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哥瘋了。</p>
在被我娘喊來的幾個人控制時,我哥不分男女,只要有人進入他的視線,他就對著人污言穢語。</p>
我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臉欲求不滿。</p>
給我哥綁繩子的村長一個沒留神,我哥的舌頭就從他的光頭上舔了過去。</p>
村長肉眼可見的戰(zhàn)栗,隨后勃然大怒:“管好你的兒子!“</p>
我娘被吼的委屈,直掉眼淚:“我也不知道咋了,在長頸嫲嫲那兒回來就這樣了。”</p>
村長臉色一沉,留幾個人守在屋里看著我哥,其他人跟著村長上了山。</p>
以往平坦的山路今天卻異常崎嶇。</p>
幾根折斷的樹干攔在路中間,風(fēng)“嗚嗚”地吹著。</p>
密林中有各種顏色的眼睛在眨動。</p>
等我們到了長頸嫲嫲的洞內(nèi),沒有誰能保持內(nèi)心平靜了。</p>
長頸嫲嫲的神像變了。</p>
黑暗中,烏青的神像泛著淡淡的紅光。</p>
蓋著它身子的紅布衫落在地上,還沾著不明的污穢物。</p>
而長頸嫲嫲雖然還是跳舞的姿勢,但它的腦袋卻轉(zhuǎn)了過來。</p>
長頸嫲嫲的表情無比可怖。</p>
它的眼尾吊起,嘴巴大張著。</p>
細長的脖子像彎曲的蛇一樣垂下來。</p>
是只要有人上香,幾乎就能和它臉貼臉的程度。</p>
要不是它是石頭雕刻的,我們還以為神像要活過來了。</p>
“怎么變成這樣了?”</p>
村長盡量穩(wěn)住心神,大家依然能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濃烈的恐懼。</p>
村長的好友賀老五突然指向我。</p>
“是你!你祭拜嫲嫲的時候干什么了�。俊�</p>
一瞬間,眾人懷疑、鄙視、厭惡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p>
村長站在我身前護住我:“沒有證據(jù)先別說話!”</p>
“小滿,你慢慢說,今天下午你去祭拜嫲嫲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什么事?”</p>
我娘留在屋里看著我哥,她不在場。</p>
我支支吾吾得解釋:“我哥夸了長頸嫲嫲很漂亮�!�</p>
村長莫名有股不祥的預(yù)感:“然后呢?”</p>
我鼓起勇氣硬著頭皮說道:“他說嫲嫲太美了,讓人忍不住。”</p>
賀老五緩了一口氣:“贊美而已,應(yīng)該沒什么大不了的。”</p>
“誰讓它那么漂亮,嫲嫲也太小心眼兒了�!�</p>
然而我接下來說的話,卻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p>
“他還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然后他就讓我先回家了,不知道他對嫲嫲做了什么。”</p>
大家不約而同得看向沾著污穢的紅布,沉默異常。</p>
直到有人喊出聲。</p>
“褻神!他褻瀆了神明!嫲嫲發(fā)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