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權(quán)利震懾

    一時間，金鑾殿中的空氣仿佛凝固。

    那些方才還口若懸河高談國事的大臣們，此刻一個兩個面如死灰，癱倒在地，不敢作聲。

    幾人已被斬，血跡尚在地上蔓延，看的眾人面色慘白。

    剩下那些人，一個個低頭戰(zhàn)栗，眼神渙散，不敢與沈明淵對視。

    他們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仿佛是在慶幸方才開口的沒有自己一般。

    而沈明淵則是依舊端坐在龍椅之上，面色不變。

    他的右手緩緩摩挲著扶手，似乎是在做著什么決定一般，說不出的壓力壓在所有人心頭。

    方才還喧囂無比的朝堂之上，此刻倒是死寂一片。

    就在這時，宰相韓定邦終于緩緩出列。

    他臉色鐵青，眼中怒火翻涌，但眸底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忌憚。

    他不是沒見過狠人，也不是沒見過帝王震權(quán)。

    但像沈明淵這般驟然轉(zhuǎn)變，雷霆出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韓定邦心思轉(zhuǎn)得極快，當(dāng)即沉聲開口：“陛下……”

    他語氣恭敬，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壓迫：“今日之事，事出倉促。”

    “那些人雖然言辭不當(dāng)，但也皆是朝中柱石，為國為民，盡心竭力�！�

    “陛下若全數(shù)殺之，朝堂空虛不說，怕也寒了忠臣之心。”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停頓了片刻，眼神微凝，微微頷首開口說道：“臣以為，不如暫押獄中，待徹查后再定罪責(zé)，方為妥當(dāng)�！�

    一番話下來說得冠冕堂皇，實則不過是在暗示這些人不能輕易動。

    再殺下去，你皇帝也別想坐穩(wěn)這江山。

    看到韓定邦出面，滿殿眾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紛紛抬頭看向皇帝，目中皆是哀求。

    皇帝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他們所有人一時間都難以適應(yīng)。

    而現(xiàn)如今能夠和皇帝打個來回的，也就只有韓定邦了。

    只要韓定邦為他們說話，想必就算是沈明淵也得給上三分薄面。

    聽到韓定邦這話，沈明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宰相所言……不無道理�！�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仿佛是打算和韓定邦講和一般。

    此話一出，殿中頓時響起一陣輕微的喘息聲。

    就連韓定邦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幾分嘲諷的了然。

    果然，就算再殘暴，照樣也還是那個廢物皇帝。

    到自己的面前，不還得好說好話的商量著來？

    有幾位大臣幾乎要癱軟在地，心中暗暗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紛紛低聲感謝陛下開恩。

    可就在下一刻，沈明淵卻是話鋒一轉(zhuǎn)，聲音清冷如霜：“傳令下去！”

    “方才列名眾臣，統(tǒng)統(tǒng)押入天牢，待朕親審！”

    “來人，拿下！”

    “是！”

    隨著一聲厲喝的響起，從殿外沖進來的不是往常的御前侍衛(wèi)，而是整整三排身著黑甲、神情冷峻的軍士。

    他們一出現(xiàn)，便如同山岳壓境般襲來，殺氣凜然使得不少武將都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

    “這是……哪來的兵馬？”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有老臣驚呼出聲，神色中流露出幾分驚訝。

    “不是禁軍……這不是禁軍！”

    另一人臉色蒼白的瞪大了眼睛，幾乎要跪下。

    只見這群人動作干凈利落，步伐一致，兵刃寒光凜冽，個個虎背熊腰、神情冷肅。

    他們的戰(zhàn)靴踩在金鑾殿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仿佛敲在人心上，如同催命符一般。

    韓定邦更是瞳孔微縮，一眼便看出這支軍隊的不同尋常。

    這不是尋常兵馬，也不是宮中內(nèi)衛(wèi)，而是一支……精銳之極的死戰(zhàn)軍！

    沈明淵卻不慌不忙，輕撫衣袖，似乎早就預(yù)料眾人反應(yīng)。

    他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微微頷首開口說道：“諸位莫慌�！�

    “這支兵馬，乃是朕新組建的‘虎賁軍’。”

    “虎賁軍？”

    聽到沈明淵這話，韓定邦喃喃一聲，眉頭緊皺。

    他的目光在沈明淵、趙云乃至于虎賁軍三者身上來回打轉(zhuǎn)，一時間也有些摸不到頭腦。

    這將士、這隊伍……沈明淵是從哪里弄來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居然半點風(fēng)聲都沒有聽到？

    “不錯�！�

    沈明淵站起身來，步下玉階，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我大盛之虎賁，乃列國之雄師，百戰(zhàn)不殆�！�

    “現(xiàn)如今亂象橫生，朕自當(dāng)倚重精兵以肅國威�！�

    “此軍五百人，皆是朕親選親訓(xùn)，忠心不二，效死無怨。”

    一番話說完，他回頭看向韓定邦，眼神森寒如冰刃。

    “方才之人，本該誅九族�！�

    “是宰相你求情，朕才心軟饒命，只收其身首而已�！�

    “怎么？你不該謝恩么？”

    這句話如一柄釘錘重重砸在韓定邦心口，沈明淵那嘲諷的眼神更是讓他如同被扇了一巴掌一般，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韓定邦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也在瞬間斂去。

    他終究還是咬緊牙關(guān)，緩緩低頭，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屈辱沉聲道：“微臣……叩謝皇恩。”

    沈明淵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他，眼中不見半分得意，只有深思與冷靜。

    他知道，韓定邦今日會忍，但不會甘心。

    這老狐貍不動，是因為還在看。

    看虎賁軍到底是誰人所率，看這支軍隊有無根基，看他沈明淵是匹狼，還是只狐。

    可沒關(guān)系，他沈明淵不急。

    “至于匈奴……”

    眼看著眾人的情緒平復(fù)的差不多了，沈明淵再次開口，聲音緩緩回蕩在殿中：“使者死了，倒省了許多唇舌。”

    “若他們敢南犯，朕自會親率虎賁，將其悉數(shù)斬于馬下�！�

    “我大盛之地，不容一寸割讓！”

    此言一出，虎賁軍齊聲應(yīng)諾，聲如雷動：“愿隨陛下，征戰(zhàn)沙場，踏碎胡庭！”

    一時間，殿中眾臣面色變得十分復(fù)雜。

    不少臣子都還想再開口說些什么，但是沈明淵卻沒有留給他們半分機會。

    只見沈明淵衣袖一甩便轉(zhuǎn)身離去，朗聲道：“退朝。”

    群臣如釋重負(fù)，卻又無人敢動。

    直到那一襲玄龍帝袍徹底消失在道路盡頭，虎賁軍亦如山壓而退，殿中才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