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伺機
休息室里,裴天野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慢悠悠地走向沙發(fā)。
“這女人挺正點啊,瞧著小白兔,骨子里倒是只小野貓。”他往沙發(fā)上一坐,散漫地挑眉,“怎麼著,感興趣了?”
陸懷瑾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靠向沙發(fā)背,“陸博嶼前任�!�
“我又不瞎,之前看到了。不過把前任帶身邊,也夠有意思的�!�
裴天野抿了口酒,“倒是你,很少看你關(guān)注女人,我總有種直覺,莫非她就是那晚那個?”
陸懷瑾把玩著銀色打火機,沒說話,神情透著點漫不經(jīng)心。
“我去,還真是?”裴天野來了精神,轉(zhuǎn)身撐著頭,“你也夠損啊,這也能下手?就不怕陸博嶼知道了,回去老爺子那兒參你一本?”
銀色火機開啟又合上,被陸懷瑾扔到桌面,“她纏的我,報復(fù)陸博嶼�!�
語調(diào)冷冷淡淡,聽不出情緒。
裴天野笑了,“嗤,被利用了,不爽?”
“不算�!标憫谚p描淡寫,“不過各取所需�!�
“行吧,你自己小心點�!迸崽煲按钏募�,“Vinasha前幾天還在跟我問起你,挺關(guān)心你的,你可別隨便栽別的女人懷里。”
一提這個名字,陸懷瑾的眉眼頓時冷了下來,整個人寒浸浸的,最後到底什麼也沒說。
姜南嫵這一下午,倒是整個人焦慮住了。
周恬聽了她早上的那些英勇事蹟,覺得又好笑,又倒霉。
看她唉聲嘆氣的,忍笑安慰道,“我嫵啊你別煩,這都能被他撞見,說不定你倆是真有緣�!�
什麼緣啊,孽緣吧。
姜南嫵倍感無力,“早知道他也在這,我就不跟陸博嶼過來了�!�
周恬不以為然,“哪能啊,你換過來想,要不是跟陸博嶼過來,陸懷瑾哪能格外的注意你?你別看上回他說得那麼絕,我跟你說,男人就這樣,口是心非懂吧�!�
姜南嫵還真不懂,在醫(yī)院那時陸懷瑾實在太冷了,說出的話跟結(jié)了冰渣子一樣,都給她凍得退避三舍。
不過有一說一,今天陸懷瑾對她那態(tài)度,她隱隱約約覺得又還有戲。
就是後面跟男人打架被撞見那一段,怕是要在他那里掉大分。
可愁死她了。
周恬說:“別慌,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伺機而動�!�
“說難聽點,你怎麼就知道陸懷瑾既然知道你是誰,還愿意跟你睡,就不是因為想氣死陸博嶼?”
姜南嫵當(dāng)然想過這點,但如果真是這樣,那後面的事情反而容易多了。
可偏偏陸懷瑾他太冷靜自持了,還不怎麼搭理她,她壓根猜不準(zhǔn)他的心思。
這次酒莊聚會為時一天一夜,晚餐在樓上的宴會廳弄的法式自助。
客人們難免藉著品酒薦酒的空檔,相互為自家企業(yè)私下?lián)Q取一些資源。
陸懷瑾和陸博嶼皆出身陸氏,圍著他們攀談的人自然也多。
姜南嫵被迫充當(dāng)工具人,站在陸博嶼身旁,看著他跟其他豪門子弟推杯換盞,暗中跟人女伴眉來眼去。
這就算了,最要命的是陸懷瑾就在旁邊,端著杯拉菲站在她另一側(cè),和陸博嶼一人一邊,把她夾在中間。
他全程高冷,散發(fā)著淡淡的疏離感,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卻好幾次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
她熬了一會兒,心虛得要命,實在待不下去了,趕緊找了個藉口去找周恬。
周恬站在香檳塔桌前,看了一晚上修羅場,直呼刺激。姜南嫵一來,更是不忘開她的玩笑,讓她乾脆更大膽一點,兩個都收了算了。
姜南嫵讓她爬,說陸博嶼這坨渣,誰愛要誰拿去。
兩人悄悄鬧著,不知是不是錯覺,姜南嫵好幾回都望見,陸懷瑾似乎在那邊看著她。
宴會廳的燈光不知不覺變成了暗調(diào)氛圍感,圍在一起商談的人也跟著散開,重新各自找起了樂子。
周恬多喝了兩杯,人有點微醺,趁著光線昏暗,拉著她講閨蜜間的話。
問她陸佛子到底怎麼樣,那方面,厲不厲害?
姜南嫵差點一口酒嗆住,但她向來不和周恬見外,只是也沒見過別的,沒有對比,哪里說得出來。
想了想,只能瞅了眼手腕,跟她比了個大概。
周恬頓時睜大了眼,捂著嘴直呼王者。
姜南嫵臉有點熱,笑著對她說,“看樣子陸懷瑾很猛嘛,我賺大發(fā)了是嗎?”
周恬倒是不說話了,一直給她使眼色。
姜南嫵莫名其妙,剛想問她怎麼了,就看到一只黑色襯衣袖子伸到她面前,從她身後拿了杯香檳。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陸懷瑾那雙冷淡狹長的眸子。
論人長短,當(dāng)場被捉。
姜南嫵尷尬至極,還沒來得及心慌,忽然宴會廳那頭一陣吵鬧,不知發(fā)生了什麼,圍過去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