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哥哥……”
沈煙煙眼前的血痕還在加深、延長。她感覺喉嚨在干澀地哽咽。
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的手，就像冰塊一樣冷。
沈煙煙顫抖著嘴唇，握住刀柄的手指也在抖。隨之“哐當(dāng)”一聲，她失手將拿不穩(wěn)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窗外的冷光通過刀面折射，掠過男人小山一樣挺拔的鼻梁上，也乍然照亮了那張灰暗無光的面孔。
沈遽低頭盯著刀，幽暗的眼底泛開一圈圈的波瀾。
沈煙煙在扔掉了匕首后，更加往后縮去，缺乏安全感一樣低埋著頭。
長而濃密的羽睫投下一小片婆娑的陰影，她倚靠著墻壁，散亂的黑發(fā)幾乎將瓷白的小臉完全遮住�？床磺迳倥纳袂�，只聽見還帶著輕倦的聲音：“這些我都不需要�！�
沈煙煙的耳根涌上一陣熱意，“我只想要……你徹底忘掉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
“嘩啦——”
渾身赤裸的少女表情幾乎一片空白，站立在浴室里，打開了花灑。
水珠簌簌落下，從一具姣好有致的身軀上流淌而過。
沈煙煙的雙腿還有些發(fā)軟，又關(guān)了花灑，曲身坐在小凳子上。對(duì)著一盆溫水，用毛巾慢吞吞地擦拭起身子。
直到此刻，她徹底清醒之后，卻是迷惘和不知所措更多。
整個(gè)過程，可能因?yàn)槊鎸?duì)的人是哥哥，沈煙煙的潛意識(shí)中知道沈遽并不會(huì)真的傷害她。所以從頭到尾她其實(shí)并沒有過多的害怕。
而沈遽也并沒有真正侵犯了她。但盡管如此，他們也做盡了羞恥的、不該是兄妹間做的事。
沈煙煙大腦卡殼住，不由抿著唇低聲遷怒：“壞哥哥……”
少女慢吞吞地澆水，手指摸向雙腿之間。腿心一片泥濘，輕輕觸碰還會(huì)有敏感的反應(yīng)，甚至還摸到了兄長留下的濃稠液體。她又吸了口氣。
沈煙煙全身發(fā)熱，幾乎變成了一只滾燙的紅蝦。忍著羞意，才能繼續(xù)清洗起雙腿間的痕跡。
抬腿擦拭的時(shí)候，她卻忽然動(dòng)作一頓。
沈煙煙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左腿后側(cè)。在接近后臀的地方，那里有一顆朱砂般的小紅痣。這讓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因?yàn)樗镜纳眢w這里也有著一顆痣。
她有些困惑地彎曲著身體，艱難地觀察了一會(huì)兒。只是這個(gè)位置平時(shí)極少看見，她也記不清自己本來的痣和這顆的相像程度。
但這種微妙的巧合，還是讓沈煙煙心跳加速。
就好像她剛剛是在用著自己原本的身體，和有著血緣的哥哥進(jìn)行了一次肌膚相觸、一場親密至極的邊緣性行為。
幾乎讓她無法置身事外，自欺欺人地縮在這個(gè)蝸牛殼子里旁觀，更不知日后該如何面對(duì)他。
“……不能再想了�！�
沈煙煙迫使自己忽略掉這種詭異的念頭，微微鼓起雪腮，又掀了一捧水到身上。
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哥哥的濃烈氣息。
如果此時(shí)浴室中有一面全身鏡，沈煙煙就會(huì)看到一個(gè)渾身泛著輕粉、滿面酡紅的少女。
最為矚目的是全身原本如玉無暇的肌膚上，此時(shí)布滿了曖昧的痕跡，尤其一對(duì)白膩的奶子、脖頸和鎖骨上面，滿是細(xì)密的吻痕。
“嘩——”
沈煙煙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驅(qū)散掉了臉上的熱意，和后知后覺、莫名其妙的心跳。
……
午后日光灼熱，頎長的人影久久映照在閱覽室的門上。
沈遽拎著裝著小蛋糕的袋子，踟躕許久，還是緩緩?fù)崎_了門。男人抬眼，那只血管清晰的手卻懸停在了半空。
只因原本該伏桌坐在那里的嬌小少女，竟消失不見了。
里面已是人去樓空。