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晨，楚辰跑完二十公里的訓(xùn)練任務(wù)，然后回到房中洗漱、吃飯，接著準(zhǔn)備上朝，接受御審。</p>
飯桌旁，夜鶯把“擔(dān)心”兩字全寫在了臉上。</p>
太子毫無根基，朝堂全是老三、老六的人。</p>
捉奸在床，人證具在，他們非把楚辰生吞活剝了不可。</p>
雖然有葉婉瑜的清白之身可以作證，但朝堂還是實(shí)力說了算。</p>
“殿下，你咋還吃的這么香呢，火燒眉毛了。”</p>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壓力，不存在的�！�</p>
楚辰很快吃完，悠閑地伸了個懶腰：“又是元?dú)鉂M滿的一天！還有時間，給你講個故事吧。”</p>
“有兩個獵人，都想得到同一只獵物。第一個獵人準(zhǔn)備上前去搶，第二個獵人拿起弓箭。你猜！他會射誰？”</p>
“獵物？”</p>
“真是個呆瓜，他要射的是第一個獵人�！�</p>
夜鶯進(jìn)入了思考。她知道太子之位是獵物，三皇子是第一個獵人，那第二個獵人是……“六皇子！”夜鶯發(fā)出驚呼。</p>
“不錯，開始有智慧了�！�</p>
夜鶯十分震驚，她不相信六皇子會這么做。</p>
六皇子豫王楚雲(yún)，他是個完美的人。</p>
德才兼?zhèn)洹⑽奈潆p全，有包容天下之志，有博愛萬民之心，是一位很賢明的王爺。</p>
“那……那豫王會幫你了？”</p>
夜鶯進(jìn)行試探。楚辰不想再去解釋，免得這呆瓜打破砂鍋問到底。</p>
第一個獵人被干掉了，獵物哪還有生還的可能。</p>
所以，保住三皇子，是破局的關(guān)鍵。</p>
“太子殿下，請入殿受審。”</p>
門外傳來侍衛(wèi)的聲音，朝堂御審即將開始。</p>
皇宮，正殿。</p>
“萬歲，萬歲，萬萬歲！”</p>
朝堂之下，百官俯首跪拜。</p>
除了文武百官，皇子盡數(shù)到場，站在第二階梯，俯視百官。</p>
就連主持后宮的劉貴妃，她也側(cè)坐在夏皇身邊。</p>
這時，楚辰被兩名侍衛(wèi)帶到朝上，正式接受御審。</p>
夏皇對著眾臣說道：“今日朝堂，朕親自審理太子淫亂后宮一案。百官旁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p>
“要知道，儲君關(guān)乎江山社稷，如果太子失德，朕絕不輕饒；如果太子被有心之人陷害，朕也絕不姑息！”</p>
聲音剛落，上方一名太監(jiān)喊道：“宣原告、證人上殿！”</p>
葉婉瑜和東宮的侍女、侍衛(wèi)走到殿前，一同向夏皇行跪拜之禮。</p>
夏皇問道：“葉婉瑜，宮宴當(dāng)晚究竟發(fā)生何事？如實(shí)說來，不得有絲毫隱瞞�！�</p>
葉婉瑜如實(shí)回稟：“回陛下，當(dāng)晚民女不甚酒力，獨(dú)自一人去了花園透氣。后被人從身后迷暈，醒來之時已在太子床上�！�</p>
話音剛落，朝堂一片嘩然，紛紛不齒太子的無恥行徑。</p>
“太子竟做出如此齷蹉之事，喪德敗行，有辱皇家威嚴(yán)�！�</p>
“失德之人，怎能擔(dān)當(dāng)儲君之位？”</p>
“這種事，他從前干的還少嗎？那些宮女，但凡有點(diǎn)姿色，哪個沒被他調(diào)戲過�！�</p>
“……”</p>
眾臣口誅，對殿上的太子嗤之以鼻，完全沒把這位儲君放在眼里。</p>
“安靜！”</p>
夏皇感到不悅，隨后讓東宮的侍女、侍衛(wèi)作證。</p>
他們眾口一詞，親眼所見楚辰抱著葉婉瑜進(jìn)入太子寢宮。</p>
葉相身后的一名大臣出列，對夏皇上奏。</p>
“陛下，現(xiàn)在人證具在。昨日清晨，太子和葉婉瑜在床上衣衫不整，陛下和臣等都看到了。鐵證如山，望陛下圣裁！”</p>
楚辰一言不發(fā)，沒有任何要狡辯的意思。</p>
與昨日相比，他完全像變了個人。</p>
或者說，此時的楚辰更像從前的廢物太子，任人魚肉。</p>
夏皇不知楚辰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問身邊的劉貴妃：“此案涉及后宮，劉愛妃，你怎么看？”</p>
龍椅側(cè)旁，一名雍容華貴的美人起身，正準(zhǔn)備開口回稟。</p>
突然，一名英氣勃發(fā)的青年人站了出來，大聲稟道：“父皇，此事有蹊蹺，不可擅加定罪�！�</p>
“六皇兒，朕問你了嗎？退下�！�</p>
“是，兒臣魯莽了。”</p>
站出來說話的正是六皇子楚雲(yún)，剛才的莽撞是在提醒他的母妃，慎言。</p>
楚辰看了眼楚雲(yún)，嘴角微微上揚(yáng)。</p>
劉貴妃心領(lǐng)神會，回稟夏皇：“陛下，此案雖涉及后宮，但太子乃儲君，關(guān)乎江山社稷，臣妾不便多言�！�</p>
夏皇表示欣慰，問六皇子楚雲(yún)：“六皇兒，你又有什么可說的？”</p>
楚雲(yún)對夏皇行禮，然后甩袖面向眾臣，最后將視線落到楚辰身上。</p>
“大皇兄從小才智過人，兄友弟恭，對皇弟、皇妹很是照顧。后來雖做了些荒誕之事，但無傷大雅。說到淫亂后宮這等忤逆大罪，皇兄是萬萬做不出來的！”</p>
聽完這話，三皇子楚霄對楚雲(yún)言道：“六弟，你說的都是虛言，并無實(shí)證�，F(xiàn)在證據(jù)確鑿，難道這些證人都是假的不成？”</p>
“三哥，證人當(dāng)然可以作假？利誘之，勢威之，……”</p>
“大膽！昨日，父皇可是親眼所見，六弟你是在質(zhì)疑父皇不成！”</p>
“不敢�！�</p>
楚雲(yún)笑了笑，轉(zhuǎn)身面向夏皇。</p>
“父皇，前天晚宴，兒臣親眼所見大皇兄醉酒不省人事，很多人都看到了。試問，他又如何去輕薄葉相之女？”</p>
“臣可作證。當(dāng)夜，太子確實(shí)酒醉不省人事�！�</p>
“臣也可作證�！�</p>
“……”</p>
數(shù)位大臣紛紛出列，佐證楚雲(yún)的證詞。</p>
“你們！”楚霄指著眾臣，言道：“難道，大皇兄醉酒不能作假？他見葉婉瑜獨(dú)自離開，故意醉酒也是有可能的�！�</p>
楚雲(yún)聽完，依然是一副從容的表情，顯然他胸有成竹。</p>
“三皇兄此言有理。證人可以作假，當(dāng)然太皇兄醉酒也可作假�！�</p>
說著，楚雲(yún)突然稟道：“父皇，真假難辨，兒臣有一辦法可讓事情真相大白。”</p>
“說！”</p>
“驗(yàn)身！葉婉瑜如若是清白之身，又何來太子淫亂后宮一說�！�</p>
“準(zhǔn)！”</p>
“陛下！”葉相終于忍不住，想上前阻止。</p>
夏皇當(dāng)即一個嚴(yán)厲的眼色，葉相無奈退回席位。</p>
葉婉瑜被兩位宮中嬤嬤帶下朝堂，突然一名作證的宮女上前，大聲喊冤。</p>
“陛下，饒命！奴婢做了假證，是葉相威脅奴婢誣陷太子。當(dāng)晚，太子不省人事，是被兩名侍衛(wèi)送進(jìn)寢宮的！”</p>
“什么�。俊�</p>
夏皇聽后怒瞪葉相，葉相嚇的連忙下跪喊冤：“陛下，老臣冤枉！定是有奸人唆使，誣陷老臣�！�</p>
片刻過后，葉婉瑜再次被帶上朝堂，一名嬤嬤回稟：“陛下，葉小姐依舊是處子之身�！�</p>
朝廷再次一片嘩然。有人幸災(zāi)樂禍，有人隔岸觀火，更有甚者膽戰(zhàn)心驚。</p>
葉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勢已去。</p>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最后的贏家竟是六皇子楚雲(yún)。</p>
直到現(xiàn)，楚辰一言不發(fā)，靜靜欣賞這場狗咬狗的好戲。</p>
葉丞相，他就是個賭徒；六皇子楚雲(yún)，確認(rèn)他是第二個獵人；至于三皇子楚霄，楚辰看不透他。</p>
表面上看，楚霄被楚雲(yún)壓著打，可從各種舉止、表情來看，似乎這就是楚霄想要的劇本。</p>
為什么會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