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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將軍說得是，奴是病了一場，以往的很多不好的事情奴也都忘了不愿記起。是，戰(zhàn)場是刀槍無眼，奴也并非毫不畏懼，只因奴的血脈有一半是異族人的，想隨軍也只是想看看，和奴一樣血脈的族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一群人，他們到底又是犯了什么事情罪不容誅，需要淪落成人人都可踐踏的賤民�！蔽姨а壑币�，手被扯得很痛，可是我還是很暢快的說出這番言語。</p>

    美人計行不通，連勝的質問也激惱了我。我知道我不應該暴露我的想法，可是，不賭一把，我又怎么能得到我想要的呢。</p>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便在餐桌上提出了，外出征戰(zhàn)辛苦，想要王月儀隨軍服侍，理由是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是隨軍遠行的。</p>

    王月儀嘴巴都要氣歪了，她嬌身肉貴的，怎么可以和一班大老粗出征，且不說舟車勞頓，這一路還得風餐露宿呢，而連勝也是第一個不同意，表示出征不是遠行踏青，怎么有攜帶家眷丫鬟的事情呢。</p>

    兩項爭執(zhí)之下，大家各退一步，王月儀留在家里服侍祖母，我和王月儀的一個親信丫鬟隨軍出行。</p>

    王月儀的嘴巴嘟起又放平，頌霜的眼里藏著小得意，而老太太竟然對我眨了眨眼偷笑一下。</p>

    其實老太太搬來將軍府之后，便讓身邊的嬤嬤照拂了我一番，幫我剖析局面、分析現(xiàn)狀。</p>

    連家為代表的，是朝廷新貴，是新帝的親信，而兵部尚書王家，是舊王勢力，根基深厚，兩家結成姻親，本也是新帝拉攏舊臣的一個手段。</p>

    新朝開立，只要臣子們盡好本份，過往種種都可以掀開不算，可偏偏有的臣子會依仗舊功，依仗先皇的威恩，四處為非作歹，那皇上，便不會姑息了。</p>

    王連兩家，面上平靜，可底下是否平靜，嬤嬤只是笑而不語。</p>

    “丫頭，我瞧著你應該是吃了很多苦，去吧，別拘在這后院中，打仗雖然是男人的天下，可是我們這女子也照樣可以建功立業(yè)，以你的功夫，尋一些機遇立點軍功，日后擺脫奴籍也方便些�！�</p>

    老太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而我們已出征數(shù)十日。</p>

    由于進程趕，每日幾乎只是草草停歇一頓，頌霜好幾次有意勾搭連勝，奈何天不時地不利，她在吃了幾次癟之后也暫時歇下了這顆心。</p>

    我們晝夜不停，總算在趕了二十日的腳程之后抵達了國境邊。</p>

    四處黃沙漠漠，狂風四起，連勝皺了皺眉頭，抬手示意停軍整頓。</p>

    “將軍？”副將跟著停了下來，“此處距離邊城還有一段距離，將軍何不加快馬步趕往邊城歇下？而在此處停下扎營呢？”</p>

    “此處盛產駿馬，是朝廷重要的養(yǎng)馬場，本應青草連連，怎么現(xiàn)如今黃沙遍野。我們先就地安扎，不要聲張，你我?guī)兹税绯缮倘饲巴�城���！?lt;/p>

    于是我和頌霜，將軍等人裝扮成往來商人，以及隨行的丫鬟。</p>

    只是，這隨行看到的一切，讓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p>

    先是入城的時候，被城門官兵搜刮了一番銀兩，入城之后，城里幾乎只剩一些老弱病幼之民，在擺攤營生，茍延殘喘。</p>

    看得我們一行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就連頌霜也臉色鐵青。</p>

    她能不鐵青嗎，這邊陲地帶是她們王家人管轄范圍，無需添油加醋，只要連勝回去如實稟報，少不了要責罰王家一頓。</p>

    夜里，我們安頓在客棧，夜深人靜之時，頌霜以為我己經歇下了，便偷偷開門出去，我安靜地尾隨在后面。</p>

    此時已過了宵禁，四下漆黑，可這畢竟不是治安較好的京城內，頌霜走了沒多久便被幾名巡邏的官兵喝住，“何人在此處逗留！”幾名官兵看到是貌美的女子，便開始拉拉扯扯調戲起來。</p>

    一名滿身橫肉的軍官一腳踢開一旁屋子的門，一把將頌霜往里面扯，門內的百姓驚恐竄出，自覺讓出房屋來。</p>

    眼見頌霜即將被辱，我猶豫著要不要出手相救，如果是旁人，我肯定出手相救，可是是頌霜，姑奶奶我就不是很想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