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言哭了的熱搜隔天就被江家緊急撤下了。</p>
說實話,我其實也覺得稀奇。</p>
我與江言是協(xié)議隱婚,我對他家有恩,他對我家有求。</p>
兩個人一拍即合,就摁頭湊到了一起。</p>
江言婚后,一直是自持矜貴的模樣。</p>
唯一能見著他落淚的地方,只有在夫妻情事上。</p>
臉明暗交織,鋒利冷硬的五官輪廓在眼前逐漸迷離。</p>
他哭了,是爽的。</p>
反反復復索取,掠奪,吃饜足了。</p>
他睫毛就濕漉漉的,摟著我睡覺時,眸子染上絢麗的色彩,美得更加驚心動魄。</p>
其余時候,他一直是那副高嶺之花的冷淡模樣。</p>
似乎沒有什么能夠掀起他內(nèi)心的波瀾,直至攻略結(jié)束,我們走向離婚,他依舊是那副無動于衷的模樣。</p>
如今卻在鏡頭前當眾落淚。</p>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言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p>
系統(tǒng)弱弱道:【或許,宿主你的攻略成功了呢?】</p>
【不可能�!课覕蒯斀罔F否定,【他離婚那會兒分明淡定得緊�!�</p>
【他裝的,淡定個毛�!�</p>
系統(tǒng)小聲嘀咕,【你當時和他離婚的那段時間,他抽了九根煙找了五個軍師換了四種占卜方法從六個平臺視奸你,就差沒把吊死在你家門口的良辰吉日想好了……】</p>
【你說什么?】</p>
【我說……】</p>
我沒聽清,正欲再問,門鈴卻突然響了。</p>
打開門,一個毛茸茸的身影就結(jié)結(jié)實實撲進我懷里,尾巴幾乎搖成了螺旋槳。</p>
瞧見我,它響亮地嚎了一嗓子。</p>
許久未見,我摟住它,欣喜驚呼:「十七,你怎么來了?」</p>
沒錯,面前的金毛叫許十七。</p>
是我與江言剛結(jié)婚那會兒在路邊撿的,慘兮兮的小奶狗,被我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p>
感情頗深,毫不夸張地說,這毛孩子就跟親生兒子沒差。</p>
只是由于我工作性質(zhì)的原因,時常早出晚歸晝夜顛倒,唯一可以幫忙遛狗的弟弟又因為對象狗毛過敏不再方便照顧十七。</p>
為了孩子健康,我只得含淚放棄撫養(yǎng)權。</p>
民政局出來,分道揚鑣,江言死死抱著狗,一步也沒回頭。</p>
離婚三個月,我工作之余也會去看十七,只是每次過去,江言一向都寶貝得緊,一刻不眨盯著我像是唯恐我偷狗。</p>
怎么今天十七破天荒到這來了?</p>
我擼著擼著,若有所感,偏頭落到不遠處樓梯口。</p>
四目相對,戴著墨鏡口罩的男人身體僵了僵。</p>
他看天、看地、看破墻皮,然后又驚訝開腔。</p>
「呀,好巧,居然遇見你。</p>
「我?guī)Ш⒆由⒉侥亍?lt;/p>
我撓撓頭。</p>
你是說,在居民樓里散步?</p>
離婚再見,四目相對,相顧無言。</p>
江言和狗踱步來踱步去,余光一直頻頻往我屋內(nèi)瞄。</p>
偷感很重。</p>
惹得出門丟垃圾的對門鄰居頻頻側(cè)目。</p>
我害怕他的身份被認出來,趕緊將他和狗子往屋里帶。</p>
可這落在江言眼里似乎就變了一番味道。</p>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舍得我在外頭吹冷風。</p>
「好啦好啦,既然你執(zhí)意請求,那我就進去坐坐吧�!�</p>
他像勝利的斗雞,故作正色咳嗽,探頭。</p>
「不過,許余,我進你家,某人不會生氣吧?」</p>
誰要生氣?</p>
我狀況外。</p>
哪知下一秒,江言頓住,嘴角的笑赫然垮掉。</p>
嘻嘻。</p>
不嘻嘻。</p>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我看見了放在沙發(fā)上的婚紗。</p>
這是弟弟許承求婚時我特地找人定做的。</p>
本想來當作訂婚禮物送給弟媳。</p>
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對方是個同樣穿西服的。</p>
跟江言的淵源還不淺。</p>
想到這個,我又頗為惆悵地嘆了口氣。</p>
江言卻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身形晃了又晃。</p>
「許余,你請我進來是為了看這個?</p>
「送戒指還不夠,現(xiàn)在,你還打算讓我看婚紗嗎……」</p>
男人抱緊狗,嗓音滿是控訴,「太過分了吧嗚嗚,我們孩子還在這看著呢……」</p>
「沒這么嚴重吧……」</p>
不就是為弟媳買點東西。</p>
江言卻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了。</p>
見男人蕭條離去的寂寞背影,遲來的系統(tǒng)狀況外。</p>
【宿主,前夫哥他又怎么了?】</p>
【不知道啊。</p>
【他接了個鬧鐘,就說家里失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