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天資平庸，不配為徒

    張啟揚反應(yīng)很快，堪堪避開喬墨的第一掌。

    隨后，喬墨又接連朝他攻去。

    張啟揚一路奔波，饑寒交迫。

    這會兒實在沒太多氣力。

    但即便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已然能躲過喬墨，并且找到反擊的時機。

    喬墨的臉色迅速一暗。

    這小子，比她料想的還厲害。

    她佯攻他下盤，趁他反擊時，突然移到他后方，朝著他膝蓋后窩猛地一踹。

    張啟揚膝蓋一彎，一條腿跪了下去。

    隨即，喬墨從后面用胳膊對他鎖喉。

    張啟揚被迫仰起頭來，張大嘴巴呼吸。

    喬墨沒有松手，不斷用力，再用力......

    直至張啟揚臉色變得青紫，秦氏感到不妙，馬上喊叫提醒。

    “少將軍！”

    喬墨這才松了手，恨不能現(xiàn)在就斬草除根。

    秦氏趕忙扶起兒子，為他拍打身上的灰塵。

    張啟揚大口地喘氣，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喬墨。

    緩過來后，他朝著她抱拳行禮。

    “請您收下徒兒！”

    秦氏也滿懷期望地看向喬墨。

    “少將軍......”

    喬墨故作惋惜地?fù)u頭。

    “嫂夫人，恕我直言，啟揚這孩子就會些花拳繡腿，若是上了戰(zhàn)場，只怕九死一生�！�

    張啟揚再次跪下。

    “我可以學(xué)！少將軍，請您教我！”

    他想承襲父親遺志，做個大將軍！

    喬墨嘆了口氣。

    “我早已不是什么少將軍了。

    “如今我既是監(jiān)門衛(wèi)，又兼任軍器監(jiān)的司長，實在沒有時間收徒。

    “啟揚，既然你娘身患絕癥，余下的時間，你便多陪陪她吧�；丶亦l(xiāng)，去種地、牧羊，大丈夫何患沒有出路？”

    張啟揚不放棄，眼眶含著淚花。

    他胸懷大志，怎甘心種地牧羊？

    “少將軍，求您收下我！”

    他仿佛只會磕頭，這會兒又磕起來。

    秦氏心疼不已，也跟著懇求喬墨。

    喬墨惱了。

    “嫂夫人，我就直說了。就算我要收徒，也會收個有天分的。

    “你家啟揚實在天資平庸，方才在我手下都過不了幾招。我是不想浪費他的時間。”

    秦氏含淚爭取。

    “啟揚只是太餓太累了，少將軍，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能做得很好。教過他的師父都說，他是個習(xí)武的好苗子。

    “您以前也說過，這孩子未來可期的。

    “少將軍，求您看在他父親的情分上......”

    喬墨打斷她這話，無情地挑明。

    “嫂夫人，實話和場面話是不同的。

    “啟揚這孩子和尋常的同齡人相比，是很好。

    “可您到北大營看看，像他這樣的把把抓，甚至連北大營最弱的娘子軍，都比他能打�！�

    秦氏越聽越消沉。

    她難堪得面紅耳赤，低聲呢喃。

    “竟是這樣嗎......”

    張啟揚也沒想到，曾經(jīng)的驕傲，會被打擊得支離破碎。

    他這樣的，很差勁嗎。

    難怪少將軍不要他。

    喬墨格外嚴(yán)肅地看著張啟揚，鄭重道。

    “啟揚，帶你娘回去吧。你已經(jīng)十六了，不要再做那些虛無縹緲的美夢了。讓你娘陪著你折騰，太不孝了�！�

    “啊——”張啟揚萬分痛苦，整個上半身趴伏在地，臉貼著那地面，發(fā)出撕心裂肺的低吼。

    秦氏捂著嘴，無聲地哭。

    母子二人被逼到絕境，喬墨無動于衷。

    她就是要讓張啟揚死了這條心。

    沒有她的允準(zhǔn)，北大營不會收他。

    張家母子離開后，喬墨著手查看玄英石礦的事。

    她并不在意，那饑腸轆轆、一身狼狽的母子倆，要如何走歸途。

    僅僅兩天后。

    秦氏成了一座墳，少年跪在墳前，眼神變得陰沉......

    鳳九顏知道這件事時，為時已晚。

    她找到張啟揚，彼時他不知在母親墳前跪了多久，形銷骨立、眼神空洞。

    鳳九顏現(xiàn)在是蘇幻的身份，不能與他相認(rèn)。

    她如同陌路人，帶來祭品，放在秦氏墳前。

    少年猛地抬頭，如同一頭領(lǐng)地意識甚強的野狼，死死盯著她。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