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蘇嬋跟睡美人躺在一張床上,很自然就到了三無世界。
三無世界此刻是也是晚上。在三無世界里,除非睡美人主動出現在蘇嬋身邊,否則蘇嬋是很難找到他的。
同從前一樣在三無世界里,蘇嬋摸索著找到了倒著的那棵樹,再一次掰下一根較細的樹枝,用來在地上寫下她準備對睡美人說的話。
她該給睡美人道歉的。她寫在一個可以留存地方,這樣的話不論是白天或者晚上,睡美人總能看到。
對了,她可以去干涸的河邊去寫,那里只有灘涂,適合寫字。
她記得應該是先左轉,然后直走,再……蘇嬋憑借亂七八糟的走法,成功走到了河邊,腳下觸感變成了松軟的泥土。
蘇嬋一出現,容淮便知道了,但是他未動,既然她要與他和離,二人離遠些好。
免得曾經的他的情感,出來作祟。
此刻他在高處的樹叉上閉目打坐,以盡快恢復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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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亮如白晝,清冷待在容淮的背后,風也輕輕吹起來,容淮的白色發(fā)帶與風舞起來,更讓人看不清他背光的臉龐。
月光落在蘇嬋身上,給她蒙上一層微光。蘇嬋到處走走停停地,像是沒頭的螞蟻,尋找著亟需的甜蜜。
但是走路的沙沙聲太吵了。
容淮睜開了眼睛,眸子里帶著剔透的光。三無世界除了安靜的風與水流,出現了別的聲音。
太吵了。
吵得他無法靜心修煉。
驀地,容淮的眉頭皺了一下。
她不能再往前走。
蘇嬋的記憶仍然停留在水已經被容淮喝光。她輕盈提起腳,想著再走兩步,灘涂面積大一些,是絕佳的寫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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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腳,踏水面,水迅速沾濕了小而白的鞋尖。
還沒反應過來,不防備的蘇嬋,被人隔著外衫握住胳膊拽了回來。
那道力甫一出現,又消失了。蘇嬋不輕不重被帶著坐到地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河水又重新出現了,但是……睡美人是在擔心她吧。
上次他都不愿搭理她了,現在又愿意出來了。
睡美人一定是原諒她了,可是他怎么老是玩捉迷藏。
可惜她現在是個聾啞還瞎的人,找人可真不方便。
蘇嬋站起來,叉起腰,氣勢洶洶地朝一個方向兇了一下。還不夠,為了絕對保證睡美人看到她兇,蘇嬋朝各個方位叉了一圈腰,順帶附上惡狠狠的表情數枚。
哼,不管你在哪個角落,我轉一圈以后你總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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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看到了的容淮:“?”
蘇嬋轉了一圈,腦袋有點暈,極力站穩(wěn)了,最后兇兇地指指地上,然后蹲下開始寫字。
蘇嬋嘴里不饒人,氣哼哼的一動一動:“哼,看到我寫的字還不趕緊出來!”也就仗著容淮聽不見,才這么囂張的。
手卻老老實實、一筆一劃寫下了幾個字:與玉白相見。
容淮一扶后提氣回到了樹上,樹上視野極佳,不僅360度欣賞了蘇嬋惡狠狠,還看到了蘇嬋寫的字。他自動補全了句子,她的意思當是“與你玉白相見”,又或是邀約“與我玉白相見”。
容淮的呼吸停止了。他沉睡了數年,她想那樣也不是不可理解�?伤颊f要和離了,怎么還說如此不知羞的話。
他并非非要和離。
他……下去嗎?
容淮的耳尖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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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沒下去,他此刻當以恢復元神為重中之重,待他好起來了,他再問她和離與否,若是她不和離了,他幾次,都可。身為夫君的責任,他要承擔起來的。
蘇嬋等了半天,睡美人也沒來,她都文縐縐寫了“與吾相見”了。
是不是她不該兇啊。
寂寞的蘇嬋只能喝水喝了個飽。
蘇嬋是被一陣惡臭熏醒的,尋找源頭,是她自己身上排出了無數的污穢。她從來沒想過她會散發(fā)出這么難聞的味道。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是十年沒洗澡的人從垃圾堆里鉆了出來。
不可能,她現在是一個絕世小仙女,怎么可能是從垃圾堆鉆出來的人呢?蘇嬋拼命洗澡,洗了四五遍,才把身上的穢物洗干凈,整個人的皮膚變得晶瑩剔透,吹彈可破。
蘇嬋在浴桶里舒服得快癱了。昨天喝了三無世界的水導致她現在進階了�?上膊恢浪F在到底是哪個段位的。
昨天的變態(tài)短劍兄弟也很會挑時機,蘇嬋剛收拾好自己,在梳頭發(fā)的時候,這位短劍兄弟靜悄悄地就出現了。
出現得太靜悄悄,蘇嬋以為遇到了鬼,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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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臺還在,昨夜睡得可好?”蘇嬋附上了一個自來熟的笑臉,生怕對方再出別的變態(tài)主意。
“我是來殺你的�!�
剛爬上椅子的蘇嬋又摔了一跤,蘇嬋簡直了,不能理解這個人是什么路數。要殺她昨天晚上為何不動手?非要今日來與她說。
等等,昨夜他沒動手,今日還在這磨嘰。說明他暫時不會殺她。那她倒也不必過于緊張。
“兄臺怎么稱呼?”蘇嬋問。既然以后還會見面,問個名字不過分,應該的。
昨日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約合,沒留任何痕跡。蘇嬋給頭發(fā)抹上帶著玫瑰香的護發(fā)精油,欣賞著鏡中優(yōu)美的肩頸,感嘆自己真是一個絕世美人呀。
陳三良目不轉睛,眼前的女子長發(fā)烏黑透亮,眼睛如同上好的琉璃,整個人美得不可方物。大巫司說王上會遇到她,會心動,魔界會天翻地覆。
他要殺掉她的,不管是王上的命令,還是他的情感,都不該手軟。陳三良這么想的,也這么做了,他的匕首在叫囂著嗜血。
匕首再一次架到了蘇嬋的脖子上,殺氣太過明顯,以至于蘇嬋再沒辦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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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真是一個神經病��!
同昨天一樣,蘇嬋的脖子又一次流出了鮮血。
有完沒完了!她的脖子那么好看,怎么總是給弄傷!留疤了怎么辦!
蘇嬋惡狠狠問:“你叫什么名字?”
“陳三良�!标惾颊f出了自己的名字,“你不怕我�!�
很好,他是她穿過來以后,第一個讓她銘記的人。因為他,她會好好努力的。
“我只想問,你到底什么時候動手?”
陳三良靜默了。
他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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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在魔界中生存了數年,但是在游鷙的縱容下,他的手沒沾過血腥。未去魔界之前,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是正道的,他的修煉也是歸元宗的。
蘇嬋懂了,她肆無忌憚往前走一步,陳三良后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
呵。
原來是個虛張聲勢的神經病,前幾天盯著她看的人估計也是他。一把在暗處的刀的威脅比在明面上的刀威脅大得多,他出現在了明面上,于她更好。
蘇嬋坐回椅子上,隨意整理頭發(fā):“早膳你想吃些什么?”。
陳三良收匕首,用床邊的流蘇拭去了血跡,淡淡道:“一個月后,便是你的死期。”
還有一個月呢,蘇嬋挑挑眉:“小籠包可否,我很想吃。”
將匕首放入懷里的陳三良:“你不要打想逃走的主意,一旦你逃走,你身邊的人我都會殺掉,包括你的相公,你的丫鬟,你接觸過的所有人。”
“我沒有要逃走�!碧K嬋的梳子一梳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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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么?你看是你找的人先到,還是你的相公先死�!�
“我也沒有要找人幫忙�!笔聦嵣咸K嬋可以找的外援約等于沒有。
蘇嬋又問:“現在想好了嗎,吃什么?”
發(fā)現蘇嬋是真的在問他早餐吃什么,陳三良竟無言以對。
“隨便。”
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被殺的覺悟?
這種神經病一般的魅力,難道就是王上會看中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