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得拿下他
這個未知發(fā)信人是誰,蘇歲柔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她真的搞不懂陸博嶼到底哪來那麼多精力,能一邊跟陳露約會,還能抽出空閑去她家樓下堵她。
也是絕了,不愧是時間管理大師。
蘇父的訊息她暫時沒回,但不用多想,一定是陸博嶼胡亂說了什麼,讓她爸有點緊張不安。
蘇家公司靠著陸氏存活,每次她和陸博嶼有點什麼不愉快,蘇父總會苦口婆心的勸她。
勸她聽話,勸她安分,勸她不要得罪陸博嶼。
她真的厭煩了。
掛完水已經(jīng)過了晚上九點,蘇歲柔從醫(yī)院出來,琢磨著今晚要上哪兒去躲一躲。
剛準(zhǔn)備打車的時候,余光瞥見馬路對面停著一輛車,改裝的黑武士,樣子有點眼熟。
她乾脆偏頭望過去,就看見昨天載過她的那輛賓利歐陸停在樹下,車旁人行道上站著個人,黑色襯衣,個子很高。
月色朦朧,那人靠在車門邊上,指間夾著支點燃的香菸,似乎正在打電話。
蘇歲柔思緒百轉(zhuǎn),有個強烈的念頭浮起,她收起手機,直接朝著馬路對面過去。
看到有人朝這邊走來,陸澤宴對另頭的助理交代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下一秒,就聽到蘇歲柔溫軟的聲線響起。
“陸醫(yī)生,這麼晚你還沒走��?”
“嗯�!标憹裳缏掏痰爻檩�,“現(xiàn)在走。”
說完真就繞到車子另一邊,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
“等一下。”蘇歲柔敲了敲車窗,等窗戶落下,彎腰望著車?yán)锏娜�,“陸醫(yī)生,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陸澤宴抽完最後一口煙,微微挑眉,看著她沒說話。
知道他在聽,蘇歲柔繼續(xù)道:“我好像被人跟蹤了,現(xiàn)在要去換個手機。不過時間太晚了我有點害怕,能不能請你陪我一起去?”
大概是還在感冒的原因,她嗓子也有點啞,聽著軟糯,還有點可憐。
陸澤宴默默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總是濕漉漉的,很會傳遞情緒。
“報?警了麼?”他淡道。
蘇歲柔搖頭,“有顧慮,但我會看著辦的�!�
最後她還是被允許上了車,路上她從包里翻出別針,取出了電話卡,趁著車輛行駛,直接將舊手機扔進(jìn)了路邊綠化帶。
手機店里,她迅速換好了新手機,開機第一件事,就是轉(zhuǎn)身對著陸澤宴笑:“陸醫(yī)生,今天謝謝你陪我來這趟,能不能加個聯(lián)絡(luò)方式,下回我請你吃飯?”
陸澤宴單手插兜站在旁邊等她,沒什麼情緒的抬眸看了她幾秒,說了句“不必”,轉(zhuǎn)身往店外走。
蘇歲柔料到他會是這種冷淡反應(yīng),也沒大失落,在後面跟著他一起上了車。
“去哪兒?”陸澤宴發(fā)動車子,原地等她回話。
“今晚我回不了家,所以……”她忽然握住陸澤宴的手,勾住他修長的指頭,在他掌心里略帶討好的輕輕撓了下,“我可以去你那兒嗎?”
男女那些事,不用戳破也心照不宣。
蘇歲柔故作鎮(zhèn)定地望著他,自己心跳已經(jīng)快到不像話。
夜晚空氣甜而黏膩,適合曖昧滋生瘋長。
明明她都已經(jīng)暗示到這個地步,陸澤宴今天卻不為之所動。
他慢條斯理抽出手,語氣淡�。骸疤K小姐,如果是為了報復(fù)陸博嶼,那這事就會變得很沒意思�!�
“一回兩回可以,多了就很乏味無趣�!�
猝不及防被戳穿了目的,蘇歲柔臉上笑意微僵,但她心理素質(zhì)還行,隨之轉(zhuǎn)身抱住了陸澤宴的脖子,親了親他的下巴。
“我沒有�!彼徽{(diào)有點委屈,“我只是想你了,哥哥。”
這聲“哥哥”叫得跟貓兒叫似的,捎上點不經(jīng)意的尾音,嬌得很。
陸澤宴沒推她,由她抱著,垂眸看了她半晌。
“今晚沒空�!�
語氣不咸不淡。
蘇歲柔不太擅長撩男人,看他端坐神壇不下,有點灰心。
勾著他脖子的手正訕訕收回,又聽他說:“明天�!�
蘇歲柔一頓,白皙的手臂搭在他肩頭,討好般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唇,彎眼笑道:“好,那我去醫(yī)院找你,等你下班�!�
陸澤宴沒搭話,算是默許。
夜色已晚,陸澤宴把她送回公寓,路上她一直忐忑不安,擔(dān)心會撞上陸博嶼,到時場面會變得很難控制。
所幸到樓下時,那瘟神已經(jīng)走了,三人最終沒有碰上。
晚風(fēng)微拂,她站在花圃邊目送那輛賓利離開,轉(zhuǎn)身的時候,臉上笑意已然淡了下去。
其實今晚她一直在想周恬的話,因為她說得對,要徹底擺脫陸博嶼,就必須得找個人治他。
蘇歲柔拿出手機,飛快給周恬發(fā)了條微信:我決定嘗試一下,爭取拿下陸澤宴。第二天蘇歲柔跟同事?lián)Q了課,以免上下班又被瘟神堵門。
她下午時間空下來,特意去美容院做了個臉,又畫了新美甲,將一頭烏發(fā)燙成了海藻大卷,自信滿滿地去了醫(yī)院。
她今天穿了條吊帶短裙,魚骨收腰,淺淡的藍(lán)白色很托氣質(zhì),從走廊一路走過去,回頭率實在太高了。
等好不容易找到了陸澤宴的診室,門卻是關(guān)著的。
她抓住路過的小護士,問她:“陸醫(yī)生呢?”
小護士上下打量她幾眼,眼神很怪,說:“哦,陸院啊,他出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