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處強(qiáng)人甚多
三位鄉(xiāng)紳看著關(guān)閉的院門,相視一眼也不再耽誤,跟著轉(zhuǎn)身上轎。
天寒地凍,這外面他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只是三臺轎子沿著逼仄官道往回,三位老大人還沒坐穩(wěn),轎子便又瞬間停下。
緊接著,還有仆役的破口大罵:
“長沒長眼,看見轎子不知道讓路嗎?”
聽著轎外仆役開口,鄉(xiāng)紳只是微微抬眼便也不準(zhǔn)備關(guān)心。
這鄉(xiāng)里除了秦山,他們未必還能給他人好臉色?
只是預(yù)想中的仆役繼續(xù)大罵并沒有傳來,反而是安靜下來。
鄉(xiāng)紳睜開疑惑雙眼,掀開門簾一看,隨后眼神一愣。
眼前站著三個人,帶頭一位精悍青年,渾身精肉與秦山相比也不遑多讓,此刻站在那里眉眼間滿是銳氣。
也正是這個眼神,直接將仆役給嚇得閉了嘴!
而且青年身后的另外兩人,僅僅只是隨意一眼望去,便也看得出來絕非常人。
鄉(xiāng)紳見此眉頭一皺,這小小的安平鄉(xiāng),居然這么多強(qiáng)人?!
而那三人見仆役不敢再說,這才收了眼神轉(zhuǎn)身離開。
插身而過時,聽見青年身后一人還在低語催促:
“快些走,莫讓秦頭久等!”
鄉(xiāng)紳聞言眼角一抬,看著遠(yuǎn)去的三位強(qiáng)人,眼中不免涌現(xiàn)出一股疑惑。
‘他們口中的秦頭?莫不是秦山?!’
鄉(xiāng)紳想到這里,再看著遠(yuǎn)去三人的背影,雙目不知不覺間,竟又睜大了些!
與此同時的秦山小院。
兩個村里老婦在灶臺上忙碌。
新買的柴火堆在地上,兩只肥雞和半扇豬肉看上去有些耀眼。
熱油下鍋,再把肥肉丟下,伴隨一陣‘刺啦’,帶著肉香的炊煙,從秦山小院緩緩升起。
炊煙隨風(fēng)飄飛,遠(yuǎn)處許久沒有聞見肉香的鄉(xiāng)里,紛紛走出家門,呆呆看向秦山的方向。
秦山坐在石桌旁,閉眼默默感受肉香飄逸。
很快,門口傳來一陣踩踏積雪的‘嘎吱’聲。
“秦頭,今日什么日子?又是肥雞又是豬肉?”
大咧咧的聲音帶著一陣爽朗,聽見這聲音,本來在石桌閉目的秦山微微抬眼。
院門口站著的正是之前那位青年。
青年直勾勾看向灶房,門內(nèi)忙碌的老婦下意識有些懼怕。
而后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有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秦頭既然叫我們?nèi)^來,必然有秦頭的安排,你多什么嘴?”
院門處,順著聲音又走進(jìn)兩人,其中說話的是一個頗為文雅的書生。
此刻書生正帶著一臉責(zé)備冷了青年一眼。
而在書生身后,則還跟著一位低眉頷首的獵戶少年。
少年背著弓,手中提著兩只野雞,進(jìn)屋也不說話,直接將野雞放在秦山桌上。
“秦頭吃�!�
少年說完站了回去,三人則站成一團(tuán),恭敬看著秦山。
秦山回看眼前三人,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這三人是他在十里八鄉(xiāng),發(fā)掘出來的好手,算是自己從小培養(yǎng)的親信。
在自己熟練度刷滿的面板幫助下,三人被自己根據(jù)各自長處培養(yǎng)。
老大便是精悍青年,名叫裴元,算得上是一位先鋒甲士,一身力量孔武有力,特別善于破陣。
老二是開口的書生,名叫孫化,雖然排行老二,但除了秦山誰也不服,算是秦山的后勤好手。
而老三則叫李飛,少年精瘦,一手弓法可以說是百發(fā)百中。
這三人任何一個放出去,但凡有明眼人,都知道三人到底處于什么水平。
而此刻這三位卻全部站在秦山面前,臉上帶有一絲恭敬。
看著三人到齊,秦山不再耽誤,起身隨口吩咐:
“先進(jìn)屋,外面雪寒�!�
看著秦山進(jìn)屋,三人面面相覷,雖然摸不清情況,但還是連忙跟上。
多年交往,這三人早已是秦山的絕對死忠。
屋中家徒四壁,為了刷面板,秦山將能賣的統(tǒng)統(tǒng)賣掉。
此刻屋中只剩下一張土炕,以及炕上的小桌。
秦山坐在上首,三人各坐一邊。
老婦也在此時送來大桶燉肉,以及兩只肥美異常的燒雞。
再加上幾碟小菜和幾壇鄉(xiāng)里好酒,這頓飯便是逢年過節(jié)也難以見識。
兩個老婦忙完,也不敢多望餐桌,只是對著秦山低頭:
“秦小爺,這要是沒老身們什么事,老身便回去了�!�
秦山聞言對著老二孫化連忙示意。
孫化了然,從兜里摸出兩個大子,并起身帶著幾個老婦出去。
片刻后話語便從門外隱隱傳來:
“辛苦諸位,這兩個大子是秦頭額外賞給大家,還有這兩只野雞,諸位也拿回去分了吧�!�
隨著門外一陣感恩戴德,房門又在一陣嗚咽聲后掩上,接著孫化進(jìn)來。
“秦頭,都好了。”
秦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孫化也坐下,隨后看著望向自己的三人,嘴角一聲輕笑:
“都看著我干嘛,吃�。 �
有著秦山點(diǎn)頭,早就等不及的老大裴元便一手抓起了一只燒雞,直接往嘴里送。
孫化與李飛則要文雅許多,只是這文雅也只是相對而言。
都是鄉(xiāng)里出身,所謂文雅,也只是吃的慢些罷了。
屋外寒風(fēng)帶著呼嘯嗚咽,嚴(yán)寒讓各家各戶早早緊閉門窗,盡可能保留溫度。
而在秦山屋中,土炕被新柴燒的火熱,裴元三人也在幾輪酒后,吃的鼻頭憨紅,熱火朝天。
兩只肥雞、半扇豬肉、再加幾壇鄉(xiāng)酒,此刻在三個漢子吃喝下居然空了大半。
而上首的秦山,反而吃的很少。
許是看出秦山今日有事,孫化左右看了看,還是小心翼翼望向了秦山:
“秦頭,可是流寇的事,傳開了?”
孫化謹(jǐn)小慎微,對于流寇消息,常在山中打獵的李飛,早就帶了回來。
消息甚至還要比鄉(xiāng)紳知道的早。
此刻孫化回想今日所見,這個消息并不難推出。
只是裴元看著孫化小心謹(jǐn)慎模樣,眼中流露出一絲不爽:
“流寇來便來,怕他作甚?!”
裴元語氣沖,孫化眉眼瞬間一挑,猛然瞪了過去。
隨后兩人正要開口,上方的秦山卻輕咳一聲:
“好了�!�
開口制止,雖然帶著一絲火氣,但孫化和裴元還是收回了目光,接著一起看向了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