè)屁，這小李公子是個(gè)天才，天才總有些不通尋常，這叫有性格�！�
人群中，有人認(rèn)出了李子夜，竊竊私語，有人疑惑，有人贊賞。
當(dāng)然，贊賞的人，明顯是睜著眼說瞎話。
“……”
李子夜很無語，見勢(shì)不對(duì)，二話不說，先把臉蒙住，灰溜溜地走了。
丟人了！
人群前，秦婀娜看了一眼灰溜溜離開的李子夜，眸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傻子？
李府，李子夜回來，后院的湖邊，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張邋遢眼都沒睜，開口問道，“見到了？”
李子夜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見到了�！�
“如何，那秦婀娜可還配讓你師父？”張邋遢淡淡道。
李子夜停下步子，注視眼前的糟老頭子許久，道，“老張，你是在嘲諷我嗎？”
“是�！睆堝邋蔹c(diǎn)頭道。
“張老頭，你一個(gè)為十壇醉花釀就出賣節(jié)操的人，也好意思嘲諷別人。”
李子夜譏笑了一句，旋即坐在張老頭身邊躺下，問道，“老張，我看那老秦年紀(jì)輕輕，真的像你說的那般厲害嗎？”
“武道，不能只看年紀(jì)�！�
張邋遢閉著眼睛平靜道，“你要承認(rèn)，這世上有一種人，叫讓天才，那秦婀娜便是天才中的天才�！�
“真是羨慕啊�！崩钭右垢锌馈�
“人各有所長，也有所短，強(qiáng)求不得，你也無需太過執(zhí)著�！睆堝邋菡f道。
“那我的所長是什么？”李子夜問道。
張邋遢沉默，再沉默，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開口道，“你長得還行，稱得上金玉其外�！�
“老張，你罵人的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佩服�！�
李子夜皮笑肉不笑說道，這張老頭，罵人都不帶臟字的，金玉其外，下一句不就是敗絮其中嗎。
“怎么，老頭子我說的不對(duì)嗎？”
張邋遢淡淡道，“聽說，昨天晚上又有個(gè)府中的小丫頭主動(dòng)進(jìn)了你房里，怎么樣，童子身還在嗎？”
“滾！”
李子夜沒好氣地說道，“長得好又不是我的錯(cuò)，我也很困擾。”
“這話說的著實(shí)很欠揍�！睆堝邋莸�。
“老張，我決定了！”
李子夜突然坐直身子，神色堅(jiān)定道，“我一定要拜老秦為師，成功踏上武道之路，然后，名揚(yáng)四海，天下無敵�！�
張邋遢睜開雙眼，打量了一番眼前少年，許久，問道，“你認(rèn)真的？”
“當(dāng)然。”
李子夜點(diǎn)頭道。
“年輕真好�！�
張邋遢感慨道，“連白日夢(mèng)都說得如此有氣勢(shì)�！�
“……”
這老頭子壞得很，李子夜懶得理他。
“公子，老爺叫你�！�
這時(shí)，一名仆人快步走來，著急說道。
“什么事？”李子夜問道。
“劍仙，梅花劍仙來了。”仆人說道。
“老……老秦？”
李子夜聞言，一下站了起來，驚訝道，“這么快�！�
說完，李子夜立刻朝著前院快步走去。
“果然是年輕人，真沉不住氣�！�
湖邊，張邋遢再度閉上眼，老神在在地說道。
前院，大堂內(nèi)。
李百萬一臉舔狗之像地陪著秦婀娜，為了兒子的拜師大業(yè)，臉面什么，都是扯淡。
“仙子，這茶可符合你的胃口�！�
“仙子，我這還有上好的云霧茶�！�
“仙子，喝酒嗎，我府中有十年的醉花釀，女兒紅呢，二十年的。”
“仙子……”
“仙子……”
李子夜來到大堂時(shí)，看到老爹的舔狗模樣，恨不得將其塞到地縫里去。
太丟人了！
“仙子，趕路這么多天，肯定累了，我跟府中大夫?qū)W過幾手推拿，要不幫你解解乏？”李子夜快步上前，笑的跟花開一樣。
“免了�！�
秦婀娜不吃這父子倆的一套，神色淡漠道，“我來此的目的，想必你們也清楚，我收徒的條件很簡單，只要通過我的考驗(yàn)，便能拜我為師�！�
“什么考驗(yàn)？”
李子夜立刻來了精神，問道。
一旁，李百萬也湊上前，豎起耳朵聽著。
“別擋我，你臉太大了�！�
李子夜一把將李百萬的臉推開，沒好氣道。
李百萬不好意思地賠笑一聲，旋即退后兩步。
“三件事�！�
秦婀娜看了一眼相處奇怪的父子倆，平靜道，“完成三件事，我便承認(rèn)你通過了考驗(yàn)�！�
“三件？”
李子夜心神一凝，這么多，這老秦很不好糊弄啊。
“當(dāng)然，也不會(huì)讓你立刻完成三件事，我會(huì)給你時(shí)間，今日，我便是來告訴你第一個(gè)考驗(yàn)�！�
秦婀娜起身，淡淡道，“第一件事，給你一天時(shí)間，尋到或者鑄出一柄劍，要獨(dú)具匠工，不通尋常�！�
說完，秦婀娜沒有任何多留，也沒有提點(diǎn)半句，邁步走出正堂，旋即飄然離去。
大堂內(nèi)，父子倆互視一眼，神色各異。
“老秦這是放水？”李子夜一臉疑惑道，問道。
誰不知道他老爹有錢，別說一柄劍，就是一萬柄也能買得來。
“會(huì)不會(huì)有蹊蹺，秦仙子說要獨(dú)具匠工�！崩畎偃f倒是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
李子夜鄙視了看了一眼前者，道“老爹，你能不能別這么天真，什么叫獨(dú)具匠工，不通尋常，這就相當(dāng)于開放式考題，答案正確與否，全都是老秦一個(gè)人說的算�！�
說到這里，李子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著急問道，“對(duì)了老爹，老秦來的時(shí)侯，你塞銀子了嗎？”
“看我這記性�！�
李百萬拍了一下大腿，肚子顫了顫，一臉懊悔道，“光顧著招待秦仙子，把這事忘了。”
“老李，你怎么不忘了吃飯！”
李子夜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還不快派人查查老秦住在哪里，塞銀子去��！”
“不用查了，那秦婀娜進(jìn)城后我便派人跟上了。”
就在這時(shí)，廳堂外，一位容貌姣好，身段玲瓏的女子邁步走入，恭敬地李百萬行了一禮，“義父。”
“幼微姐�！�
看到來人，李子夜立刻上前，一臉喜悅的笑容道，“還是幼微姐最好，辦事讓人放心，不像老爹，一點(diǎn)不靠譜。”
李幼薇面露淺笑，輕聲道，“小弟的眼光不錯(cuò)，那秦婀娜長得不錯(cuò)，屁股也翹，一看就好生養(yǎng)，先拜師，再拿下，好計(jì)謀。”
李子夜：“……”
李百萬：“……”
虎狼，虎狼之詞啊！
“幼微姐�！�
李子夜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你說你一直派人跟著老秦，那查到她在哪里嗎？”
“城西，悅來客棧，咱們家的產(chǎn)業(yè)，沒有任何特別，只有一個(gè)字，貴！說明這秦仙子是一個(gè)很講究的人�！崩钣邹闭f道。
“講究就好辦，老爹，聽清楚了嗎！”
李子夜聞言，立刻轉(zhuǎn)過身，喝道，“趕緊去準(zhǔn)備禮物，一定要貴重，能多貴重多貴重，要讓老秦充分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這就去�！�
李百萬賠笑一聲，離開大堂，先去準(zhǔn)備。
看到老爹離開，李子夜回頭看了一眼堂中的長姐，笑道，“幼微姐，一會(huì)給老秦送禮還是要麻煩你，其他人我不放心�！�
“嗯�！�
李幼薇點(diǎn)頭，輕聲應(yīng)道，“小弟的事，便是李府最重要的事。”
日落，夕陽西下時(shí)，悅來客棧，李幼薇一人親至。
“咚咚�！�
房門敲響，隨后，秦婀娜打開了房門。
“李幼薇，李子夜的長姐�！崩钣邹遍_門見山，自我介紹道。
“何事？”秦婀娜問道。
李幼薇上前，沒有任何廢話，將手中的包裹放下，拿出三個(gè)盒子，旋即一一打開。
“東海夜明珠，尋自東海海底，價(jià)值十萬金�！�
“天蠶軟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價(jià)值百萬金。”
“魚腸劍，古時(shí)魏公所有，無價(jià)之寶。”
三個(gè)盒子，陳列著三件人間至寶，李幼薇放下東西，也不多留，準(zhǔn)備離開。
出門前，李幼薇轉(zhuǎn)過身，只問了一句，“仙子可有什么指點(diǎn)？”
秦婀娜沉默，片刻后，開口道，“盡力即可。”
李幼薇點(diǎn)頭，沒有再多問，邁步離開。
黑夜漫長，李子夜站在院中，看著夜空，許久，詩意大發(fā)。
“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有錢能使磨推鬼！”
“我兒子果然是天縱之才！”
房間內(nèi)，李百萬透過窗戶看著兒子，一臉驕傲之色。
翌日，約定之時(shí)。
眾人矚目，漫天梅花飛舞，仙子踏劍而至，超凡脫俗的樣子，不染一絲凡世塵埃。
正好似冰雪仙子下凡塵，那樣完美，那樣出塵，那樣冰清玉潔。
大堂，李子夜拿出了一柄純金鑄造的寶劍遞了過去。
金光閃閃，十分晃眼。
秦婀娜接過黃金寶劍，注視許久，旋即神色淡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贊賞道：
“不錯(cuò)，劍修，在修不在劍，至高境界，飛花落葉皆可為劍，太過執(zhí)著外物，反而落于下成，答案甚好，過關(guān)�！�
李百萬：“……”
李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