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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p>
我深以為然。</p>
戀愛腦不可取,事業(yè)狂才是正道。</p>
小孩小手小腳不頂大用,卻也正是因為年齡小,才能讓人無所防備。</p>
所以我打算洗腦宋延澤。</p>
“你可以帶我回家嗎?我想回家�!�</p>
宋延澤抿著嘴唇不知所措。</p>
我眼中含淚,委屈哭訴。</p>
“我想爸爸媽媽了,可不可以讓我和爸爸媽媽團聚。”</p>
聞言,宋延澤臉上動容,精致的臉龐上滿是糾結(jié)和不安。</p>
宋延澤的毒梟父親很忙,三天兩頭才能抽出時間來看他一趟,而他的母親,早就因生他時難產(chǎn)而亡。</p>
因而偌大的別墅,大多是一些禮貌客氣的仆人,使他時常感到孤單寂寞。</p>
我的到來,他才有了第一個玩伴。</p>
宋延澤局促不安。</p>
“可是父親......”</p>
我哄騙他。</p>
“你帶我出去看一眼就好,我不會走的,我還要和你一起長大�!�</p>
宋延澤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糾結(jié)地緩緩點了點頭。</p>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段日子的洗腦果然沒有白費。</p>
要逃跑,需得有一個完全之策。</p>
兩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p>
加之宋延澤身份特殊,整個別墅的人都哄著他,他想去哪輕而易舉。</p>
經(jīng)過他的手,我成功地和父親的好友取得了聯(lián)系。</p>
宋延澤在我身旁睜著懵懵懂懂的大眼睛,局促不安地扯著我的袖子。</p>
“安安,我們真的要走嗎?”</p>
我興奮地告訴他。</p>
“這只是一個游戲,神不知鬼不覺從這偷溜出去,我們就贏了!”</p>
“這樣好玩的游戲,我們以后還可以回來繼續(xù)玩�!�</p>
宋延澤眼睛微微放光,又怯弱地退縮一步。</p>
“可是,爸爸會生氣的。”</p>
我一手把他拉進地道。</p>
“只做父親的乖寶寶,父親只會把你當做可有可無的存在,你難道不希望你的父親多關(guān)心一下你嗎?”</p>
無視他的掙扎,我推著他在陰暗的地道里緩慢爬行。</p>
出逃的流程我們計劃了半年,而這個地道則是在打探別墅的過程中偶然發(fā)現(xiàn)的。</p>
這座矗立于荒無人煙處的別墅,或許曾經(jīng)被用來暗中研制毒品。</p>
通過地道爬入通風口,黯淡的燈光中依稀可見通風口之下骯臟凌亂的房間。</p>
有的房間布滿了已經(jīng)廢棄的儀器和化學用品,滿是劃痕的木桌之上散落著一些白色藥丸。</p>
我眼尖地認出,那是毒品中的一種。</p>
再往前走,一股腥臭蔓延至鼻尖。</p>
身下的房間里血跡斑駁,干涸之后化為一種深深的暗紅色。</p>
不大不小的空間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鐵籠子,看體積的大小,裝家畜有點太大,裝人倒是剛剛好。</p>
不過現(xiàn)在全是空蕩蕩的,只有鐵籠中遍布的血跡暗示著一些不堪的過去。</p>
宋延澤被嚇得滿身冷汗,一雙眼既有驚恐也有好奇。</p>
昏黃的燈光突然掃到了什么,我移開視線,在身后催促他。</p>
“快走吧�!�</p>
宋延澤聽話地往前爬,黑暗中傳來他惶恐不安的聲音。</p>
“安安,你看見了吧,那是什么?”</p>
我知道,那是化為白骨的尸體。</p>
但我只是用輕快的語句告訴他。</p>
“是模型,學校的實驗室就有個一模一樣的模型,有同學經(jīng)常拿它來嚇人�!�</p>
宋延澤松了一口氣,被轉(zhuǎn)移了話題。</p>
“學校好玩嗎,我還沒去過學校。”</p>
“好玩,出去之后我?guī)闳W校吧�!�</p>
“好,謝謝安安�!�</p>
我和宋延澤在黑暗中你一言我一語地彼此交談,稚嫩的童音驅(qū)散了黑暗中的陰森。</p>
不知爬了多久,我們終于在黑暗中見到了光明。</p>
我牽起宋延澤的手,他的手心滿是冷汗。</p>
光線有些刺眼,我瞇著雙眼,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p>
荒山野嶺。</p>
宋延澤滿臉愧疚。</p>
“安安,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p>
我摸了摸他的頭,臉上笑出了兩個大大的酒窩。</p>
“我們的游戲贏了,你不開心嗎?”</p>
遠方有連綿不斷的槍聲響徹天際,驚擾了林中的飛鳥。</p>
宋延澤聞聲望去,是家的方向。</p>
他的小臉剎那間變得蒼白,整個人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p>
“安安,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回去�!�</p>
他彎下身子想重新爬回去,卻被我給大力攔了下來。</p>
“宋延澤,待在這,這是你父親的命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