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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級兵：壯丁

    鄉(xiāng)外田埂。

    白雪緩緩落下，在荒涼的田地上堆砌起薄薄一層。

    寒風(fēng)一如既往的呼嘯，吹得人心煩。

    ‘嘎吱’！

    田坎上的積雪被踩爛。

    隨后伴著嘎吱聲，一隊(duì)人快步走過。

    秦山穿了一身紅胖襖，腰間別著一把長刀，身后跟著裴元三人。

    裴元緊跟身后，一邊快步跟著，一邊開口：

    “沒有校場，新兵眼下都安排在田埂里。”

    “每日練完了都是各自回家。”

    說著，前面秦山突然停下腳步，裴元一愣也連忙停下。

    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秦山正站在原地，望著遠(yuǎn)處田埂。

    荒涼的田埂，此刻正蹲著一百個漢子，手中拿著自家?guī)�來的碗筷，圍著幾口鍋大口刨食�?br />
    見秦山在看眾人吃飯，孫化看了寡言的李飛一眼，出來主動道：

    “第一頓飯給的肉食，白菜燉肉，饅頭管夠�！�

    孫化言語帶著一絲小心，雖然是按照秦山意思，伙食開的好。

    但在眼下年景，這種就算過年都吃不上的好飯，還是花了不少銀子。

    尤其這一百人正是壯年，幾乎是兩口就能吃下一個饅頭，這白面價格可不低。

    孫化說完，秦山看著瘦弱的眾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得養(yǎng)些膘，第一頓吃好些無妨�！�

    孫化微松一口氣，隨后抬眼，看著秦山依然在認(rèn)真打量遠(yuǎn)處的一百人。

    三人看去，感覺秦山就是單純望著遠(yuǎn)處。

    而在秦山眼中，則是查看著系統(tǒng)。

    此刻的系統(tǒng)界面，自己隊(duì)伍哪一行，正擺放著100個名為‘壯丁’的新兵。

    而就在他們吃飯的此時此刻，這些新兵的熟練度，正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長。

    按照這個速度，再有十多天，秦山就可以將這群‘壯丁’升級為‘鄉(xiāng)勇’，甚至衛(wèi)所軍。

    成為實(shí)打?qū)嵉牡胤秸��?guī)軍。

    而這等練兵速度，在識字率低下的明末鄉(xiāng)下，簡直夸張到了極點(diǎn)！

    秦山心緒穩(wěn)定，默默收起系統(tǒng)，微呼一口氣，再次向前邁步。

    裴元三人見此連忙跟上。

    四人走到田埂前，正在吃飯的新兵看見秦山過來，連忙相互提醒著起身，同時起身時也不忘往嘴里塞東西。

    秦山看去，新兵的身上人人都穿上了一件紅胖襖。

    厚實(shí)的胖襖穿上，讓這些瘦弱的壯丁看上去健壯了不少。

    再加上吃了肉食，此刻壯丁們臉色紅潤，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需要依靠擠成一團(tuán)來抵御嚴(yán)寒。

    秦山看了一眼，眼中浮現(xiàn)一絲滿意：

    “還行，讓大伙繼續(xù)�！�

    秦山發(fā)話，裴元立即上前揮手：

    “秦頭有令，讓大伙繼續(xù)吃飯�！�

    有了秦山命令，壯丁這才又重新蹲下。

    秦山接著掃視田埂一眼，看著遠(yuǎn)處堆在一起的兵刃，微微皺眉。

    走過去，眼前是一堆短矛和拼接木板盾，以及各家找來的菜刀、短斧。

    隨手拿起一根短矛，矛身雖然用的實(shí)木，但不知是哪里淘來的老貨，上面盡是一些裂痕。

    拿在手里微微用力，矛身竟然直接裂開。

    秦山一愣，回頭看向?qū)O化，孫化臉色微紅，微微低頭硬著頭皮道：

    “時間太短，縣里也沒那么多兵器，勉強(qiáng)只搞到一百套胖襖�！�

    “這些短矛則是從縣城衛(wèi)所里面，淘換來的天啟年間的老貨�！�

    秦山聞言則看著手中年紀(jì)比自己都大的短矛，心底微嘆一聲。

    拉兵果然困難！

    人到位了還不行，手中家伙事也得到位才行。

    若是條件允許，甚至還要配上甲胄，不然一幫赤手空拳的壯丁，再多也是白搭。

    只不過甲胄是不敢想，甚至連好點(diǎn)的兵刃也是奢望。

    眼下能人手一件御寒的胖襖，再加上一桿短矛、一面木盾、配個家里帶出來的菜刀或者短斧，便也算是武裝到牙齒了。

    放下短矛，秦山抬頭環(huán)視一圈，見新兵們終于把鍋舔干凈，長出一口氣道：

    “給大家把裝備發(fā)下去把�！�

    孫化猛松下來，連忙告辭離開，準(zhǔn)備安排發(fā)放武器。

    秦山站在武器旁，孫化跑上去對著新兵大聲道：

    “既然吃了秦頭的糧，大家就是秦頭兵，現(xiàn)在大家伙上前，秦頭給大家發(fā)餉發(fā)矛！”

    聽見發(fā)餉，新兵們眼中又是一熱。

    連忙擁擠過來準(zhǔn)備領(lǐng)錢。

    孫化見狀連忙示意裴元和李飛，三人配合著讓新兵排好隊(duì)。

    只是新兵人多，一時間還是十分混亂。

    孫化半天安撫不住，心里著急，氣急了正要把刀拔出來，前面的人群卻忽然漸漸安靜下來。

    孫化一愣，偏頭向隊(duì)伍前面看去，隨后眼神微縮。

    秦山站在所有人前面，風(fēng)雪吹來，落在身上積起些許雪花。

    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挎刀，一雙眼睛正冷冷注視著眼前混亂人群。

    “排隊(duì)”

    秦山一字一頓，而后現(xiàn)場新兵居然在短暫錯愕后，居然全部老實(shí)，開始在孫化三人的指揮下重新站好了隊(duì)伍。

    看著眼前新兵終于都排好隊(duì)，秦山這才將目光看向?qū)O化。

    孫化微咽一口口水，連忙上前：

    “念到名字的上來，秦爺親自發(fā)餉�！�

    “劉大！”

    人群左顧右盼，隨后一個比秦山還大的中年漢子憨厚上前，看向秦山的目光不斷左右轉(zhuǎn)動，不敢直視。

    秦山則從一旁盤子摸出兩個大錢，親手交到對方手中。

    看著兩個足額大錢，劉大眼神瞬間瞪直，自己辛苦莊稼多年，何曾手中拿過這么多錢？

    緊緊握在手里，感受銅錢厚重的質(zhì)感，劉大眼中滿是激動。

    “謝多謝秦爺！”

    也顧不得年紀(jì)差異，劉大瞬間跪在地上。

    秦山見此也不拉人，只是微微露出一絲笑，瞟眼看了旁邊：

    “去領(lǐng)裝備把�！�

    劉大感恩戴德，隨后從一旁裴元手中接過短矛和木板盾，再配上一把菜刀，一個可遠(yuǎn)可近可防的壯丁，便出現(xiàn)在秦山面前。

    看著裝備起來的壯丁，秦山略帶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回頭看向后面隊(duì)伍，孫化也配合著繼續(xù)點(diǎn)名。

    片刻后。

    隨著最后一個人也領(lǐng)了餉和裝備，一百人整齊的站在了田埂上。

    秦山看去，清一色的紅胖襖，再加上還算統(tǒng)一的裝備。

    昨日那種可憐模樣從眾人身上一掃而空，轉(zhuǎn)而看起來多了幾分悍勇。

    寒風(fēng)嗚咽聲在此刻響起，天空飛雪也開始變大。

    落在人群身上，讓眾人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

    孫化在一旁看著，感受快速降低的溫度，偏頭看向秦山：

    “秦頭，天氣太冷，是不是讓大伙先休息一下。”

    秦山抬頭看了眼陰沉天空，伸手接落一片飛雪。

    感受飛雪融化帶來的冰寒刺痛，微微捏拳，將雪花捏碎：

    “流寇，可不會因?yàn)槔�，就不來�！?dt class="g_ad_ph g_wr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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