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也曾走投無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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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拉逽沒有直接帶烏哈根過去，而是先帶他去阿比勒暫住的地方讓他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烏哈根臟的都看不出原樣了，肯定不能就這么把人帶過去。

    洗干凈換了衣服的烏哈根看上去更瘦了。衣服還是阿比勒拿的侄子乃哈騰的。

    乃哈騰的術(shù)法假腿有一個月的保質(zhì)期，這一個月乃哈騰父子和阿比勒都會在合薩熱城。阿比勒還要和泰拉逽協(xié)商建糖果廠，也得留在合薩熱城。

    烏哈根收拾干凈，泰拉逽就把他帶走了。

    一路上，烏哈根都很沉默，沒有詢問一句對方要帶他去哪，去做什么。

    到了住處，把人帶到穆仲夏的書房門口，泰拉逽敲敲門：

    “薩默大師，我把人帶來了�！�

    開門的是古安。

    見到一位異域打扮的少女，烏哈根也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就跟著泰拉逽走了進去。

    古安帶著幾分審視地暗中觀察烏哈根。

    對方的削瘦令她吃驚，不過轉(zhuǎn)念想到對方現(xiàn)在在做什么，她馬上明白對方為什么會瘦得自己一只手絕對能輕松提起來。

    古安在后面關(guān)了門，從后看，烏哈根身上的衣服明顯寬大，更顯落魄。

    古安在心里嘀咕，這個“壞人”的眼睛看上去卻不壞。這個人長得也不難看，還讀過很多書，又能進入機械學(xué)院學(xué)習(xí)……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烏哈根會做出那樣的事，難道真如穆哥說的，其中有什么隱情？

    穆仲夏坐在書桌后，他也沒有干等著，利用空檔教古安和阿蒙達學(xué)習(xí)。木宰百無聊賴地臥在他的腳邊打盹。

    有陌生人來，木宰撐起腦袋，盯住了來人。

    烏哈根的視線掃過帝瑪塔人的魔獸和一位年幼的帝瑪塔孩子，最終落在了那位模樣和屋內(nèi)的帝瑪塔人有著明顯地域差異的年輕人。

    是，年輕人。

    出乎他意料年輕的，來自伊甸的高階機械師，那個最近傳遍了整個合薩熱城的，年僅歲的，來自伊甸的天才機械師，高階機械師。

    穆仲夏穿著機械師的黑袍，他在阿蒙達耳邊說了兩句話，阿蒙達跳下椅子，招呼木宰出去了。

    穆仲夏：“阿逽勇士，你去忙吧，這里古安在就夠了�！�

    泰拉逽給了古安一個“保護好穆大師”的眼神，跟著阿蒙達和木宰一起走了。

    穆仲夏做了個手勢：“你坐吧�！�

    一路上都沒有說過話的烏哈根聲音嘶啞地開口：

    “謝謝�！�

    他在單人椅上坐下。

    古安給他倒了一杯水，現(xiàn)他的嘴唇是干裂的。烏哈根微起身弓腰向古安道謝，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就喝完了，明顯是渴了。

    泰拉逽和阿比勒都很粗心，只想著讓烏哈根干凈點，都沒想到他會不會渴。烏哈根幾口喝完了一杯水，古安又給他倒?jié)M。

    這樣連喝了四杯，烏哈根才放下杯子。

    穆仲夏也沒有迂回，開口就問：“你認識辛婭嗎？”

    烏哈根臉上的淡漠出現(xiàn)明顯的裂痕。

    穆仲夏：“我們在來合薩熱城的途中遇到了辛婭和他哥哥烈瑟臺一行。

    她要求來合薩熱城就是為了來見你，然后去了桑珠學(xué)院才知道，你因為偷盜別人的作品，被退學(xué)了�！�

    “我沒有！”烏哈根一個起身，額頭的青筋爆出，雙拳握得死緊，低吼，

    “我沒有偷盜別人的作品！我也不需要偷盜別人的作品！”

    古安的眼睛有一個明顯瞪大的動作，她看向穆哥。

    穆仲夏平靜地看著憤怒的烏哈根，說：“你解釋了嗎？”

    烏哈根深呼吸，壓下內(nèi)心絕望的憤怒，嘶啞地說出真相：

    “去雅典學(xué)院的學(xué)習(xí)名額，只有個，我是其中一個。”

    穆仲夏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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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安迷茫地眨眨眼，什么意思？

    烏哈根的眼底是壓抑的火焰，是早晚有一天對自己遭遇的不公自證的火焰：

    “我會證明我的能力�！�

    穆仲夏接著問：“既然你沒有偷盜，那你為什么不告訴家人？

    機械師的作品或許會被人拿走，但機械師的實力是任何人都拿不走的。”

    烏哈根沒有回避這位天才大師的直視，自嘲：“我父親很早就過世了，我阿爺為了我傾注了他一生的心力。

    告訴了阿爺，也無力再改變我被退學(xué)的現(xiàn)實，又何苦讓他為我擔(dān)心�！�

    說到這里，穆仲夏已經(jīng)相信了烏哈根一半，另一半就需要去求證了。

    如果烏哈根是無辜的，那拿走他名額的人背景肯定非富即貴。

    烏哈根再有才，他也不過是一個商人家管家的孫子。

    詹臺家的根基在帖葉部，不在桑朱部，鞭長莫及不說，詹臺家會為了烏哈根這個只上了一年的學(xué)生奔走嗎？

    穆仲夏又再次想到了穆希，穆希的童年是不幸的，但去了雅典學(xué)院后很快就被他的導(dǎo)師，同時也是機械學(xué)院的院長看中。

    有那樣一個大人物在后，穆希在雅典學(xué)院或許沒有朋友，卻也確實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壓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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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仲夏讓烏哈根坐回去，突然來了一句：“虹雀石礦的提煉要點是什么？”

    剛坐下的烏哈根只頓了一瞬，馬上謹慎地回答：“虹雀石礦……”

    古安在一旁默不作聲，心里則暗暗松了口氣，看來這個烏哈根不是壞人，她可以去告訴辛婭這個好消息了。

    等見到烏哈根，辛婭就不會再哭了。

    不過古安又有點擔(dān)心，烈瑟臺能同意辛婭和烏哈根在一起嗎？想到阿兄對她婚事的謹慎，古安不樂觀。

    穆仲夏不給烏哈根反應(yīng)的時間，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烏哈根的反應(yīng)要比通旭快多了，基礎(chǔ)知識也比通旭牢固。

    但威尼大部的機械學(xué)，或者說羅格里格大陸除了伊甸的學(xué)院外，其他國家的機械學(xué)和術(shù)法學(xué)學(xué)科的基礎(chǔ)性教學(xué)水平都很一般。

    穆仲夏用伊甸機械學(xué)一年級的基礎(chǔ)課程內(nèi)容來提問烏哈根，烏哈根也同樣有許多回答不出。

    不過答不出的他就說不知道，或會直說沒有學(xué)過，但他會說出自己的理解。這一對比，烏哈根在機械學(xué)上確實要比通旭有天賦的多。

    而烏哈根這邊，表面上他雖然很平靜，但隨著穆仲夏提出的問題越來越多，他的平靜也不過只是偽裝。

    不愧是歲就能達到高階機械師實力的天才，對機械學(xué)基礎(chǔ)知識的掌握完全碾壓他。

    這一刻，烏哈根深刻體會到了伊甸機械師和威尼大部機械師的高低之別。對方問的很多問題他能感覺到是基礎(chǔ)性的，可他在學(xué)校有效的那一年，卻是從未聽老師講過。

    穆仲夏一直問到烏哈根明顯要繃不住了才作罷。

    “面試”完畢，他問：“你今年多大了？”

    烏哈根恭恭敬敬地回答：“歲。”

    穆仲夏點點頭，古安神來一句：“你比我穆哥大�。　�

    烏哈根看向古安，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穆仲夏笑著說：

    “這是我妹妹，古安，她是說你比我大�！�

    烏哈根的心劇烈震蕩了一下，原來這位天才機械師真的只有歲？！

    烏哈根一直認為自己在機械學(xué)上是十分有天賦的。

    哪怕被人誣陷，哪怕被學(xué)院退學(xué)，總有一天他會證明自己的實力，會讓曾經(jīng)陷害他、欺負他的人后悔。

    可這一刻，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了。歲的高階機械師！哪怕他沒有被退學(xué)，哪怕他能順利去伊甸學(xué)習(xí)，他都絕不可能在歲拿到高階機械師的身份！

    穆仲夏卻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說：

    “我接觸機械學(xué)的時間很早。伊甸的學(xué)院，只要能順利完成機械學(xué)的學(xué)業(yè)，至少都是初級機械師。

    雅典學(xué)院機械學(xué)院對學(xué)生的要求，二年級后必須達到見習(xí)機械師的水平，不然就只能留級。

    留級過兩次者就只能退學(xué)或轉(zhuǎn)學(xu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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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哈根傻眼又羨慕：“難怪伊甸的機械師，是最強的……”

    那里是他心中的圣殿。

    穆仲夏問：“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烏哈根收回紛亂的思緒，目光陡然堅定：“我要做機械師！

    我會挖礦，可以賣錢養(yǎng)活我自己，也可以不讓我荒廢了我的機械學(xué)知識。

    等我攢夠錢，我會去考別的部的學(xué)院繼續(xù)學(xué)習(xí)。”

    穆仲夏點點頭，說出一句讓烏哈根失去了冷靜的話。

    “辛婭在合薩熱城�！�

    ※

    烏哈根低著頭，穆仲夏和古安誰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放在膝蓋上，緊握的兩個青的拳頭。過了許久，烏哈根僵直的肩膀慢慢直起。他抬頭。

    烏哈根的雙目通紅，卻沒有眼淚，只是他的聲音沙啞地就是古安聽的都有點鼻酸。

    “謝，謝謝您�！�

    謝謝你們救了她。

    穆仲夏問：“你要見她嗎？”

    烏哈根卻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古安急了：“辛婭很擔(dān)心你！知道你出事后她每天都會哭！”

    烏哈根的眼眶明顯又紅了一層，肉眼可見地濕潤。

    又是良久的沉默，他開口：“我見她，但請不要告訴她我現(xiàn)在的情況�！�

    穆仲夏：“古安，那你去找辛婭吧。”

    古安馬上跑了，怕烏哈根反悔。

    書房里只剩下兩人，穆仲夏這才問：“你愿意做我的臨時助手嗎？”

    烏哈根愣了。

    穆仲夏：“我在合薩熱城期間會接訂單，你可以給我打下手�！�

    一直撐著自己傲骨的烏哈根突然單膝跪下，行禮，哽咽：

    “薩默大師，謝謝您！”

    被污蔑、被退學(xué)時，他哭過、恨過、絕望過。他不止一次誓他要奪回屬于他的身份，也不止一次在夜晚的黑暗中陷入絕望�？蛇@一刻，烏哈根卻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烏哈根緊緊咬著牙關(guān)，不想讓眼淚流下來，可是，太難了。

    天知道，這樣一個機會對他來說是多么的寶貴。這個人輕輕的一句話，就把他從絕望的深淵拉了回來。

    穆仲夏沒有出言寬慰，他甚至拿起筆繼續(xù)畫他的設(shè)計圖，給烏哈根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情緒。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

    ※

    在穆仲夏畫完一張設(shè)計草圖時，房門被人用力推開，辛婭一臉淚地沖了進來。

    烏哈根轉(zhuǎn)身看去，兩個曾經(jīng)彼此有過感情萌芽的男女一個在屋內(nèi)，一個在門口，隔著一段不短也不長的距離，凝望。

    看著對方那張陌生、滄桑了許多的面孔，辛婭捂住嘴，眼淚如珠般落下。不需要再過多詢問，她都能看出對方過得不好，很不好……

    烏哈根眨掉眼里的熱辣，淡淡地喚了一聲：

    “辛婭�！�

    “烏哈根！”

    辛婭沖上去想撲進烏哈根的懷里，對方卻退了一步。

    辛婭狼狽地站定，咬住嘴，心中的喜悅與悲傷交替。

    烏哈根：“辛婭，謝謝你�！�

    辛婭用力搖頭，她沒有幫到什么，甚至她明知道烏哈根肯定是被冤枉的，她都不敢開口求哥哥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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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仲夏拿著圖紙站起來，帶著古安出去了，還很細心地關(guān)上了門。

    古安小聲問：“穆哥，你說辛婭和烏哈根能在一起嗎？”

    穆仲夏嘆道：“不好說啊�！�

    古安不明白：“為什么不好說？烏哈根是被冤枉的，他沒有做壞事。”

    頓了下，

    “雖然他不夠高不夠壯又太白，但在迪羅特人里，長得不算難看。”

    穆仲夏被古安這句話逗笑了。古安這是拿帝瑪塔勇士的標準或者說拿她哥哥的標準來衡量烏哈根了。

    古安個子高，烏哈根只比她高了一點，看來古安對男性的審美還是在亞罕。

    穆仲夏拉著古安往外走，低聲解釋：

    “愛情只要有荷爾蒙十足就夠了，但婚姻卻是很復(fù)雜的一件事。

    你阿兄不懂機械，沒讀過書，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野蠻粗魯?shù)牡郜斔����？墒撬�能給我十足的安全感。

    在亞罕，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我也不擔(dān)心食物不夠吃，皮子不夠用。

    他可以憑他個人的能力支撐起整個家，不讓我受任何的委屈。

    在家里，我可以做到絕對的掌握，沒有人能給我壓力。”

    說白了就是沒有婆媳、親家關(guān)系的壓力。

    古安立刻挺胸：“我阿兄是最厲害的！”

    穆仲夏：“那烏哈根現(xiàn)在有什么呢？”

    古安沉默了。烏哈根啊……好像，什么都沒有……她似乎也明白了穆哥為什么會那么說。

    “烏哈根有天賦。

    但機械學(xué)是一個需要時間積累的學(xué)科。他什么時候可以出人頭地？

    辛婭又能等他多久？詹臺家又允不允許辛婭等他？

    兩個人的感情能不能支持長久的異地……這都是很現(xiàn)實的問題。”

    畢竟穆希是真的天才，哪怕烏哈根有天賦比起穆希都還差得遠。這個世界，又有幾個人能像穆希這樣o歲就拿到高階機械師資格的。

    他也不過是站在穆希這個巨人的肩膀上，沒有穆希留給他的寶貴知識財富（記憶），他也只能去做農(nóng)夫。

    古安懂了。

    就像尼姜。泰拉逽是勇士的時候，尼姜不要阿兄，跟了泰拉逽；泰拉逽沒了腿后，尼姜就不要泰拉逽了，又來找阿兄。

    古安決定：“穆哥，我不要我的男人以后養(yǎng)我，我也要能養(yǎng)他，養(yǎng)我們的家�！�

    穆仲夏抬手摸摸古安的腦袋：

    “很對。一個家庭是需要雙方共同努力的。我很支持你有自己的事業(yè)�！�

    古安笑了。

    辛婭和烏哈根的單獨會面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穆仲夏和古安聊完沒多久，辛婭就擦著眼淚單獨從書房里出來了。

    走到穆仲夏面前，辛婭深深地鞠躬：“薩默大師，謝謝您。”

    “你和古安是難得的好姐妹，不要這么客氣。

    其實我也沒做什么，是阿必沃拜托他在合薩熱城認識的朋友幫忙的�！�

    辛婭流著眼淚說：“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

    古安驚訝：“你要回去了？”

    辛婭點點頭，不敢回頭：“我母親來信了，要我回家，我出來也很久了�！�

    古安：“那他呢？跟你一起回去嗎？”

    穆仲夏在心里感慨小姑子在感情上的單純，如果烏哈根會跟辛婭一起回去，就會跟她一道出來了。

    不過這是他的小姑子，有他和泰瑟爾護著，單純就單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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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婭擦著淚水說：“烏哈根不回去，他這樣回去……他阿爺會擔(dān)心他�！�

    他還會被周圍的人恥笑。

    古安不舍，但也清楚她和辛婭是注定要分開的。

    “雪季前，我也得回亞罕了。不過我回去前，我會讓我哥多關(guān)照他的。”

    辛婭：“謝謝你，古安。”

    古安：“你是我的朋友，別這么客氣�！�

    辛婭：“我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

    古安：“那我送你到大門口�！�

    辛婭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滿目傷心地跟著古安離開。

    穆仲夏進了書房，烏哈根也是明顯哭過的。

    穆仲夏還是沒忍住寬慰道：“等你以后得償所愿，可以回去找她�！�

    烏哈根沒有說話。

    走到門口，辛婭從隨身的挎包里拿出一個錢袋交給古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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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錢你幫我拿給他，不要告訴他是我給的�！�

    見辛婭這樣，古安有點難過，直接問：“你和烏哈根能在一起嗎？”

    辛婭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卻是搖搖頭，說：

    “我曾經(jīng)希望，他畢業(yè)后回家娶我。

    現(xiàn)在……家里人不會允許的。他活著，就夠了。

    我也該，嫁人了……”

    就是因為家里準備給她說親了，她才不顧一切地一定要來合薩熱城找烏哈根。

    卻沒想，烏哈根被退學(xué)了，他們之間完全沒了希望。

    古安又不懂了：“你不想嫁就不嫁啊�！�

    完全沒有嫁人壓力的古安不明白辛婭的為難。

    辛婭羨慕地看著古安，說：“我父母，不會允許的�！�

    古安還想再說什么，最終還是作罷。

    迪羅特人和帝瑪塔人的觀念不同，穆哥說過，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壓在別人的頭上。

    或許辛婭是真的沒有辦法和烏哈根在一起，所以只能放手，盡管她認為只要喜歡就在一起，什么都不用管才是對的。

    辛婭哭著走了，古安拿著辛婭給她的錢袋也是十分的難過。辛婭這一回家，她們之間以后或許很難再見面了。她不會忘了辛婭這個朋友。

    穆仲夏要留烏哈根做他的助手，就安排烏哈根住在這里。

    烏哈根卻拒絕了，穆仲夏不解：“我聽說你住的環(huán)境并不好，而且住在我這里我可以隨時找你�！�

    烏哈根沉默了良久后，才說出：

    “我被退學(xué)后，又被他們打了一頓，還搶走了我的行李和身上所有的錢。

    是一對兄妹救了我。

    也是他們讓我學(xué)會怎么在廢坑里挖礦。我現(xiàn)在和他們住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穆仲夏想了想，說：“那你先回去吧，明天你把那對兄妹一起帶過來�！�

    烏哈根的眼睛瞪大了一瞬。

    穆仲夏給了烏哈根一個微笑：“我也曾走投無路過�！�

    烏哈根的喉結(jié)劇烈浮動，好半晌，他艱難地說出：“謝謝您！薩默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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