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下落不明

    蕭煜明天就要啟程回南齊，今夜他抱著鳳九顏，徹夜難眠。

    他一只手放在她腹部，感受偶爾的胎動。

    若是時間能就此停駐，該有多好。

    但他必須面對現(xiàn)實。

    他還是南齊的帝王，不能只顧私情，不管國家安危。

    鳳九顏也沒睡著。

    她輕輕抓握著他的胳膊，語氣柔和平靜。

    “最多一個月，我就會回南齊。”

    蕭煜親了親她頸側(cè)，“好。我相信你不會食言。”

    可不知為何，他心中惴惴難安。

    就像那陰雨綿綿的天，難以放晴。

    第二日，蕭煜終究要離開了。

    鳳九顏今日沒有上朝，坐著馬車，親自送他出城。

    蕭煜身邊有許多侍衛(wèi)跟隨，但那些暗衛(wèi)，他都留給了鳳九顏，讓他們保護好皇后母子。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蕭煜叮囑了許多，大多是關(guān)于吃飯、睡覺。

    鳳九顏一一應(yīng)下，也提醒他，與東山國宜和不宜戰(zhàn)。

    為了盡快趕回南齊，蕭煜選擇騎馬。

    他上馬后，鳳九顏看著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的身影，欲言又止。

    她想要說些什么，但終歸是人多，不方便。

    轉(zhuǎn)念一想，左右只是短暫分別，他們還有許多個日日夜夜。

    她站在原地，專注地目送蕭煜離開。

    冷風(fēng)吹來，卷起沙塵，以致她的視線變模糊了。

    ......

    鳳九顏回到皇宮，便著手于擇選賢能者，好禪讓國主之位。

    她承認，正如歐陽蓮所說，自從來到西女國，她的心偶爾會有動搖。

    心中會有一個念頭——倒不如就此留在西女國。

    可終究是放不下南齊，放不下南齊的人。

    胡媛兒已經(jīng)奉命查過國主待選者的身家背景。

    她入宮復(fù)命，末了還是忍不住問。

    “國主，您真的不再考慮嗎？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帝位，值得嗎？”

    鳳九顏眼中浮現(xiàn)一抹嚴肅。

    “并非只是為了一個男人。

    “誠如你們認為的那樣，身為女子，留在西女國，比待在南齊更好。

    “同樣的，西女國的男子，若想有個好出路，也當離開，前往別國才是。

    “胡將軍，你可有想過，為何那些男人寧可謀反，也不肯離開？”

    胡媛兒面露疑慮。

    幾息后，鳳九顏開口道。

    “并非他們離不得，而是舍不得。

    “哪怕被壓迫，他們也深愛自己的國家。

    “他們謀反，只是希望這個國家可以變得更好，希望它能容得下自己。

    “連他們都沒有因為種種不公而離開，何況朕？”

    天下諸國，都有其長短優(yōu)劣。

    南齊對女子不公，她更要留下，為女子之權(quán)而斗爭。

    當然，也有人會無法忍受，直接離開。

    這是各人的選擇。

    胡媛兒忽然就明白了。

    國主要回南齊，是因為那難以割舍的情感。

    她恭敬頷首。

    “臣遵命。”

    鳳九顏不再多言，決定這兩天就定下任國主的人選。

    這件事少不得要跟幾位輔政大臣商議。

    與之同樣重要的，還有擊退剩余燕軍、全面攻占小周和鄭國一事。

    此前北燕派大軍南下，西女國不能與之硬抗。

    而今北燕只剩下那點兵力，總共不足三萬，且分散在小周和鄭國各地，如此情況下，西女國必然能夠大勝。

    戰(zhàn)機很重要，要趁著燕皇意識到反間計之前，徹底驅(qū)逐燕軍。

    鳳九顏下令，“分批派出援軍，截斷燕軍后路，圍剿�！�

    ......

    北部戰(zhàn)場如火如荼，鳳九顏這邊得定下國主人選。

    原本想著兩日之內(nèi)定下來，但幾位輔政大臣各抒己見，難以抉擇，硬是拖了五日。

    這天晚上。

    鳳九顏正在御書房看邊境戰(zhàn)報，吳白急匆匆地闖進來。

    “國主！屬下有緊急事情稟告！”

    鳳九顏看他神情緊張，當即屏退殿內(nèi)伺候的宮人。

    旋即，吳白急忙道。

    “國主，皇上于邊境遇刺，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